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玄生尋到了青龍鬧海劍,開始了自己的道途。
靈青回到了玉屋洞後又開始閉關。
他自斬了玄生得混沌玄胎之後,便心有所感。
在他絕仙劍氣湧入氣玄胎中時,玄胎之中氣機糾纏,曾衍生出種種變化。
宛若開天辟地一般。
隻是他能夠明顯的察覺到,玄生的混沌玄胎,并沒有開辟世界的底蘊。
但那種世界将開未開,天地将奢靡未生的感悟,卻是映在了靈青心中。
趁着這個感悟,靈青自已經化生了玄胎的劍器中選了一柄。
檢驗了一番,發現有明顯的疏漏之處,便将其拆了,重新化生一番。
見其雖并不是毫無錯漏,但憑現在的自己已經找不到時。
他便手持劍器,劍指一引,勾動玄胎内所化生的道理,與大道之理相接。
祭煉這柄劍器的野性模闆,是碧水玄鲸。
劍光之上,一條獨角巨鲸在虛空遨遊,周身漫布真道于僞道相碰撞所産生的火花。
野性符箓所煉的靈寶,化生玄胎後,渡劫的情況大緻相同。
這碧水玄鲸也和當初的青龍一般,隻要自身之道不是殘缺的太厲害,不足以構成完整無缺的循環。
那麽其所顯化的異獸法相便隻會縮小,而不會出現缺胳膊少腿,這兒少點,那兒多點的情況。
随着上皇劫繼續,碧水玄鲸體型縮小了一圈,但其本質也凝練了許多。
其上每一道電光火花,都是道理碰撞時所産生的靈光。
灑落下來被靈青收起來,融于玄鲸體内。
随着劫數接近尾聲,遊走的玄鲸宛若成了活物一般。
當兩眼之中電光一閃而過,仿佛爲其點了靈。
碧水玄鲸發出一聲鲸吟,尾巴一甩便要騰空而起。
靈青見狀,手中萬化拂塵一甩,一方虛幻的世界将其籠罩在其中。
雖頃刻間便被其沖散,但卻也沒有如上次青龍鬧海劍一般,引起騷動。
靈青擡手将玄鲸拍散,化作劍光,融入劍器中。
以神入靈寶空間,便見其中一枚玄胎正熠熠生輝。
玄胎之中時而一片混沌,不一會從混沌之中生出一隻獨角鲸魚來。
随着其在那混沌中遊曳,體型逐漸碩大。
當其已經占據了整個玄胎時,它猛的一躍而起,悲鳴一聲,轟然落下。
鲸落萬物生。
巨鲸墜落之後,化作種種萬物,構成一個能夠循環自洽的小世界。
每一個生物,或者每一件事物消亡後,又都會如那玄鲸一般,化生出更多的生物與物質。
及至最後,當其到了細微處,已經化無可化時,便又複重歸混沌。
如此循環往複,靈青看了數遍。
這種玄胎顯化出來的種種變化表象,其實也就是意味着,這枚玄胎,自立天地根始,到最後破滅時的所有變化。
了解其變化,便可以在以這玄胎開辟世界,度過過延康大破滅時有所幫助。
不是每一枚混沌玄胎,都有資格度延康劫的。
隻有那種能夠開辟成世界的,才能夠引的出此劫。
否則,在你以大法力開辟玄胎時,世界還未成型便破滅了。
正所謂,我還沒出力,你就倒下了。
這哪裏有什麽劫數可言?
看了數遍玄胎顯化之後,靈青伸手在身前畫了一符。
比符乃是以混元幡禁制所演化的,包含元氣之十二萬九千六百種變化。
一指點出,符箓化作一道混元劍氣,直直的劈入玄胎之中。
劍氣炸開,攪動玄胎内的混沌之氣,演化十二萬九千六百種元氣變化。
從立天地根時,便已經潛藏在玄胎中的本源之道顯化。
吸收四周翻滾的混沌之氣、一元之氣,化作一隻獨角巨鲸。
這巨鲸甫一出現,便開始将混沌之氣、一元之氣如潮水一般鼓動起來。
同時也在吸收兩種氣不斷的壯大自身。
自身越強大,鼓動的力量也就越大。
原本凝實如實物一般的玄胎,承受不住裏面越來越強大的力量。
轟!
一道超越聲音,超越感知的爆炸過後。
玄胎陡然炸開。
混沌之氣、一元之氣向四周擴散,頃刻間充斥在整個靈寶空間内。
碧水玄鲸也如吹氣球似的陡然脹大,更加賣力的攪動這四周的元氣。
種種元氣相互凝結在一起,清輕者上升爲天,濁重者下降爲地。
被擠壓在四周的混沌之氣,則與靈寶空間相結合,化作一層包裹天地的胎膜。
玄鲸在中央不停的遊走,分割二者,撐開天地,不使其重合。
當天地逐漸穩定下來後,玄鲸長鳴一聲,轟然落在地上,崩散解體,化作種種萬物。
山川河嶽,花鳥魚蟲,飛植動潛等等等等。
隻是随着玄鲸的崩散,也也引來了延康大破滅。
一股劫氣籠罩在這個新生的天地内。
将那種崩散的意蘊化爲了常态。
當玄鲸第一次崩散時,所化生的種種萬物不僅體型碩大,其生命本質也十分的強大。
但之後的每一次崩散,存留下來的生物,都不及上一次的百分之一。
當一些生物崩散的極細微時,是沒有資格化作生靈承載靈光的。
沒有生靈的世界,隻不過是個空殼子而已。
然,生靈太過稀少的世界,雖不是空殼子,但卻是沒有發展前景的。
這種沒有前景的世界,就算是度過了延康大破滅,也是沒有資格再度開皇劫的。
延康劫共分爲十二輪,一次次的崩散,直至第十二次才會結束。
若是劫數完結,仍舊止不住崩散,那就會如同先前玄胎顯化時一般。
崩散到極緻後,又重歸于混沌。
不同于修者,可以将這混沌之氣煉作法力。
屆時,靈寶空間被混沌之氣所充斥,本源大道也被徹底的磨滅了,這件靈寶也就算廢了。
就是修者一個不注意,在化生混沌胎膜時,不夠結實,在延康大破滅時破碎了。
那沖擊出來的混沌之氣,也将會傷了其本源。
靈青看着世界一次次的崩散,數着其劫數。
若是他有聖人,哪怕是大羅的修爲,他都可以在每一次的破滅時。
于世界中講道,開悟衆生,盡可能的令其保留更強、更多的力量。
然而,他現在開辟這世界,不就是爲的追求這等境界嗎?
此時,他不過是正行走在通往大羅的道路上。
此時種種都不過是他前進路上的資糧。
雖可惜,但卻是必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