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病已繼續施展厚臉皮之術,“亞父,病兒哪裏做得不好,還望亞父責罰教導。”
張賀見劉病已這番态度還算好,便深深吐口氣說到:“我來問你,你什麽時候弄出來的胭脂和香水?”
劉病已這才恍然大悟,張賀前來興師問罪原來是爲這兩樣新産品。“最近剛剛研制出來,投往市場先試探一下效果。”
“試探?這麽好的東西爲何不給未央宮專供?”張賀鐵青着臉責問到。
“病兒想的是這産品質量不好保證,萬一傷害了人家的皮膚……”
“你少來給我裝蒜!能有這副作用你敢投往市場?賣給旁人?要知道能買得起你這寶緣齋東西的非富即貴,連未央宮的大長秋都買不到,還得排隊,排隊還排到了九霄雲外去了!爲了此事,我今日一早被陛下好一頓數落,說我是中飽私囊,還說我什麽富可敵國便目中無朝廷,差點兒就被推出去砍了頭。”張賀滿腹牢騷,說得吐沫星子亂飛。
劉病已捂嘴掩笑,連身後的郭福和郭祿都笑得身子骨兒亂顫。
“你們還好意思笑!你們是不是盼着我早死?”張賀怒怒地一拍桌子,呵斥到。
劉病已一欠身,“亞父息怒,息怒!犯不着跟陛下那老頭兒一般見識!”
“你!大不敬!以後咱倆誰也不認識,免得老夫被你連累害慘。”
“别介啊!還不是爲了宮中采辦一事嗎,這是病兒的不是。這樣吧,病兒願意将功補過,送陛下一批上好的胭脂和香水,這樣以來,他老人家一定會消消氣,還會褒獎亞父呢!”
張賀一聽,問題的解決方案算是靠譜,這才心情舒暢起來,“哼!算你識相!”
“不過,我不放心你這小子,我要親眼見到才能放心。”張賀狐疑地瞧着似笑非笑的劉病已,說到。
“好!好!咱們莊院裏的春花都已經盛開,正好邀請亞父前去一賞春景。随後,劉病已對身後的郭福和郭祿吩咐到,你倆還不快去備車!”
幾人乘着一輛馬車浩浩蕩蕩朝杜縣卧龍山下而去。
劉病已也不隐瞞,帶着張賀将香水作坊和胭脂作坊巡視一番。又帶他去看了蘇百義帶人趕制出來的三百個紫檀木寶盒。
當張賀看到木盒之上用金字題寫的“寶緣齋”三個字,字體清秀挺拔,很是俊美,便問道:“這字怎麽這般瘦瘦弱弱?”
劉病已微笑道:“這是瘦金體,因爲寶緣齋要做品牌,就要另類于旁人,所以我就鬥膽研發了這個字體。”
劉病已越說越沒底氣。果然,編造謊話是需要勇氣的,還需要消耗善良之心。
“好法子!”張賀點着頭,贊許到。
劉病已開始推廣剛剛打造出來的寶盒:“此爲亞父之福分。這是寶緣齋的寶盒,這是頂級套裝,裏側放置六瓶不同的胭脂,還有六瓶不同花香的香水。把這個還未面世的寶盒送給陛下,他老人家一定歡喜。”
張賀這才哈哈大笑起來,“好!給我一百套頂級套裝!”
劉病已的臉一下子黑了,“要先付銀兩,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少來!先賒賬!”張賀毫不氣餒地把話頂了回去。
“哎!我再怎麽奸猾還是被未央宮給宰了!”劉病已一捂腦門,假裝一副痛哭的模樣說到。
“哈哈……”張賀笑得更加爽朗了,自打早上的怨氣也消了大半。
“還有,以後制造出什麽奇巧玩意兒先給我,我獻給陛下。”
“行!他老人家願意當小白鼠,我願意奉陪。”劉病已呱嗒下臉色來漫不經心地說到。
“小白鼠?幹什麽用?”張賀一臉茫然,問到。
“我的意思是純白如白雪,另類于旁物,就是如龍鳳這般精貴的意思。”
“哦,這說法新奇!但老夫不懂!”張賀搖着頭走出了工坊,“午飯準備好了嗎?老夫餓了!一大早還沒吃東西呢!”
“準備好了!準備好了!大魚大雞全都有!”劉病已悻悻然跟着走出了工坊區。
卻在大門口處見到了抱着長劍,一臉嚴肅的陸倩文。
劉病已對她微微一笑,趕忙加快腳步溜之大吉。
對待這個冷漠無言的殺手小娘姐,劉病已本能地有種心理排斥。
“你以後無論研制什麽,都必須在我的監視之下。”陸倩文冷冷地說到。
劉病已一聽這毫不質疑的命令口氣,很是反感。他停住腳步猛轉身,負手站立,雙眼盯着面前這位傲然身材的小娘姐說到:“你要做的隻是看好印刷工坊和造紙工坊,至于其他的工坊,奉勸你不要染指。”
“呼!”
陸倩文二話不說,一甩衣袖,一條長長的青銅鎖鏈就朝劉病已的脖頸方位撲了過去。
劉病已急忙閃身,躲過了青銅鎖鏈。那鎖鏈頂端的三棱飛刀徑直插在了旁側的樹幹上。
“嘭”的一聲,将碗口般大小的樹幹晃動,将樹枝上的鳥兒驚得飛舞起來。
“你!”劉病已橫眉冷對,瞪眼瞧着陸倩文。
陸倩文卻冷冷地說到:“不聽話,就是這個下場!”
她說完,一抖青銅鏈,三棱飛刀一松動,便從樹幹上拔出來,“嗖”地一下子飛回了她的袖子裏。
劉病已有種錯覺,青銅鎖鏈的另一端是不是鎖在了她的肋骨裏,做到了鏈人合一,收放自如。
劉病已這般想着,眼睛竟然死死地盯着她的傲然之處瞧去。
“你!”陸倩文突然覺得劉病已的色眼有了冒犯之意,氣得臉色通紅。
“再看我就挖了你的雙眼。”
劉病已突然才明白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對頭,忙收了回來,歎口氣說到:“你是不是因爲胭脂和香水一事受到了美人的責罰?”
劉病已想到未央宮一定因爲沒有事先用到胭脂和香水而大動肝火,責問陸倩文有失察之過。沒有行使好嚴密監視劉病已的一舉一動。
陸倩文的确是受到了責罰令,同時還領了新任務,自此後要嚴密監視劉病已,他的一言一行,都要記錄在冊,随時上報未央宮。
“這個不用你管!”陸倩文突然感覺自己被這個臭小子看透了一般,頓時臉紅心跳,十分憋悶,急忙用話怼了回去。
劉病已見自己猜測得八九不離十,便笑着說道:“真是蒼蠅不叮無縫的蛋。”
陸倩文一瞪眼,問到:“你說什麽?”
劉病已一撇嘴,回到:“沒什麽,蒼蠅不叮無縫的蛋,我就是那顆壞蛋。”
劉病已轉身快要出離了工坊大門時,說道:“你大可告訴陛下,明日一早會有一百隻寶盒送往未央宮,這是尚未問世的上等胭脂和香水。至于價格嘛,因爲未央宮是我寶緣齋首個大客戶,我給打個九折優惠,總價六千八百兩紋銀,最好十五日内付清。本店概不賒賬哦!”
劉病已說完,哈哈一笑,風流而去。
春風蕩起,讓一些春花在風中搖曳飄落。
這春花裏,獨留陸倩文凝眉瞪眼咬牙切齒地說到:“奸商!壞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