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法?”
面對靈青依舊淡然的神色,田文低下頭道。
“将薛城獻于楚王。”
“你是說一貨兩賣?”
靈青聞言挑了挑眉道。
“正是,靈公英明!”
田文一俯首道:“如此一來,先是自齊國手中獲得其他的城池,然後再從楚國手中換取其他的好處。
這樣一來,兩國必然會爲了争奪薛城而打起來,自然沒精力兼顧靈國。
屆時靈公還可在齊國勢弱的時候,予以支持。
而當楚國即将被趕走的時候,再陳兵狐贻城,分散齊國兵力。
如此左右逢源,靈國必然能夠占盡好處。
豈不是比單取薛城一地,要好上百倍?”
他說的情況靈青心知肚明,這法子也确實是個好法子。
然而一貨兩賣這事好說不好聽。
更何況他也不懼齊、楚兩國來攻。
本欲直接開口拒絕,然而轉念一想,他卻又點了點頭道。
“嗯,倒不失爲一條好計策。”
畢竟這國家與個人不同。
一國之強弱終究不能完全寄托于國君一人的強大。
他是可以親自東征西讨、南征北戰的爲靈國打下遼闊的疆土。
但如此一來,在他離開的時候,靈國就隻是一塊臃腫的肥肉罷了。
隻會引來别人的觊觎,然後更加快速的陷入滅亡。
如今的靈國還是底蘊太淺,還需要時間來沉澱。
至于名聲?
縱觀曆史長河上下,名垂青史的君王,又有多少真的是個正人君子的?
靈青如今無法做到大悲大願,大聖大慈,一體同人。
那就隻能先聖于靈國,慈于靈國了。
心中下定決心後,當下他看着田文問道:“那不知道何人可爲?”
“若是君上不棄,臣下願往!”
田文聞言大喜,連忙請纓道。
他如此費勁巴拉的,不就是要在靈青面前表現一番嗎?
如今事到臨頭,哪有讓出去的道理。
“那這事就交給你了。”
靈青一拂袖說道。
他既然問出來,那就是有意要将這事交給田文。
成亦可,不成亦可,能做到哪種程度那就全看他的本事了。
“謝君上!”
田文再次稽首一拜,面上止不住的洋溢出欣喜之情。
如今他剛得田嬰的器重,還沒開始展露頭角。
但他的心卻已經不僅僅甘于局限在這薛城一地之中了。
他也暢想着能夠如同自己的父親一般,成爲一國之相。
而如今就是他邁入曆史舞台的第一步。
靈青也不管他如何打算,帶着田文回了靈邱城。
臨行前交代了張揚和蒲常兩人,将薛城無論是糧食、财物還是民衆都搬空。
到了靈邱城,将田文交給聞人禮,讓他遣人協助田文完成出使任務。
然後又問道:“邾國那邊可有異動?”
“禀君上,邾公得到齊國出兵靈國的消息,已經親率百乘出了句繹城。
看其形勢似是要直接攻打獨古城,欲與齊國呈合圍之勢,一舉剿滅靈國。”
左丘宜出班禀道:“不過曹司馬已經親率虎威卒直入邾國境内迎戰。”
句繹城,與獨古城相連,在其東北方。
邾公曹孔早就做好了進攻靈國的打算,因此早早的将百乘車兵陳在句繹城。
就等太子曹胳回國,就開始發動攻擊。
而如今得到齊國攻打靈國的消息後,直歎天從人願,連老天爺都在幫他。
因此也不等曹胳回國,就直接出兵。
而曹煦早就令飛揚騎時刻的偵查着句繹城的消息,曹孔一動他就得了信。
本着将戰場挪到對方疆土之内的打算,直接迎了上去。
“你持此圖前往獨古城,以免出現意外。
順便拿下邾國幾座城池,以作懲戒。”
靈青了解了情況之後,直接将地煞陣圖拿了出來,交給左丘宜。
随即又像是想起了什麽,向聞人禮問道。
“對了,曹胳和邾國使者還沒出境吧?”
“禀君上,在接到邾公出兵的消息後,曹司馬就直接将其攔了下來。
如今正被拘禁在獨古城中。”
聞人禮拱手應道。
“那就好。”
靈青點了點頭,“等此戰過後,讓曹孔再割地來換。”
“喏!”
之後又商量了一陣,将一些瑣事處理了。
聞人禮開始派人将曹胳再“請”回來。
左丘宜則帶着地煞陣圖一同前往獨古城,準備幫曹煦一把,盡快解決戰鬥。
而顔如和靈懷則開始将齊國的俘虜分散安置。
一些願意加入靈國的,則令其到國民署登記。
有着靈明神君和禮神的能力,這些人算是打上了靈國的烙印。
而不願的,則或是發配到樓山采玉礦,或是歸入司徒府、司稷府做苦力幫助修建城防和種地。
至于田嬰、觸子和一衆齊國、薛城的将領,則交于聞人禮和田文處理。
田文既然想要出人頭地,那麽就先過了他父親那一關吧。
靈青也沒空搭理他們。
畢竟對于他來說最重要的還是自身的修行。
因此,在處理完政事之後,靈青又回了寝宮,開始整理德魯伊的自然之道。
自然者,自然而然,道法自然。
德魯伊,遵循上古誓約的祭司,能夠行使自然之力,并且可以使用動物形态。
而德魯伊最常使用的自然之力,就是植物的力量。
植物并不代表着就低級。
普通的松柏竹柳、紅花綠草十分的常見,不見多少異能。
但卻勝在生存條件低,量大常見。
而像是祭煉了七十二地煞神将的法靈豆,培養出了虎威卒的玉精米,用于祭煉竹劍的各種靈竹。
甚至是種在道清觀的界樹、許行的萬法靈種和姬延的建木。
這些也都是植物,還有着各種各樣的特異能力。
并且在很多的神話傳說中,都有世界樹的傳說。
像這種能夠支撐起一個世界的樹,其中所蘊含的自然道理,誰又能說它比一顆星球、一片星河要低級呢?
因此,靈青也将自己的自然之道定位在這植物之上。
植物的特點在于長、在于生。
生,其本義是草木破土萌發;後引申爲從無到有,出現。
并不僅僅隻是狹義上的生機而已。
哪怕是忘川河畔的彼岸花,也是在生、在長。
由此可見,這生機無處無在,并不局限于陰陽、生死。
這植物之道,就在于這生、長,在于從無到有的生機變化。
而他對于植物之道的領悟,在崂山之時,就已經偏向了異化的方向。
還因此凝聚了一個異化植物的權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