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想起來,幸虧在杜縣的時候,一眼看到他後就覺得有眼緣,才答應下來讓他登上車子,沒想到無形中幫了小娘一個大忙。這樣以來,小娘以後一定會好好對待自己。自己就會從馬夫一躍而起,說不定會成爲小娘身邊的禦用管家。
如果成爲小娘身旁的紅人,府裏面的那些小娘們怎還敢瞧不起自個兒!她們還不得一個個往自己身上撲啊。
想到這等美事,霍大牛回想起剛才在杜縣的一幕,真是太過驚險了。
如果當時對這郎君無感,或者直接拒絕他臨時搭車,自己後半輩子的榮華富貴就全泡湯了。
幸運與否就在驚險一瞬間,霍大牛現在想起來還是有些後怕。
霍大牛正入神地想着的時候,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他才回過神兒來。
隻聽得劉病已說到:“大牛兄先不要張望哦,我這個疾醫自然是要對小環兒的病情好好觀察一番的,不仔細查看怎麽給她抓藥啊,不抓藥她怎能好得快一些?”
美少女着急了,“可是,我心裏過不去這個坎兒,再說了,小環兒還未嫁人,她的玉體若是被郎君看了,就得嫁給你。”
“什麽跟什麽呀!在疾醫眼中,沒有男女之分,隻有病人和好人之分。哪有像你們這般庸俗不堪!思想龌龊!”
“我……”美少女被劉病已這般批評,急得說不上話來。
她氣得一跺腳轉到轎車一旁去了。
她氣鼓鼓地對着霍大牛喊道:“大牛,看什麽看!不準你看!”
霍大牛這時才急忙朝小娘方向小跑過去。
劉病已來到車上,鑽進轎子裏,掀開小環兒的衣服後擺,看到她的後腰部已經皮開肉綻,紫黑一片,甚至還流着膿血。
劉病已歎了一口氣,說到:“蓋上一些東西,别受了風,我這就去給你采藥去。”
劉病已從車上下來,看到站在車子另一旁的小娘正努着嘴,氣嘟嘟的。
看到他後,哼一聲,便轉身去看别處了。
劉病已覺得這家夥的孩子性還是真厲害。
但不能因爲一點兒小事就把她給得罪了。如果她也如同許萍兒一般,将自己視爲了敵人,自己的日子就真的難捱了。
甯多一位朋友,也不要增添一個敵人,更不能得罪一個小人。
這是劉病已一貫的交際規則,萬能更改。
劉病已喊道:“喂,誰跟我采藥去?這麽好玩兒的事情還是我自己一個人來吧!”
劉病已說完就大搖大擺地朝遠處走。
“我,我,選我!我跟你一塊兒去!你等等我啊!”小娘的心情突然就陰轉晴了,連忙歡蹦着去追劉病已。
霍大牛靈機一動,說到:“車上有個籃子,不如挎着它去采藥吧!”
“好哇!好哇!”美少女拍着手,歡蹦着。臉上的小酒窩,讓這個五官精緻的美少女更加地動人了。
劉病已望着她直接出了神。他在想:“這一世的人沒有多少濃豔的化妝品,人卻長得那麽嬌豔欲滴,如水一般的可人,大抵返璞歸真的天然美就是這般模樣。”
霍大牛将食籃一層一層地拿出來,隻剩下最底的一層,又将裏面的食物分到其他食盒裏去,這才将一個空的籃子遞給了小娘。
“我能幹這種活兒嗎?你拿着!”美少女沖霍大牛瞪眼說到。
“他不能去,他要守在這裏,保護小環兒。你拿着籃子,跟我走!”劉病已的命令不能置否。
“哦!”美少女隻能極不情願地将籃子接了過去。
急忙跑幾步,跟上劉病已。
兩人往荒坡方向走去。
暮春時節,不少野草已經從土裏鑽出來,挺直了瘦條條的稚嫩身段了。在這戚戚荒草裏猶如一顆顆墨玉一般,顯得極爲稀有。
止血散瘀,劉病已知道,小時候在家鄉務農的時候,有一種草兒非常好用,那就是小薊。
家鄉的田間地頭多有這種野草。那個時候,若是不小心将手兒劃破了,将小薊的葉子薅下來,将其揉成團兒,将汁液捏出來,滴在傷口上,就能很快地止血止痛。
不知道這兒有沒有這樣的野草。
劉病已一路找着。卻讓他驚喜的是,他不但找到了小薊草,還找到了過手香和還魂草。過手香對消炎去腫、清熱解毒有奇效,尤其是治療口腔潰瘍是對症的藥物。而還魂草則有一個厲害的别名“九死還魂草”,這樣的名字讓劉病已立馬聯想到了傳說中的“九轉還魂丹”裏面一定有這“九死還魂草”。
九死還能還魂,并非誇口,而是由于它的特殊性。具有超頑強的生命力,後世曾有人做過一個實驗,将它壓制成标本,保存了幾年,拿出來浸在水中,當溫度适宜時,它竟又“還魂“,開始生長,堪稱植物界的傳奇。
因此,它還有諸多别名:不死草、回陽草、長生草、萬年松等,人們面對它,都不吝賜教好名字了。
名字稀奇,本身自然是極爲名貴。藥用價值上能治療跌打損傷性出血症和刀傷。在冷兵器的時代,它是治病療傷的救命草。
而在這個時代,也許是人們還未發現它的好處,所以,山坡裏還是很容易能見到它們。
這個時候,劉病已有個奇異的想法:直接弄一本百科全書,或者根據要過許久才出現的《本草綱目》編纂出類似的一本來,一定能大賣。而且,提前收集這些草藥,到時候,随着書籍一塊兒賣,定然能做到富可敵國。
那時候的自己,自然會被人尊稱爲神醫。
神醫劉病已!
不過,想起尋找草藥需要耗費大量精力,還是算了吧,别浪費時間了。
隻是過過想象的瘾就足夠了。自己總不能想到一出是一出。
沒過多久,美少女挎着的籃子裏就被一堆草藥填滿了。
還有一些生黃芪、甘草等對愈合傷口有很好效果的草藥,隻是它們的最佳成熟期在六七月份,此時的它們還隻是小嫩芽兒。不過,幸好找到了去年過冬留下來的幹枯枝子。
這樣的枝子可以削爲薄片,之後剁成碎片,搗碎了,跟那些綠植草藥和成泥,敷在傷口上。
劉病已找草藥,美少女卻樂得采摘春花,一些迫不及待湧出巢穴的蝴蝶也在如喝醉了一般翩翩飛舞,美少女便跳着腳地抓取,總也抓不到,即使這樣,卻還能玩得不亦樂乎,完全把之前的膽怯忘得一幹二淨。
劉病已看着她這般沒心沒肺的模樣,搖了搖頭,說到:“走吧,我們要進行下一步了!”
“下一步?拜堂成親?送入洞房?”美少女說完,“咯咯咯”地笑了起來,露出了一對可愛的小虎牙。
“我倒是想啊,在這個地方尤其好!以天做被,以地做褥。”劉病已仰望天空,此時的陽光正好,天藍地也正好,隻是這荒坡上的嫩草太小,枯草遍地,若是躺下的話有些紮人。
“以天做被,以地做褥?”美少女望望天,又看看地,随口念叨着,“這個又有什麽好的!荒山野地的!”
“風景美,易于懷孕!”劉病已随口答道。
“什麽!”美少女聽到他這般随意,一下子怔住了。
劉病已這才想到,“哎呀!在這般墨守成規,極其封建的時代,男女之間若開玩笑也不能逾越了肌膚(⊙o⊙)…之歡,這不等于赤裸~\(≧▽≦)/~裸的騷O(∩_∩)O擾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