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寬的論辯會算是給儒家弟子們揚眉吐氣的大好機會了。各地縣令紛紛屈身邀請,衆學子成爲縣衙的座上賓,榮光無限。
他們知道這份福利的創造者來自倪寬,但他們卻把錢包和目光聚集到甯秀身上。因爲最終決定奪魁的權力握在甯秀手裏。
甯秀的權勢自然突增無限。
倪寬望着眼前這個胖子,卻冷冷一笑,回到:“自古英雄出少年,狗熊出自年長,恭喜甯教頭又收了不少的百戲戲子,恭喜恭喜!”
劉病已一聽這諷刺之話,罵人不見髒字,頓時捂嘴掩笑。
意思是甯福生收了一頓爛貨來參加比賽,丢咱們儒士人的臉啊。
馬車上的五位學子頓時擰眉瞪眼準備開罵。
甯福生一下子竄起來老高,就要對倪寬動手。
史高拔腿飛奔上去,還沒等他靠近。
一粒石子兒直接飛速打在馬屁股上。
馬兒受了驚吓一下子飛竄出去。
馬夫抓不住缰繩,一下子跌入車轎内。
車轎内的五位學子被猛勁诓倒,打翻不少的行禮和竹簡,還有不少東西掉落下來。
甯福生吓得臉色都白了,半天功夫才跳着腳去追狂躁的馬車。
倪寬和五位學子哈哈大笑。
在倪寬警告了衆學子一番後,這才神清氣爽地上了劉病已喚來的牛車,揚長而去。
五人頓時卸了重負,紛紛呼喊着奔向長安的東市。
劉病已納悶地問到:“你們好不容易回長安,難道不想家嗎?你們在杜縣的時候可是嚷嚷着如何思念家的啊。”
周堪央央回答:“誰會想家啊,隻有愛哭鼻子的郭祿才想家呢,家裏有什麽好留戀的,除了棍棒底下出孝子的混賬邏輯,就是被逼着背書考教書院的學習成果,誰願意回家遭罪啊!”
史高也是一番呼應:“就是就是!”
劉病已回轉身看着郭福和郭祿,問到:“你倆呢?不去跟張大人報道去?”
兩人幾乎同時晃動腦袋。“不去,舅父讓俺們好好參加論辯賽,拿不回去大獎,就休要再去認他這個舅父了!”
劉病已嘿嘿一笑:“你倆的心願一定會達成的!”
郭福很是驚奇:“我們真能赢?”
劉病已搖了搖頭:“不,你們不用去找舅父了。”
郭氏二兄弟一臉地羞愧,卻把其餘三人逗得哈哈大笑。
郭氏二兄弟從他們的奸笑中逐漸體悟出其中的嘲弄來,這才一起來收拾劉病已。
劉病已哪能讓衆人這麽好欺負他,早已經拔腿跑遠了。
郭氏二兄弟拔腿也追了上去。
剩下的周堪和史高則遷就起來了,“斯文人哪能這般粗俗,子樹,你先請。”
史高一抱拳,憨厚地回到:“少卿,咱不跟他們這般同流合污,你先請,我斷後。”
“甭說了,他們都跑沒影兒了,快跑吧!”周堪一看劉病已他們已經竄入到茫茫人海之中了,怎能不着急,他便撒開腿跑邊對身後的大個子招呼,“快點兒,去晚了,好東西都被他們吃沒了!”
“來了!沖啊!殺向美食城!小娘子們,我來了!”
五個惡獸沖進人世間最繁華的街道,不知道誰家的美食攤子要遭殃了,不知道誰家的小娘遭了鹹豬手。
等到周堪和史高快要追上去的時候,發現劉病已夾着郭氏兄弟的脖子拐入一家書店。
來到書店門口,周堪和史高仰頭才發現,面前巨大的幌子上赫然寫着“寶緣齋”三個大字。
“乖乖,這麽奢侈的地方,他們三人就這麽進去了?”史高家雖然也是富裕,但很少能用得起高檔奢侈品。
沒吃過豬肉但并等于沒見過豬跑。沒用過腦白金并不等于沒看過腦白金的廣告。
廣告做得好,不如奢侈品的名頭好。
“将來我的小娘和侍妾若都能用上了寶緣齋的寶盒,我就算心滿意足了!”周堪望着金字招牌,長籲短歎。
“香妍區、天籁區、書屋區,這個區域咱們能進,說是賣書的。走!進去瞧瞧黃金紙也是不錯的!聽師父說,這次論辯會的頭場筆試也是采用黃金紙。咱們先見識一下。”周堪說着就邁步進去。
“别說筆試,一說我就頭暈。”史高雖然這般說,但雙腿很是誠實地邁步進去了。
一進書店,他們看到滿屋子的高高的書架,書架上擺滿了黃金紙制作的書本外,偌大的閱讀區裏竟然坐着不少的年輕士子。他們人手一本書,正讀得如癡如醉。
史高瞥一眼,他們手中的書,竟然無一例外的是《靈異故事集》。
看着有些人竟然帶着行囊,猜測也是一批前來參加論辯會的士子。來到京城不去美食城,卻來到書店,一堵經典故事。
多麽地饑渴啊。
史高再擡頭,書架上赫然是一排又一排的《詩經》、《論語》、《大學》等儒家經典,還都是黃金紙制作的。
另外的書架上全是《靈異故事集》,但已經空出來好幾行架子,明顯的是被這些學子抽了出來,捧在手裏大看特看。
“兩位少郎,需要什麽書籍?”一位管事模樣的人上前來打招呼。
“我們想看看《詩經》。”周堪用手指着管事身後的架子上的書本,說到。
管事抽出一本來放在台子上,推給了周堪,“這本書三百文錢。”
“三百文?”史高一下子驚呆了,這價格也太高了。
周堪卻不在乎價格,在第一本的掩飾下,終于點化到了心意的地方:“拿那本靈異故事集來看看。”
兩人各自翻看着一本書,感覺如同做夢一般。沒想到黃金紙張的柔韌,墨香的濃郁,字迹的美觀大方,整體的輕薄給兩人全新的感覺。
“這本小說非常火爆,兩位各自買一本吧,昨夜新來一批書,諸位才有幸能夠看到,昨日都賣斷貨了,這會兒若是不買,等到太學生放學了,會被他們搶購一空,到時候想買就得等明日一早來排隊了。”
管事很會推銷術,說得史高很是動心,但想想前一本書就要三百文,這一本比那一本厚實,還不得要五百文啊。
想買卻兜裏寒酸,心裏難免癢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