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掌握着劫匪隊伍裏唯一一把步槍,這個“大哥”的格調當然不是那種見了血就腿軟的小弟能夠比的。僅僅從氣勢上也可以看出,他手底下肯定有不少命案。
這個一看就是不把人命當回事的“大哥”一路上從走道走過,兩邊的乘客都忍不住大了個寒顫。
是一種無形無質的精神壓制。類似于武俠小說裏那種“殺氣”散發的效果,讓他的身體周圍仿佛帶着一層“寒氣光環”。
這種氣氛下,美女記者朱瑩钰一雙小手握得緊緊地。她幾次從後面拉了拉那高瘦漢子的衣角,想要勸他不要出頭。但這個看上去文化水平并不怎麽高的男人卻不爲所動,似乎打定主意要和劫匪死磕了。
反而。也許是因爲相互顧忌,無所謂……車子裏不管是變成嬰兒的齊思遠,還是躺在最後排的職業者,又或是其他能夠管這事的“高人”,全都詭異的沒有出聲,就這麽靜靜地看着事态繼續發展。
齊思遠腦筋轉得快,用它嫩得能掐出水的小手将飄雪脖子上的圍巾拉高,将她的大半個臉擋住。以防她過早被觑觎,引得他們不得不率先出手。畢竟後面還有一個能夠給他造成麻煩的狠人在看着,最好還是低調行事的好。
然而,他這個動作卻剛好被旁邊的朱瑩钰看到了,她雖然對齊思遠這個“小人兒”居然會這麽“懂事”感到些許驚異,但卻立刻進行效仿。
沒有安全感的她,甚至将身上高領毛衣直接卷到了耳朵的高度。顯然也是對這群劫匪的底線不抱絲毫的信心。
……
“你,不老實……”
這劫匪的“大哥”顯然是個慣犯,知道不能說太多廢話,也不宜随便鬧出人命。在話說道一半的時候,就沒有絲毫手軟一刀背砍在那高瘦中年漢子的頭上。
邦~~!
聲音仿佛鈍刀砍枯木。這劫匪“大哥”砍人動作十分老辣,旁人隻能看到一道亮色的金屬反光,帶着壓迫人心的氣勢一閃,刀就落在了那人的頭頂。
憑着一腔熱血與不怕死的精神,見義勇爲的高瘦漢子隻是一個普通人。他哪裏躲得過這一下?
他當即悶哼一聲,捂着頭暈暈地坐倒在地上。手指縫裏滲出鮮血,讓他視覺模糊。
“啊~~~!”
眼見這個出頭的好漢頭上中刀,血流滿臉,公交車裏面的女人、小孩們紛紛發出一陣陣的尖叫。
他們的眼力太差,根本就沒有看清這一刀到底是刀刃砍下,還是刀背砍下。隻以爲那到底的高手漢子馬上要死,一個個吓破膽子的同時,再也不敢有半點反抗。
看到這效果足夠,這“大哥”仿佛一隻兇獸的冷冽目光掃視全場:
“我們隻想求财,朋友們都給我老實點。逼急了……嘿嘿,這裏可是幾十裏不見人的無人區,我們那是什麽事都幹的出來!”
他說罷,冷哼一聲,将沾血的長刀丢給身後的其他劫匪,挎上步槍轉身離去。
咯噔~咯噔~!劫匪“大哥”腳下重軍靴踩出來的聲音,格外響亮。把那些已經被吓呆的乘客都震懾得不敢大口喘氣。
他們是真的被“無人區”這三個字給吓住了。
雖然半路醒轉的齊思遠還沒有弄明白現下的位置,但這輛公交車貌似真的是行駛在人迹罕至的高原深處。也許是接近邊界的青藏高原,也許是大名鼎鼎的可可西裏,一眼望去,除了一層層的山脈與草地,根本就看不到半點人迹。
再加上沒有手機信号,即使這些人把一車人全殺了,也有充足的時間跑到國外。
所以,看到這個挎着ak-47步槍的劫匪老大沒有趕盡殺絕,甚至大多數人還産生了一種隐隐的感激心理。他們看着他在走廊上越走越遠,都紛紛送了一口氣,隻盼着這個煞神能夠趕緊下車,他們也會乖乖交錢。
但這走到大門前時,卻又忽然就停下腳步。黑洞洞的槍口轉過來,指着車後面那五六個一看就不像是普通人的闆寸頭幹練男子們。提防這可能是退伍兵的幾個人尋機發難。
就連想要幫助那高瘦中年将頭上血止住的朱瑩钰,也在那無情的槍口斜斜的一指下,吓得手腳發軟不敢妄動。而前面那對情侶中貌似想要做什麽小動作的女士,也在旁邊男士的手臂和她幾次微不可查的交纏之後,被壓了下去。
公交車上一下子陷入了有些奇怪的安靜……
……
其他劫匪看到老大鎮住了場子不敢耽擱,提着大個的旅行包挨着上次搶劫到的座位開始繼續“幹活”。……很有“工作效率”的劫匪們很快就将他們的看到逼向了坐在齊思遠作爲之前的那對奇怪情侶。
當然這種“奇怪”隻有極少數觀察力十分變态的人或者“超人”才能看得出,普通人第一眼看到她們,隻會覺得兩人是一對十分般配的金童玉女,沒有半點不和諧的地方。
那對情侶中的男士是一個帶着平光鏡的儒雅之人。白色的圍巾配上考究的黑色休閑服,有一股濃濃的書卷氣息。讓人不禁猜測他是不是一個大學老師,或者做學問的科學家之類。
至于另一個女士。她衣着雖然不似那些有錢人家白富美那樣樣是名牌,國際指标,但搭配合理,色彩鮮亮,配合她那并不高冷的氣質,反而襯托出她身上的有一種清新、大方的樸素之美,吸引着更多對女神們信心不足的男性目光。
不過,這個時候這份十分耐看的“樸素之美”卻爲她吸引到了一隻“惡臭馬蜂”。
隻見那名操着砍刀負責逼迫的劫匪,眼睛直直地盯着這對情侶中的女子,越看越是流口水。眼睛放光,腦子充血後,居然連開口要錢的慣例話都忘記說了。
而這個女子仿佛根本就沒有感覺到那雙帶着濃濃侵略性的目光一般,将頭輕輕靠在旁邊男士的肩膀上。面色平靜得就像是坐在家中,看電視的宅女一般。
“咕~~!”
這個持刀劫匪将口水咽下,仿佛選擇性無視一樣将那個一看就是書呆子的男人無視,完全沉迷在“女神”的美貌之中。
他的動作卻仿佛早已練就般十分不客氣。一隻長着幾個老繭的粗糙大手,在他本人不知不覺中就探向了那女子的俏臉,想要單刀直入,一親芳澤。
啪~,然而這隻看上去粗壯有力筋肉結實的手臂,卻在伸到一般的時候,被一隻白淨得仿佛女人的手牢牢抓住。
那帶着平光鏡的男人嘴上扯出一個看不懂的笑容,朝這名劫匪拉關系道:
“這位大哥太心急了,要錢也不用自己動手啊~!這是我的錢包。裏面有2000塊,應該應該是夠了吧!”
說這話的時候,這個帶着平光鏡的男子一直抓着那個持刀劫匪的手。任憑他發力拉了好幾次,也沒有把自己的手抽回來。反而手臂上面因爲他的掙紮,而在上面留下了一條條紅腫帶黑的手指印,看上去就像是烙鐵撈出來的一般。
這劫匪雖然不如之前那出頭的高瘦中年人骨甲大,但是個差不過身高一米八,渾身肌肉虬結,壯得好像一頭北極熊似的硬漢。但在這隻手的恐怖握力下,卻隻感覺眼前發黑,痛得差點站不穩。
“松……松開,給我松開。”
難以想象,這個八尺高的強壯劫匪在發出這聲的時候,卻小的像是蚊子叫。以至于站在他後方等着收錢的另一個幫手都沒有聽清楚。
他幾次想要舉起另一隻手裏的砍刀,朝這個貌似很厲害的白臉書生腦袋上砍去。
但每到這個念頭剛剛轉動,身體裏就仿佛又一股勁力暗中控制一般,提不起半點力氣。連續幾次後,甚至無法拿住手裏的刀,噗通一聲直接跪在了地面。
然而即便如此,這個帶着平光眼鏡的男子依舊坐的八風不動,甚至臉上的表情都沒有變過。仿佛這個跪在他面前的持刀劫匪隻是一隻不值得他又半點動容的蝼蟻一般。
“老三,你怎麽了?怎麽跪在地上……咦~~?不對!”
旁邊另一個剃着光頭,油亮的腦袋上全是一道道縱橫交錯的傷痕,配上自己的一張血盆大口,真正稱得上是滿臉猙獰的收錢劫匪,起初還因爲視線角度沒有看清這裏發生的沖突。
可待他問了兩句不見回答之後,立刻發現了此時的情勢不對。
特别是看到“老三”在被那個清秀書生抓住手後,直接跪倒在地,渾身直顫,像是羊癫瘋發作的樣子,更是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壞了~,老三這是精蟲上腦,踢到鐵闆了!”
不過,這個光頭劫匪并沒有貿然輕舉妄動。這個“老三”單論體格比他都強上三分。連他也栽了,光頭劫匪不認爲自己能夠搞定這個“高人”。
他手裏的長刀朝手邊的金屬扶手上狠狠敲下!
“當當當當~~~!”
清脆、緊密的金屬碰撞聲,就像是過年敲響銅鑼一樣熱鬧,迅速将除了兩人外的另外四個劫匪目光吸引了過來。
兩條鳥沖和兩柄長刀立刻朝沖突發生的地點指了過來,劫匪們氣嘴八舌的大聲嚷嚷道:
“幹什麽呢?松手!”
“媽的,作死嗎?”
“在不松開,我就開槍了!”
……
然而,這名男子眼中精光熠熠,卻仿佛根本就沒有看到這兩條鳥沖和幾把長刀一樣。
他隻是将詢問的目光投向站在公交前門,手持步槍的劫匪頭子,眼神中滿是自信與問詢。
雖然沒有開口,但傳達的意思卻十分明顯:“你要開戰嗎?”
咯噔~,咯噔~……沉悶的腳步聲再次回蕩在車内。
這劫匪老大身上泛着寒氣,雙手抓緊步槍向事發位置移動了幾步,但也沒有靠的太近。
他身上的殺氣證明這也是個“有見識”的人。他自然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人他都惹不起。即使在這人迹罕至的地區,即使他有着一把能夠突突了一車人的步槍,他也沒想過把事情鬧得太過不可收拾。
這些他不一定能夠惹得起的人中,就有這類精通格鬥與近身厮殺的所謂“武林高手”,或者說國術高手。
若是在開闊地帶,靠近這種人物十步之内後,槍械根本就沒有用。即使在這擁擠的公交車裏,他也無法完全預料到對方一瞬間突進的距離。
劫匪老大端着步槍停下腳步,沒有半點驚慌。他知道對面這隻是下馬威,便緩緩說道:“朋友,你這是什麽意思?”
“好說!我不管你們是黑社會,是武裝暴徒,還是恐怖分子,但劫道的有劫道的規矩。
什麽界限不能越,什麽人不能惹,不用我提醒吧?讓你的手下離我們遠點,還有馬上離開,今天的事情我可以不追究。”
這名帶着平光眼鏡的男子瞥了那劫匪大哥一眼,仿佛對他手中的步槍并不在意地說道:“反正你們今天也不是空手回去,何必爲此配上幾條命呢?”
他身上的殺氣證明這也是個“有見識”的人。他自然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人他都惹不起。即使在這人迹罕至的地區,即使他有着一把能夠突突了一車人的步槍,他也沒想過把事情鬧得太過不可收拾。
這些他不一定能夠惹得起的人中,就有這類精通格鬥與近身厮殺的所謂“武林高手”,或者說國術高手。
若是在開闊地帶,靠近這種人物十步之内後,槍械根本就沒有用。即使在這擁擠的公交車裏,他也無法完全預料到對方一瞬間突進的距離。
劫匪老大端着步槍停下腳步,沒有半點驚慌。他知道對面這隻是下馬威,便緩緩說道:“朋友,你這是什麽意思?”
“好說!我不管你們是黑社會,是武裝暴徒,還是恐怖分子,但劫道的有劫道的規矩。
什麽界限不能越,什麽人不能惹,不用我提醒吧?讓你的手下離我們遠點,還有馬上離開,今天的事情我可以不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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