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就難在這些被盜竊、被縱火燒光店鋪的店家都知道是誰幹的!”
“啊?伯伯這些人就這般猖獗嗎?官府就不敢動他們嗎?”
“你們知道他們是誰?常理推論,饑寒交迫生盜心,爲匪爲賊者多半是那些貧苦之人,但聞聽我的師爺訴說,聽義士喚出了其中兩人的名号,便知道昨夜這些匪賊就是這夥慣匪。他們這些人家境很富足,外出時還有童奴相随的人,平日裏又以論詩論歌爲榮,夜裏卻幹一些匪賊之事。因爲他們的家族勢力,幾度縣令都拿他們沒辦法,就算是綁了其中一人來,他們就會以重金賄賂收買,之後便大行其道,大肆作爲。有的不收其賄賂,他們便愈加猖狂,偷盜四起,攪擾地百姓苦不堪言。捉又捉不住,百姓叫苦不疊,紛紛上告求情,縣衙隻能屈服。考慮以往,這些人捉不得,又縱容不得,我正爲此事而絞盡腦汁,不得其法。”
魏相聽了也是一籌莫展。
依照他的個性,必然是打擊一片,哪怕匪賊再多,難道還能容忍他們比官府的勢力大了?隻是這樣以來,受災禍的百姓就太多了。縣衙不比軍隊,有那麽多的士兵可以調度。縣衙本來人手不夠,再加上這些地皮無賴一糾結,天天給你惹是生非,一旦撲在這上面,肯定沒精力捉賊了。
如果放着眼前百姓的官司不管,百姓又會叫苦。
劉病已也明白了這一點,這大抵就是“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的真實寫照。不過,也不是沒法子。
劉病已想到了一個,不覺間臉上綻放了笑容。“隻要用此法,肯定讓他們乖乖的。”
他的這一舉動恰好被魏香凝看到了,忙叫到:“恩人可否想到了完全之策?”
“有一個想法,但不知道可不可行。”劉病已謙虛地說到。
“哦?既然有法子,速速講來!”李懷有高興不已,一拍桌子,催促到。
“這……”劉病已快速尋思着如何組織這個事兒的邏輯順序,以便說出來就能讓他們心服口服。
“病已小友,我等願意洗耳恭聽,請您獻良策!我和懷有兄定當千恩萬謝!”
“那是自然!隻要能了解此案,定當邀請病已小友做我的師爺!”
“實不敢當,但爲了能幫香凝小姐出一口惡氣,也保我杜縣安甯,我願意獻策。這樣,我們這麽辦……”
……
連續幾日在倉庫尋找典籍,許廣漢總算在這一大早回一趟家了。
一進家門,就看到家丁拿着沾滿了白粉漿的刷子在塗刷寫滿了奇詩的牆壁。
他立馬吓得一跺腳:“你在幹嘛呢!”
踩在凳子上的家丁被人從背後這般怒吼,吓得一腳擡起,另一腳踩重了,直接身子一歪,就跌倒在地。
他正欲要發作,一看來人是主公,這才怯懦懦地說:“主……主公,這不是您……前段時間囑咐小的刷上白粉子的嘛!家裏沒有了白粉子,我今日一早出去采辦了,就想着趕緊把主公吩咐的給做了。”
家丁越說越沒底氣,因爲他正見到許廣漢看到牆面上的奇詩已經被覆蓋掉了第一句,氣得嘴唇發抖。
“别刷了!别刷了!快點兒,取點水兒将剛刷上去的白粉漿沖下來。這面牆以後不能再動了!”許廣漢急咧咧地吩咐到。
“好!好!”那家丁吓得渾身打哆嗦,急忙轉身去取水。
“你去哪兒?要出門嗎?那兒!水井在那兒!”許廣漢急得連喊帶跺腳。
吓得那家丁更加慌裏慌張了。
正巧碰到許萍兒打扮得花枝招展地正待出門。“阿翁,你怎麽這麽着急啊,還發火了!小心身子骨兒!”
許萍兒忙上前幫着許廣漢順順氣。
許廣漢正爲塗抹掉的那句奇詩而急得不得了,她卻此時來搗亂。
“哎呀,别揉了,爲父死不了!”
“阿翁!說什麽話!難聽!呸呸呸!”
許廣漢這時才從牆面上收回眼神兒,瞧那閨女。“你幹嘛去啊?打扮地這麽精心!”
“阿翁不是讓萍兒多跟歐侯少郎接觸接觸嗎?今天他一大早就差人送信,說去清湖轉轉。”
“别去了!跟爹吃完午飯,去書庫,遍查竹簡,一定要找到你爺爺當年關于蟬翼玉露碗的配方和配比的記載。”
“啊?果真?那就太好了!”
“是啊!沒想到劉病已那個小子還真有兩把刷子!”許廣漢一想到用不了多久,許家瓦窯裏就會誕生一批頂級的蟬翼玉露碗,一定會轟動整個杜縣,乃至長安。到那個時候,不管是達官貴人,還是富家一方的商賈,一定會擡高價格地前來購買。到那個時候,天下的白銀和黃金就如同滾雪球一般滾入許家了。
“用不了多久,我許家就是富甲一方的大戶了!到了那個時候,誰還瞧不起我許某,我就拿銀子砸他的臉!”許廣漢一想到這麽美麗的未來,心裏就樂開了花兒。
“阿翁,你怎麽提及劉……劉家人了?阿翁不是說以後的許家人不準提及他們嗎?”許萍兒很是納悶,自己的阿翁這是怎麽了!一提及劉病已那人,阿翁如同被慣了迷魂湯,簡直雙眼冒金光。
“嗳!此一時彼一時也!那個時候咱們不了解病已那個小子有能耐,如今他不但是帝婿府的座上賓了,而且,帝婿對他說的話真是言聽計從啊!從帝婿口中得知,當今天子對劉病已的态度也是相當滿意,并非外界傳聞的,天子要将太子一脈斬盡殺絕。”許廣漢心裏盤算着,就算是沒做出蟬翼玉露碗來,通過跟劉病已搞好關系,讓他在朝廷大臣們跟前替自己說幾句好話,一定能成功多出不少交易來。
如果讓劉病已那小子給自己的這蟬翼玉露碗創作一首詩歌的話,傳播速度和廣告效應一定會非常棒。到那個時候,許家作坊的蟬翼玉露碗簡直就是賺錢的法器,整個兒一個發财緻富的聚寶盆啊!
許廣漢越想越開心,開始謀劃如何快速擴大這玉露碗的影響力了。
“那劉……他有這麽大的能耐?阿翁不要聽别人說的話,也許是他故意編造的謊言,故意讓我們聽的吧?阿翁千萬别上當了!”許萍兒想到過去就是聽信了别人的話,把劉病已想成病恹恹的人,結果呢,人言可畏,人言更不可信,她吃過一次虧,自然就用心提醒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