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魇,本意是指噩夢。
然,世間卻有一種名爲夢魇的惡魔,能夠穿梭于夢境之中,制造噩夢,吞噬噩夢。
本來是許多下層位面生物的坐騎,通常的形狀是馬形。
然也有些強大的夢魇能夠化作人形,這是一種能夠操縱夢界的惡魔君主。
德魯伊傳承中就有一個分支職業,夢魔契約者,又稱“德魯伊之夢”。
能夠将自身心海之中被遺忘,或者放棄了的夢想,化作一頭夢魇。
從而獲得夢魇的能力。
靈青所要煉的,便是要将這個分支職業煉作一門法術或者神通之類的。
其中最得他看重的,便是名爲幻界庭院的特殊能力。
用此能力,可以在夢中制造一個虛幻的夢境場所。
然後随着不斷的修煉,可以将這個夢境庭院化作領域,甚至是獨屬于自己的夢的世界,夢界。
他先前雖然沒有太過深入的了解這一分支職業,但他有祭煉化身的經驗。
如妙道帝君便是他以自身靈光與功德靈符所煉的。
而且,兩者之間也有異曲同工之妙。
德魯伊傳承中也有凝練夢魇胚胎的法門,然而,那種法門乃是以化身夢魇爲主的,并不在乎自己會不會受到夢魇的影響。
畢竟對于德魯伊來說,夢境,夢界也是自然的一部分,是每個生靈沉睡後的世界。
隻要分屬自然,在哪裏都能踐行自然之道。
但對于靈青來說,光是化作夢魇,并不值得他去煉。
于是他将德魯伊傳承中最爲有名的翡翠夢境,和先前向扶搖子請教的睡功中的道理,與夢魇之道相結合。
借助創作《功德靈符法》的經驗,重新梳整了一篇功法。
用以凝練自身的夢境世界和夢之道。
本來靈青想着以夢魇之道爲基礎,新煉出來一枚夢魇胚胎的。
然而,後來發現這法門與《功德靈符法》的重疊度太高了。
新煉出來的夢魇與妙道帝君的重合度也非常高,沒必要再單獨煉一個出來。
于是便将其嵌入《功德靈符法》之中。
他沉入心海之中,将自身早已遺忘的夢想打撈起來,與靈光相合化作一枚法術符箓。
又融入到妙道帝君的功德聖胎之内。
靈青此時還沒有将自身煉的通透無暇,小時候的夢想除了想要長生之外,自然也有過其他的念頭。
比如當個科學家、宇航員之類的。
當然,現在這些夢想都已經被他給放棄了,正好來用作煉法,還能清理一番心海中沉澱的雜念。
很快,他借着夢魇符箓衍化出了一片夢境。
這片夢境就仿佛妙道帝君的九天十地法界一般,是一處似有還無的虛幻世界。
他借着《拘靈化神法》,重将這衍化的夢境,拘化做一枚神敕符箓。
能夠掌控夢境的權柄。
又将其與九天十地法界融作一起,令法界有了夢境的權柄,能夠悄無聲息的穿梭于夢境,将人自夢中拉入其中。
此次煉法,一直到了年關将近,靈青才煉成。
主要的時間都消耗在了拘夢境規則化作神敕權柄這一步上了。
想當初靈青拘納濁煞氣的權柄,耗時一年之久。
拘納青雲山權柄時,就算有各種手段輔助,也陸陸續續的耗了近一年。
如今哪怕他修爲更進一步,對《拘靈化神法》的領悟也更深了。
但這到底是神敕權柄,不是他輕易便能凝就的。
能夠這麽快便完成,也多虧了那夢境是他自己衍化的。
而且這時間也趕的正正好。
待他煉成這一日,徐甯也開始放年假了。
像是同爲教頭的林沖,因爲禁軍裏沒什麽事,比他早早的放了假。
靈青又等了三日,一邊将夢界融入到九天十地法界之中,一邊也是給徐甯一個緩沖的時間。
要不然,他剛從連番的輪值中脫身,就被自己拽入了夢境。
太過勞累還是其次,若是被他以爲,自己是借他的身盯上了皇帝,那誤會可就鬧大了。
徐甯已經休了三天了,天子整日介的在宮中,也不需他金槍班相随了。
除了到除夕夜去随值一番,便要等到過了年節再去當值了。
這一日,他帶着三歲的兒子在屋外玩耍了一會,孩子玩的累了他将其送回屋裏歇息。
忽然覺得自己也覺得有些乏了,張嘴打了個哈欠,索性直接在孩子身旁睡了。
方一睡着,徐甯便迷迷糊糊的站起身來,雲裏霧裏的走了半天。
正覺饑渴之時,忽的見前面雲散霧霁,顯出一處仙境來。
但見周圍乃是一處平台,三面懸崖,一面峭壁,身後是一條依崖鑿就的小道,僅有一掌寬。
有的地方不足一掌,隻能搭着個腳尖,有的地方甚至數丈遠都不見一絲落腳處,看着好不吓人。
而他方才好似正是從這裏爬上來的。
他回身向下一瞧,崖下白雲缭繞,雲霧蒸騰,高不知幾許。
看的他不由得冷汗濕透了衣背,方才迷迷糊糊的樣子,要是一腳踩空,可就屍骨無存了。
他撫了撫胸,向眼前看去,之間平台峭壁下有一座茅草屋,屋前零散的種了些蔬果,角落裏竟然還有着人參、靈芝等。
往後退他是不想再順着石棧往下走了,隻得往茅屋看看,是否有人住在這裏,好問問詳情。
他來到茅屋前,拱手一禮道:“不知貴主人可在?
小人徐甯,恍惚間迷失了道路,不意來到貴寶地,望請主人一見。”
吱呀一聲,茅屋門打開,一位頭戴紫金蓮冠,身穿一件法袍道人扶門走出。
那法袍上青下黑,青色上有九重仙宮羅列,黑色中有十方陰域縱橫,整體又透着一股五光十色朦胧之感。
道人看年歲不過十七八左右,睡眼惺忪的打了個哈欠,随意的掃了他一眼,懶散道:“先進來再說吧。”
說着又打了個哈欠,懶懶散散的回了屋内。
徐甯也不敢怠慢,緊随其後,進了茅屋。
進去之後發現這茅屋裏的空間看着比外面大了許多,且沒有一般茅屋的逼仄黑暗。
反是不知從何處照來的光芒,将滿室映的光亮亮的。
而方才那道人則斜卧正中的雲床上,似睡非睡。
“小人徐甯,無意間闖入貴寶地,還望道長海涵,還未請教道長法号上下?”徐甯拱手一禮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