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病已将煮好的豬耳朵切成絲,再将豬肚、豬舌、切成片兒,用辣椒油、花椒面等輔料制成紅油澆在上面,用切了一些香菜、蔥末丢在裏面,迅速攪拌起來。
香味更加濃郁了。
食客們竟然嗅着這香味流出了口水。
取過一個小盤子,撈了一塊兒豬血,切成條狀,按花瓣的樣子擺在盤子裏,再把攪拌好的豬下水放在豬血上面。
劉病已取過筷子夾了一口,嘗了嘗,這後世夫妻肺片的味道到底還是嘗到了。隻是夫妻肺片的原料是牛下水。在這個牛爲耕作主力的時代誰敢随意殺戮牛啊。
隻能用豬下水代替了。
豬耳朵勁道,豬腸味道雄厚,豬血綿延絕倫,伴着香菜和佐料的味道,劉病已吃得忘乎所以。
“這些廢品也能吃?”
“看樣子好好吃啊。”
“惡不惡心?”
周圍的人連着那個廚子對劉病已制作的食物嗤之以鼻。
哪裏都有爲了美食不要命的,有人用手指捏了一根豬耳朵,一咬嘎嘣嘎嘣地十分勁道,覺得不過瘾,又捏了一片豬肝,開始慢慢咀嚼如同吃藥,沒想到一下子竟然嘗到了美味。
“好吃!”
此人一聲吼,便下了手,抓了一大把往嘴裏添。
他這麽一說,魏香凝便抽出一雙筷子從盆裏子夾了一根豬耳朵,這麽一嘗,立馬點起了頭,跟那位食客相互映襯。
這樣以來,食客們那還客氣,紛紛你來一下我來一下,一會兒功夫就要将一整盆豬下水吃沒了。
大廚着急了,急忙拿筷子夾了一筷子,放在嘴裏仔細咀嚼,登時瞪大了眼睛:“美味啊!”
衆人這般驚呼的時候才想起要對劉病已說聲:“厲害。”更關鍵的是要讨教做法。
但找到此人的時候,看到的是那少年的背影,手裏還拎着一個小包裹,那是他提前從盆子裏打包的,要給學院的學子們補補身子。
魏香凝回味着嘴裏的美味,眼睛眯成一條小縫,高興不已地盤算着:“以後再也不用爲丢棄大半的豬下水而發愁了。廢物便美食,好啊,既增加了美食系列,又多賺了錢,好啊!”
“夫妻肺片?貌似梅二娘家賣的就是牛肉啊,想必這些東西他那裏一定有,改天去試試,露一手,正好給梅二娘增添一點新菜系。不再叫什麽肺片,叫梅寶菜。”
劉病已這般想着的時候,自己已經站在了書院的教學樓前。
一群學子正站在門口迎接自己,隻是他們眼巴巴的眼神裏滿是嘲笑和幸災樂禍。
人群裏,劉病已率先看到了郭福和郭祿。兩人幾乎同時朝自己做鬼臉。
劉病已将手中的小包裹朝他們揚了揚,清風很是給力,将這美食的香氣直接吹拂了過去。衆學子紛紛抽鼻子細聞。
“好香呢!”不知道誰大膽地這樣說出口。
郭福朝着劉病已勾了勾手指頭,劉病已便大大咧咧地朝着他走去,将手中的小包遞給了他。
郭福剛剛打開包裹,連看也沒看,伸手就抓起幾根豬耳朵放進嘴裏咀嚼起來,嘎嘣嘎嘣地吃得脆香。
郭祿也不示弱,也湊近了抓了一把。
惹得周圍的人紛紛咽唾沫。
劉病已這才看清這些學子哪是在迎接自己,而是在罰站。
你沒看他們雖然餓得隻瞧着郭福手上的美食咽唾沫,卻不敢朝這走半步嗎?
郭福邊吃邊說着話:“病哥兒,你小心着點兒,倪師父一會兒要考校你中庸全文,你可要當心。”
郭福剛說完,立馬将手中的美食藏在身後,急忙将腦袋耷拉下來,不管嘴裏被塞得鼓鼓囊囊的,沒法咀嚼,隻有口水在不停地吞咽。
“拿來!”倪寬走到跟前,朝郭福伸過去了手。
等到郭福将美食遞給他,他打開來,頓時被美味糾纏住了,捏起一根豬腸絲來放在口中輕嚼,雖然他因爲學子不守規矩而怒目而視,但他的點頭還是出賣了他對美食的贊許。
“把手伸出來。”
郭福乖乖把手伸出來。
“啪啪啪。”
連續打了三戒尺,倪寬這才罷休。
瞧完了這一幕立威,劉病已才鞠躬給倪寬見禮。
“學生劉病已拜見師父。”
倪寬卻對他視而不見,邊朝教室門口走去邊吃着美食。當他走到門口時,才忍住美食的誘惑,将美食藏在背後,待口中的美食品鑒完後,命令道:“病已,你可會背誦中庸?”
“可。”
本會以爲倪寬會考察自己全文,已經等待着背誦,沒相當倪寬接着問:
“可會背誦大學?”
“可。”
劉病已老老實實回答。同時做好了大學的背誦。
沒相當倪寬卻說到:“進來吧!”
站在門外的學子頓時不幹了。
他們眼瞧着劉病已啥也沒背,就能進屋,這分明是偏袒。有聰明的孩子立馬就明白了,這還不是美食的功勞啊。這幾日他們在書院睡不好吃不飽,好不容易遇到了美食,卻被師父奪了去。一定是美食俘虜了師父,他們豈能容忍。他們作爲朝廷未來的棟梁,需要的是匡扶正義。
“師父,我抗議!”一位瘦高個學子站出來,瞪着一雙濃眉大眼不容小觑。
倪寬瞥了他一眼,嘲笑到:“你先把整篇中庸背下來再說這話。”
見高個子支支吾吾,臉憋得通紅,倪寬說到:“抗議無效!”
高個子明顯不服氣,他便轉身去慫恿其他人。
一個矮胖的家夥站了出來,義憤填膺地說到:“師父,這分明是行賄和受賄起的作用,師父的表現令學子大失所望,就因爲我等沒有敬獻美食就被拒于門之外了嗎?”
他的這話一說,其他學子紛紛義憤填膺。
倪寬有點兒措手不及。
劉病已看到他手中的戒尺已經高高舉起,便想到他會采取高壓手段壓制這些人。
劉病已感覺不妙,若自己一來就制造敵人,太不明智了。
劉病已急忙朝倪寬鞠躬道:“師父,我願意背誦完中庸再進去。”
倪寬一愣神,臉上滿是驚訝,不過看到劉病已一臉的淡定,還是微笑着點了點頭。
劉病已清了清嗓子,便開始了背誦:
“天命之謂性,率性之謂道,修道之謂教。道也者,不可須臾離也,可離非道也。是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懼乎其所不聞。莫見乎隐,莫顯乎微,故君子慎其獨也。喜怒哀樂之未發,謂之中;發而皆中節,謂之和;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達道也。緻中和,天地位焉,萬物育焉……”
劉病已背誦地自信滿滿,倪寬聽得如癡如醉,還不時地閉目搖頭晃腦。
衆學子越聽越驚訝,紛紛長大了嘴巴朝着劉病已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