皮勁空心中一驚,但也不慌亂,他屈指一彈,一道紫芒切開空間,将白誼劍鋒蕩開,且劍勢不減反增,直接是将白誼法劍斬斷。
紫玉劍鋒芒,可見一斑。
“哈哈,我當是誰!原來是個雜碎,這段時間一直在找你,但你卻躲在新規山地界,本想等大比之後,再斬了你,今日倒也省事。”
聽聞白誼廢了皮陽,皮勁空當下大怒,皮陽一個遠房親戚,廢便廢了,但白誼明知道自己名号,這明顯就是挑釁。
新規山弟子,除了呂一峰,其他人面對血鋒榜前十,都是土狗一般的角色。
嗖!
沒有二話,白誼想都不想,扔了手中法劍,幾乎是瞬間,又是一道鋒芒閃爍,劍在掌心,魔羚九劍,轟然爆發。
蹦!
皮勁空冷笑一聲,反掌間,九道紫芒,如兇獸利齒,直接撕裂蒼穹,同樣是魔羚九劍。
砰砰砰砰!
霎時間,狂暴的靈力,如洪水傾瀉,二人周圍雜草被絞碎,巨樹斷裂,一片末世狼藉。
嘭!
幾個回合下來,白誼掌中法劍,再次斷裂。
“看來這段時間你也是拼了命修煉,魔羚九劍劍招不說,連劍意都能掌握,可惜你手中的法劍,都是殘次品,在我紫玉劍前,不堪一擊。”
皮勁空看着白誼,滿臉譏笑。
嗖!
白誼面無表情,反手又是一柄劍在手。
唰!
劍幕再次展開。
……
夜幕降臨,明天開啓新規山大比,今日新規山燈火通明。
比武台,就在公共區中央,是一塊高高隆起的平台,戰台經曆滄桑,地面滿是劍痕,據傳當年新規山陳啓凡,差點斬掉戰台一角,恐怖之極,現在已是内門天驕。
明天,就是萬衆矚目的時刻。
今夜,呂一峰無眠。
他睜開了閉關的眼,渾身散發着燦銀大圓滿的恐怖氣息,丢失造化,雖然被呂雲候一番責備,但他畢竟是呂家後輩,呂老祖雖然付出很大心血,還是助他成功。
而且呂老祖賜了他幾百顆内丹,新規任務榜他領先第二名數倍,想輸都難。神秘造化,已經牢牢握在掌心。
今夜,薛永炎無眠。
他走出内門山,靜靜盤坐在新規山山腳一間毫不起眼的小屋,望着呂一峰所在的長老洞府,内心不甘。
他凝氣七層,他燦銀靈力修煉出了八成,如果是去年,他是絕對第一,絕對天驕,但可惜,今年出現了呂一峰。
今晚,李夏虎無眠。
他一邊擦拭着掌心法劍,一邊羨慕呂一峰造化,但腦海中更多的,卻是一個常年衣衫褴褛,面色冷漠的青年。
今天,張勇武無眠。
他臉上的傷疤,隐隐作痛,但此刻他不恨李雲強,他隻恨自己碌碌無爲,如果被斬殺,也是自己無能。白誼丁級資質,無依無靠,仇人一推,絲毫沒有自暴自棄,與後者相比,自己的苦,算什麽?
今天,所有新規山弟子,都無眠!
……
“夠了,你有完沒完,今日你我恩怨一筆勾銷,還不行嗎?”
兇獸叢林,皮勁空嶄新的道袍,占滿鮮血,滿是劍痕,疲憊的臉上,充滿了氣急敗壞。
他看了看身後更加狼狽的白誼,簡直要瘋了。
要論傷勢,白誼絕對比自己更重。
“你是瘋子嗎?你是個鬼啊!說句話啊!”
狠狠罵了一句,皮勁空紫玉劍随意一蕩,震開粘過來的白誼,身形暴退。
這一招,看似在交鋒,其實劍勢以弱,甚至有一些退散。
從始至終,白誼一句話不說,一柄劍斷,立即更換,表情像是一灘死水,不死不休,陰冷到驚悚。
“我調查過他,魔羚宗并無靠山,爲什麽會有那麽多劣質法劍?爲什麽會有那麽多凝氣丹?爲什麽燦銀靈力比我還強,幾乎無限接近大圓滿……爲什麽會修煉到凝氣六層大圓滿,爲什麽他還活着?難道沒有修煉禁術獄殺嗎?爲什麽?”
皮勁空腳步不停,節節後退,但心中卻是咆哮着。
斬斷了白誼多少法劍,他自己都記不清了。
“心亂了,開始慌了,我……已經赢了。凝氣七層,桎梏隻在毫厘,還差一絲壓力。”
另一邊,白誼掌心法劍斷裂,他絲毫不猶豫,儲物袋一動,又一柄法劍在手。
即便有大暗琉璃身護體,在紫玉劍下,也是渾身鮮血,傷勢駭人,但他宛如感覺不到疼痛,劍勢再次激蕩而出,一如對敵第一劍,氣勢滔天,絲毫沒有衰竭。
戰而不疲,正是這種心态,才能在人蠱中存活下來。
若論修爲與實力,皮勁空要勝他一籌,但後者心态遠不如白誼。
古人雲,三戰衰竭,皮勁空内心早已被白誼的冷漠驚吓,此時劍勢衰竭到谷底。
轟!
白誼再度斬了皮勁空一劍,突然,丹田氣海好像打破了一層隔膜,更加精純的靈力,從四面八方,轟然湧來。
凝氣七層!
突破了!
此刻,冷漠了一晚上的白誼,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此刻,皮勁空駭然,心中恐懼更甚,雖然不想承認,但他就是敗了,被一個公認的笑話打敗,隻能全力逃竄。
“我在凝氣六層,便不懼你。此時,你我同是凝氣七層,我必然要斬你。”
白誼淡淡吐出一句話,身形一動,劍鋒已然抵達前者背心。
“和解不行嗎?我認輸,以後我見你,繞着走?行嗎?”
被一劍斬破皮膚,皮勁空臉色猙獰,一邊逃,一邊毫無邏輯的說着話。
“你賜我廢寶,用禁術害我之時,就該有所準備。如果今日我修爲不夠,新規山大比之後,你會放過我嗎?畢竟……你可是血鋒榜第八的高手啊!”
白誼一邊施展劍招,一邊像是拉家常,語氣不急不緩,情緒無一絲激昂。
“對了,你給的禁術,我修煉了,給你展示一下!”
突然,白誼停下腳步,眼睜睜看着皮勁空逃走,瞬息已經是三丈距離。
獄殺……開!
白誼口中一聲默念!
吼!吱!啊!
頓時之間,方圓幾裏地,被一層恐怖的波動籠罩,地面震動,樹木傾倒,一片狼藉,所有兇獸匍匐在地,兇殘的瞳孔,皆露出恐懼神色,巨大的身軀,瑟瑟發抖。
而遠處,皮勁空剛一邁步,便膝蓋一軟,直接跪倒在地,同時一股恐怖威壓,從身後滾滾而來,宛如一座山脈壓在肩上,自己連擡頭的力氣都沒有。
築基!
這恐怖威壓,是築基的氣息。
皮勁空瞳孔渙散,心髒狂跳,已經恐懼到了極緻。
噗!
下一息,皮勁空眼睛一紅,低頭看到一道滴淌着鮮血的劍刃,同時他感覺自己全身力量渙散,想說話,都沒一絲力氣。
“那天,你高高在上,一臉倨傲,問我想不想要你的紫玉劍。不錯,我很想要,紫玉劍上品法劍,連大暗琉璃身都能斬開,我爲何不要。”
一把抽出斬進皮勁空脖頸的法劍,白誼屈指一彈,紫玉劍掙紮了一息,便被收進儲物袋。
咚!
這時候,皮勁空才瞪着不可置信的眼睛,不甘栽倒在地。
“獄殺的氣息太恐怖,僅僅洩露一絲,我就差點壓制不住,看來不可貿然使用。”
獄殺不僅壓制了皮勁空,就連白誼,都無法控制。
……
血峰山山頂,存放着十枚玉牌。
這是血鋒榜前十的本命玉牌,如有有人死亡,玉牌碎裂。
之前,血鋒榜第十,碎裂。
剛才,血鋒榜第八,碎裂。
“皮勁空竟然死了?雖然他實力平常,但紫玉劍卻是上品法器,新規山……呂一峰……魔羚宗不太平啊!”
一名青年,望着新規山,發絲迎風飛揚,他挺拔的肩膀,背着一尊石碑。
那石碑,就是血鋒榜,他叫吳言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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