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壁世界主物質位面說大也大,說小也小。
說大者,是其面積确實廣闊,可稱無際無涯。
而說小者,則是因其大量地區都隻是荒蕪之地,其上生存的大多是些未開靈智的生靈。
而那些能夠自主思考,擁有靈智的生靈,大多都較爲集中的彙聚在幾個地方。
張元白的正一道之所以,會和正義之神泰爾有這麽早的接觸。
完全是因爲他們,選擇了同一個智慧生靈聚集的地區。
費洛聯邦。
一個以數十個不同大小的國家組成的複合國家。
占據了主物質位面,最爲豐饒的一片土地。
這裏有着最璀璨的文明,大多數強大的生靈都誕生在這裏。
也是職業者們傳播信仰,衍化世界的主要所在。
不僅僅是張元白和大衛和約翰,就連大蛇丸、了凡他們也都在這裏。
隻不過他們是在不同的聯盟國傳播自身的理念,而張元白率先和大衛兩人碰在了一起罷了。
德洛夫平原被桑萊納河分割成兩半,作爲兩個聯盟國的邊界線。
兩個國家因爲這條大河堆積出的、豐饒的德洛夫平原,在費洛聯邦中也是位在第一序列的國家。
随着時間的推移,廣闊的桑萊納河畔,風雲變幻。
北側是漫天的光明,空中不時的回蕩着雄壯而威嚴的聖歌。
而南側則是清光照徹,五彩祥雲在空中彙聚,不時化作天花金蓮落下。
作爲兩者分界的桑萊納河,原本波濤洶湧的河面,此時風平浪靜,宛若一面鏡子一般。
水裏的生物,也都早早的感受到了兩邊的緊張氛圍,早已遠遠的逃離。
忽的,這激流暗湧而又平靜如水的氛圍爲之一凝。
而後,一道通天神光從北方漸漸向桑萊納河畔移動。
南面也有一道虹橋橫架,落在南畔,那虹橋之上,正有一隊儀仗擁着一架車辇緩緩而來。
那車辇之上正端坐一位身穿九章法服,頭戴十二行珠冠冕旒,一手執寶卷,一手托寶鏡的神人。
腦後生有三十六道玄光,衍化三十六天天宮勝景。
前後有龍虎力士賀槍持戟,左右有靈童玉女把塵執扇。
神人靈光遮面,威嚴莫測。
這正是張元白所煉太微帝君。
當他在河畔一座法壇上落下之時,對面通天神光之中,也顯出一隊騎兵。
半空中有頭頂光環,背生雙翅的小天使手捧豎琴、管簧等演奏樂章。
正前方,以大衛和約翰兩人爲首,泰爾、培羅、拉奧等人的分身相伴左右。
車辇之上,太微帝君身上玄光一閃,張元白從中走出。
頭戴道冠,身披道袍,背負一柄寶劍,手中抱着一柄玉如意。
腳下有朵朵祥雲升起,托着他來至桑萊納河河面之上。
不一會,一方雲台在河面上蔓延開來。
張元白輕聲道:“還請兩位前來一叙。”
大衛和約翰兩人尚未說話,兩人身畔的諸位神祇分身便站出一人來,道:“兩位聖徒,不如由我們前去吧。”
大衛聽了搖搖頭,道:“不好,我們不可墜了主的威嚴。”
而約翰早已将身下天馬一催,天馬踏空,帶着鐵蹄敲地的聲音,向那祥雲之上行去。
大衛見狀,也一催天馬與其并肩而行。
後方泰爾等人相視一眼,站在原地靜靜等待。
張元白伸手一邀,兩人面前出現兩張桌案。
“請!”
大衛和約翰來至雲台之上下馬,坐在桌案後打量着張元白。
隻見其既沒有帝君的雍容,也沒有身爲正一教主、龍虎天師的威嚴。
此時的張元白,更像是一個面若敷粉,唇紅齒白的小道士。
不過兩人卻也不敢小看了他。
畢竟,人家當初在賭桌上拿出的東西,能夠占金池的一成,而他們兩人才隻占半成而已。
更何況,他們在傳播主的光輝的同時,對于相鄰的龍虎山正一教也是時有耳聞。
不同于他們,起步就借助了泰爾等神祇的力量,來傳播信仰。
張元白可是白手起家,一點點打出來的。
“兩位,雖是第一次見面,但咱們也算是熟人了。”張元白看着兩人一笑,宛若春風拂面,桃花盛開。
“特别是在這一方天地之中,咱們身上有着天然的共性,該當同舟共濟才是。
兩位以爲如何?”
大衛在天變獲得職業種子之前,就已經近四十歲了,前半輩子一直在宣揚神的旨意。
隻不過,在那神迹不顯的情況下,他雖意志堅定,但有時也難免隻是将其當做一衆慰藉。
時時勸人向善,信奉主的宗旨。
他最喜歡的是向十七八歲的蓬勃少年,傳播主的理念。
他喜歡那種朝氣,也喜歡那種樂觀,就如同現在張元白給他的感覺一樣。
然而,現在他也知道,對面的人,同樣有着自己的堅定的信仰。
他所信仰的是“道”。
但卻不是與神同在的道,不是自己的主,也不是任何神。
“很抱歉,我是主的牧羊人,我将會爲主牧守這一片新的世界。”大衛心中略帶遺憾的搖了搖頭。
他沒有勸解張元白的意思,因爲他曾和一位道人論道。
對方認爲既然“太初有道,道與神同在,道就是神。”
那麽爲何信神,而不信道呢?
一個強名爲“耶和華”的神,相比于道,豈不是顯得有些狹義嗎?
那一場論道,他雖是遵從主的意志,将其征服,但卻不是從道理上,而是從力量上。
他不認爲自己張元白的意志會比那個道人軟弱。
因此他沒有勸解的意思,而是直接表達了自己的觀點。
張元白聽了,心中思緒電轉,瞥了一眼對岸的泰爾、培羅等人,輕輕點了點頭,道:“明白了。
那麽,接下來,就看你我之道争了。”
信仰不同,理念不同,而又知道自己沒有能力改變對方的想法。
那麽,顯而易見的便是無話可說。
三人見面,隻是簡單的幾句話便結束了。
張元白駕雲回到南畔,而大衛、約翰兩人乘天馬回到北岸。
沒有什麽兵不厭詐的偷襲,也沒有什麽陰私。
雖然雙方必有一争,争的時候也必當無所不用其極。
然而,有時候也不得不承認,陣營的劃分,是有其道理的。
善良、秩序向的生靈,總是能夠在一些細微之處,顯現出自己的堅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