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啪!”
兩鞭子抽過去,直接将那幫摁倒郭福和郭祿的家夥們打跑了。
劉病已再次揚起鞭子的時候,衆人作鳥獸散。
“呼啦”一下子跑開了。
“從今日起,誰再欺負小爺,就好好嘗嘗我這鞭子的味道!”劉病已咬牙切齒地怒吼一聲,心中的郁憤終于緩解了一大半。
空地上,小黃門仍舊坐在地上,惶恐地盯着劉病已,滿臉大寫着“不可思議”。
那個任人宰割的小子竟然破天荒地還了手。
以前他可是出了門的出氣筒……
劉病已上前扶起了郭福和郭祿。
他倆都被打得鼻青臉腫,龇牙咧嘴。
“以後,再也沒有人能欺負咱們了!誰要是欺負咱們,必然加倍奉還!”
看着劉病已這般堅定的神色,郭福和郭祿陡然眼神閃光,似乎看到了一個全新的病哥兒。
“這才像我們的病哥兒嘛!”
郭福緊握胖拳頭鼓勁到。
“哎呀呀,疼!”郭福疼地縮起了脖頸。
劉病已掀起郭福的衣服,便看到他全身多處淤青。
“這幫家夥……”
“病哥們,你脊背上也被他們打爛了!”郭祿查看着劉病已的後背,驚呼到。
體會着脊背的疼痛,再看着兩人的狼狽模樣,劉病已知道他該做些什麽了。
爲了能在這偌大而冷酷無情的皇宮裏活下去,決不能唯唯諾諾,更不能心慈手軟。
否則,自己就跟原主一樣,成爲人人随意踩在腳下的螞蟻,輕易地會被碾死。
“哎呀呀,疼死咱家了,你們這幫狗奴,還不過來攙扶咱家起來!”小黃門怒指着門口探頭探腦的幾個小太監,哎呀呀亂叫。
“嗨!殺雞儆猴,就拿你開刀吧!”劉病已提着鞭子朝小黃門走去。
“你小子,膽大包天,以下犯上,你……你死定了!”小黃門見劉病已三人氣勢洶洶地朝自己走來,急忙嘴硬起來。
“啪!”
老遠地,劉病已揚起了鞭子就狠狠地抽了過去。
“啊!疼!”
“啪!”
“啊!疼!”
……
慘叫聲連連。
吓得衆人蜷縮在各個角落偷偷張望。
唯獨郭福和郭祿臉上挂着滿足的笑意。
“大膽!一個小娃娃怎麽能光天化日之下随意厮打内官?”一個如哄鍾一般的聲音炸響起來。
劉病已停住了揮舞長鞭,回身看到過道上,有一群男女奴仆簇擁着一位穿着青紫色蟒袍的二十歲青年,浩浩蕩蕩地走來。
“大王裝扮?這是哪位?”劉病已心中納悶,搜索記憶,卻對面前這人絲毫沒有印象。
趁着這個當兒,小黃門哭爹喊娘連滾帶爬地撲到那位大王跟前。
“齊王殿下,救救小奴!他這個瘋子想打死奴才!”
大王一低頭,竟然吃驚地質問到:“小六子!你怎麽在這裏?母妃那裏誰人在伺候?”
“得!狗主人來了!”郭福低聲耳語到。
小六子便哭訴着向這位大王告狀。
劉病已并不怯懦,将雙手背負起來,仰着頭等着他們接下來有何發作。
此時,郭祿拽了拽劉病已的衣角,悄聲說到:“病哥兒,咱們跑……跑吧!”
跑?跑得了初一,躲得了十五?
在這權勢熏心的宮闱内,想害一個人還不是遲早的事兒嗎?
劉病已咬緊牙關,攥緊了拳頭,心裏訴說着:“你活了這麽大,一定吃了不少苦頭吧。可唯唯諾諾的作态,誰又能可憐你呢?還不是被這些小人踩在腳下任意踐踏!”
“從今個兒起,我要向衆人挑明了,我不再是一個懦夫,也不再受任何人的欺淩,我要活出一個男兒該有的尊嚴!”
那位大王聽完了小六子的哭訴,這才仰起頭來,将目光鎖定不遠處的劉病已,嘴角揚起了不屑的冷笑。
“孫子!還不趕緊過來給爺爺磕頭!”他那副淩人的氣勢随時要将劉病已的性命碾壓。
小六子此時爬将起來,蜷縮在大王的身後,臉上露出了得意的鬼笑,似乎要等着看劉病已被宰殺的下場。
“啪!”
一聲鞭響,大王的帽子陡然飛了出去。
衆人一錯愕,齊刷刷朝劉病已望去。
隻見他收了鞭子,擡起下巴,咬牙切齒地告誡到:“有屁就好好放!小爺我最讨厭拿倫理碾壓人!”
衆人一聽,臉上寫滿了震驚。
而小六子的目光突然放出了光芒,緊接着就“噗嗤”一聲樂了。
大王瞪了一眼小六子後,又開始仔細打量起了劉病已,嘴角的笑意多了幾分的玩味。
“你好大的膽子!以下犯上,企圖謀殺本王,格殺勿論!”
他這話一說,後面的仆從呼啦啦奔出來,朝劉病已奔去。
正在這個當兒,郭祿急得抓住劉病已的胳膊說到:“病哥兒,這位是齊王劉闳,你的二爺爺啊!”
“什麽?”劉病已的臉色刷地一下子白了。
他不是害怕,而是震驚于這家夥居然還活着!
前世的他最愛看曆史書,知道漢武帝劉徹有六個兒子。二皇子劉闳沒過十三歲便早夭而亡。王美人也在二皇子兩歲時因病去世。
但,穿越而來的世界怎麽與曆史不符呢?
是曆史錯了?
還是蝴蝶效應?整個世界因爲自己的貿然闖入而變了模樣?
劉病已正在思索的時候,耳畔響起了郭福、郭祿跟那些奴仆的撕扯聲。
但寡不敵衆,三人不一會兒便被這群家夥擒拿住了。
“小子!你死定了!”小六子邊跳着邊得意地用手指着劉病已叫嚣,“大王這次回來是要受封太子的,碾死你,就跟碾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齊王劉闳聽了這話,臉上也綻放了難以掩飾的喜悅之色。
奴仆們也都樂呵呵起來。
“大膽!誰在妄稱太子!不怕掉腦袋嗎!”遠遠的有一人朗聲問到。
衆人循聲朝門口望去,看到一位三十歲上下的長胡須男子領着兩位奴仆朝這邊走來。
郭祿望去,高興地大叫起來:“張大人,我等是冤枉的!受了人侮辱,還想殺了我們!”
劉病已憑借記憶認得此人乃是掖廷令張賀。
張賀因受了原主的爺爺劉據的恩澤,對劉病已百般關照。
巫蠱之禍,戾太子劉據逃至湖地走投無路自殺,而其支脈族人皆被下令處死。張賀的弟弟張安世上書求情,因此張賀得以被赦免,但身下蠶室,被處以宮刑。
張賀被處以宮刑後,成爲一個閹人,因禍得福,出任的掖廷令。
張賀一直傷懷戾太子劉據之冤,又得到丙吉的懇求托管,才将劉病已收入掖廷撫養。見到劉病已孤苦無依,内心十分傷感,便十分盡心照顧。
張賀不但親自擔任劉病已的啓蒙教師,連劉病已平日所需之額外費用皆由他自掏腰包承擔。
張賀見劉病已生性膽怯軟弱,擔心他受人欺負,便将兩個親戚的孩子郭福、郭祿接到宮裏,照顧劉病已。
每日擔驚受怕,沒想到今日裏,這三個孩子果然闖了大禍。
張賀假裝沒看到齊王劉闳,眼神卻死死地盯着自己的三個孩子,繼續朗聲問到:“沒有陛下的聖旨官宣,誰人膽敢妄稱太子?難道戾太子複活了嗎?”
“你!”小六兒伸手一指張賀,剛要發作,卻被齊王劉闳一眼瞪得退身回去。
“原來是大王!下官參見大王!”張賀來到齊王劉闳跟前,趕忙施禮。
“哼!”劉闳擡高下巴,将頭一歪,雙手一背,一副微怒的樣子。
張賀不爲所動,一臉壞笑到:“大王,有人妄稱太子,小心隔牆有耳啊!”
“哈哈,張公你聽錯了!誰人喚作太子了?”齊王劉闳皮一聽這話,頓感不妙,急忙笑肉不笑地一番反唇相譏,“自從戾太子事件後,十幾年太子之位都是空缺,哪還有誰被稱爲太子呢?我看是張公思念戾太子過甚,腦子壞掉了!”
齊王劉闳說着,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姿勢。
張賀微微一笑,“大王教訓地是,下官的腦子的确是壞了!”
一看張賀服了軟,齊王劉闳便将眼神回到劉病已身上,冷言冷語放出了惡狠話:“你的腦子壞掉了沒事兒,就怕有些人的腦袋恐怕呆不久了,膽敢公然襲擊本大王!”
“哦?是嗎?誰人看見了?”張賀一副驚詫的模樣,問到。
“我等皆看見了!他用長鞭企圖謀殺大王!罪可殺無赦!”小六兒立馬出班逞能。
“哎呀呀!”張賀拍着手掌說着,“聖人有雲: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非禮勿動。下官前腳聽到有人自稱太子,後腳就聽到借用太子之劍斬殺頑童。若是被言官風聞,紛紛上表奏章,恐怕此事不好解釋啊!”
接着,張賀拱手彎腰一副懇求的模樣。“大王,下官說得可都是肺腑之言呢!”
咀嚼着張賀一番綿裏藏針的言語,齊懷王劉闳的臉一會兒鐵青一會兒煞白。
“好個伶牙俐齒的張賀!幸虧你是無根之人。”齊王劉闳将眼神一低,帶着戲谑的玩味,抛出了冷冰中帶刺的威脅。“如若非然,還不得讓你張家二兄弟耀武揚威了不成!”
“大王擡愛了,下官惶恐!”
“好個惶恐!”齊王劉闳一甩衣袖,說到:“哼!咱們走!”
等到齊王一行人浩浩蕩蕩走遠了,張賀這才擦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
“大伯,他們欺負人在先……”郭福剛要作解釋,卻看到張賀沖他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說什麽了。
當張賀佝偻着脊背轉身的時候,劉病已看到他後背的衣服已經濕了一大片。
這是什麽季節,寒冬臘月啊。
爲了增加激烈而緊張的劇情,對曆史稍稍有所改變。諸位老師莫怪罪!孝孝以精彩故事奉送,希望各位老師喜歡!求票,求收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