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這個地方按理說人流量稀少,地處偏僻,根本不應該是什麽好的經營場所才對。但這酒吧裏面卻出乎意料的火爆。
酒吧側面似乎都還有一道窄小的偏門,看上去似乎是防火專用的通道,但這個酒吧裏的人貌似完全沒有考慮過被火燒死的風險。
這小門也被改成了一條疑似vip的通道。一個個類似黑幫頭目、高級打手、大佬的人,從這個小門裏進進出出……
像是模仿美國西部時代風格的兩扇活頁門,偏偏橋接處也不知道多久沒上油,一推就吱呀吱呀的響。
随着推開這間酒吧的大門,掀開厚厚的隔音簾,裏面震耳欲聾的搖滾音樂,仿佛已經被開到了最大130分貝的程度(要知道120db的聲壓級就是人站在戰鬥機引擎下的那種感覺)。
野性、豪放、狂熱、瘋狂……帶起的強烈震動感,讓地闆都仿佛經曆着小型地震,隐隐作響。這立刻讓齊思遠不得不把自己的聽覺敏銳性,調低了數個檔次。
昏暗的燈光下,閃爍着急促的霓虹燈光,各種顔色的光柱晃得人眼花。站在吧台的調酒師輕輕地搖擺着身體,娴熟之極地調配着一杯杯五彩斑斓的雞尾酒,吸引着衆多精神和肉體饑渴而的人群。
各種刺鼻的酒精、汗液、煙草、灰塵、體液的味道更是讓他一時有些無法忍受。
這樣一個仿佛整個人都泡在氣體污染、噪音污染、視覺污染、精神污染的垃圾環境,理論上講,簡直就是一個正常人的噩夢!……然而,混亂、黑暗、瘋狂的氣氛,卻讓它成爲了這裏最受歡迎的場所。
齊思遠不得不說,人類是一種适應性很強的生物。他居然在适應了半分鍾後,就若無其事地行走在了這個充滿罪惡、堕落的場所。
入眼的盡是男女都在舞池裏瘋狂的扭動自己的腰肢和臀部。打扮冷豔,實則悶騷的女子嘻嘻哈哈的混在男人堆裏面玩,用輕佻的語言挑逗着那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男子。還有各種渾身上下隻穿一件衣服,或者不穿衣服的猛男、猛女們,在放肆地發洩着自己對于社會壓抑規矩的不滿……
要隻是這些也就罷了~!
由于視覺的超常,在一些普通人的視線看不到的陰影地方,齊思遠甚至能夠看到一些男男、女女們在彼此的身上不停的撫摸、擦弄,甚至一些人已經激情到直接脫衣服的程度了。這讓他差點長針眼,他首次感覺到視覺太好也是一種缺點了。
“柳真,看看我都看到了什麽?
妓女、盜竊者、賭徒、吸毒者、殺人犯、黑幫分子、同性戀、低級職業者、肮髒吸血生物……在我印象裏,所有隐藏在黑暗裏的老鼠,這裏都能找到對應的品種。這就是你說的職業者交易地點之一!”
齊思遠側身閃過一個可能被搖頭丸嗨翻了的黃毛瘦麻杆颠颠倒倒的腳步,向一直跟在他身後,裹着黑色鬥篷的死靈法師低聲詢問道。
他的聲音雖然低,但在強大精神力的引導下,那個亦步亦趨跟在他身後的影子,卻能夠在這種嘈雜環境下聽得到他的問話。
“大人,也許您這種身份的人物完全看不上這裏的小人物們。但所謂鼠有鼠道,我确定這裏有您想要找的信息。”柳真恭敬的在齊思遠的耳邊輕聲說道。
“嗯~,很好。那麽,還是你領路吧!”
……
也許是身爲一個死靈法師,真的就喜歡這種陰暗角落的原因吧,柳真仿佛真的比齊思遠更适應這個嘈雜的環境。
他娴熟的走到了吧台前,很自然的将一張五美元甩了出來,沙啞的聲音用不耐煩的語氣叫道:
“hi,傑克,給我來兩杯該死的啤酒。”
流裏流氣的酒吧目無表情地接過錢,順手滑了兩大杯冒着白色泡沫的啤酒過來,冷淡的回了一句:“我是馬丁,下次注意點。”
柳真毫不在意的幹笑一聲道:“是嗎~,看來傑克那個小混蛋也消失了。這裏換人的速度,還真是頻繁啊~!你們老大上次找我幫忙的時候,我可沒見過你……”
酒保依舊又是冷冷的回了一句:“這個酒吧的老大上個月剛剛被人砍死,現在這裏都是我們烏鴉幫的人。”
……
還真别說,随着柳真的話術運用開,這個一看年齡就沒多少幫會經驗的酒保馬丁真的被柳真掏出不少情報。
不過聽到兩人的談話,端起自己的那杯啤酒的齊思遠,卻忍不住用酒杯擋住自己的臉孔,嘴角不自然地抽了抽。
他可是知道柳真這貨,以前一直在洛杉矶混的。平生絕對是第一次來紐約,居然這麽能掰~!難道是在羅格營地的橡樹酒吧裏練出來的?!
不過,齊思遠的好奇心也隻升起了一刹那,就對他們那種粗俗而沒有營養的談話失去了關注。任由柳真自由發揮了……
他則是輕啜了一口啤酒,開始轉頭看向周圍。
這裏一片烏煙瘴氣,吧台附近的人大多紮成了五六堆,大部分都在玩撲克、賭博,兩名戴着兔耳、貓耳的女招待穿花蝴蝶的穿梭其中,除了收酒瓶遞酒水之外,還不時用深深的**承載塞來的小費,忙得可是不亦樂乎。
可齊思遠敏銳的靈覺卻輕易地從這些賭徒中,找到了一個和這裏格格不入的亞洲青年。
這個青年與其說是賭徒,不如說是運用低微超凡力量投機者。
齊思遠能夠感覺到,一股輕微到尋常勇士級法師也幾乎無法感知的心靈力量,始終在他們桌面上的撲克間流轉,不停探知對方的牌面大小。
“是心靈感知一類的天賦者嗎?還是第六感強大的靈魂變異者?”齊思遠目光閃動,若有所思地放下酒杯仔細關注這個青年的一舉一動。
他看得出,這人的心靈感知力真的很糟糕,隻能做到時靈時不靈。
但每次靈的時候,他都會壓上大注。他第一把的賭注隻是五美元,但很快,五美元變成了十美元,十美元變成了二十美元……二十分鍾過後,他雖然有輸有赢,但總體來說輸多赢少,賭資卻不知不覺中翻了五十倍不止。這讓這些賭客們有些臉紅脖子粗起來。
“咦~?到了這個時候,還不收手嗎!是藝高人膽大,還是剛剛發覺自己特意的傻小子呢?”齊思遠放在這青年身上的注意力一下子增多了幾分。
果然,就在他的賭資增加到四位數的時候,周圍的幾個賭客臉色就一下子變了。不僅私下裏相互傳遞不明意義的眼神,就連打量這青年的目光也變得頻繁而兇狠起來。
尤其是他的一左一右,都不知不覺的靠了兩個顯露着粗大胳膊上的黑色刺青大漢上來。兩把冷光閃閃的彈簧刀在他們的手中不同翻飛、串花,威脅的意味不言而喻。
可是這青年卻仿佛沒有感覺到這不懷好意的兩個人一般,依舊不緊不慢地将對面莊家面前的一疊鈔票,給徹底被清空了。
對面長着尖嘴猴腮,不善面孔的莊家終于撸起了右臂那條被刺青紮滿的胳膊,獰笑道:“你小子趕在我面前出老千。真是活膩了!”
呼啦~~,毫無征兆的掀桌子。然後就是周圍五六個賭徒使用各種啤酒瓶、鐵棍、匕首、拳腳朝這個青年招呼過去。乒乒乓乓~,咚咚擦擦~~,一時間酒吧的這個角落,簡直亂成了一大團。
打架的,被打的,看熱鬧的,煽風點火的,冷眼旁觀的……将周圍堵城了一堵堅實的人牆。即使裏面打架的人想要出去,也要先能擠得過這誇張的人肉壁壘才行。
偶爾一兩個賭可被那青年推到人牆上,立刻就會被圍觀的人群再踹回去。反正這裏這麽多人,誰知道是哪個孫子下的手?……隻要不動槍,酒吧的管理保安們也對此不管不顧。
不過,這個青年的戰鬥力,和任性卻仿佛遠遠的超乎圍觀之人的想象。
單單齊思遠就親眼看到他的腦袋上挨了一啤酒瓶子,後背上被桌子腿連抽數十棍,肩膀被人紮了一匕首……可他居然還能保持全勝體力、戰鬥力,這可不是一句簡單的結實耐打,能夠形容得了的。
難道是職業者的“屬性面闆”~?!生命值規則保護,隻要還有5%以上的血量,就能夠血戰不退?
齊思遠心中一動,掉動系統力量,來檢測這人的具體身份……
周圍看熱鬧的人群也在看到這個亞洲青年這麽能打之後,弄出了一個盤口,開始在這兩夥人身上下注。各種仿佛看鬥雞一樣的叫好聲,不絕于耳……
最終,這個青年果然不負衆望,冒着身上數處挂彩的傷勢,用啤酒瓶子先後敲暈了這群不講究的賭客。并用手中鋒利的啤酒瓶子,和他一臉血不要命的樣子,兇狠地看向周圍的圍觀之人,逼得他們讓出了一條通道。
但齊思遠敏銳地注意到,這青年在離開的時候,神色卻有些恍惚,仿佛他自己也被自己的戰鬥力吓了一跳的模樣。不過,他卻沒有在人群面前表現出來。他對身後這些橫七豎八正在呻吟的對手,輕蔑的哼了一聲,整理了下衣領,就一頭紮進了男洗手間。
與此同時,齊思遠面無表情地放下手中的酒杯,悄悄地對身旁的柳真輕聲說了一聲,也随即跟了進去……
……
冷清的男洗手間中,除了偶爾幾個面頰通紅,醉醺醺的過來放水醉漢,就隻剩下方言一個人。
他從懷中拿過一瓶從酒桌上順走的白蘭地,正在對着鏡子,在給爲自己消毒,順帶沖洗包紮一下肩膀上的傷口。此時他有些驚奇的發現,自己先前肩膀上的刀傷遠遠沒有想象當中的那麽深,連骨頭也沒有劃到,甚至已經有愈合的迹象。
“這是怎麽回事?”
随即,方言又不知所以地在鏡子前愣了一瞬間。這才一臉喜色地握了握雙手:“這就是契約者的力量嗎~!”
“不,這隻是屬性面闆的力量!”
一個突兀的聲音,從方言的背後忽然響起。驚得他條件反射般,掄起手裏的白蘭地酒瓶就砸向身後的聲音來源。但等他看到身後的那人的時候,就忽然卻發現自己手裏一空,酒瓶出現在了對方的手裏面。
黑色的皮質風衣,和酒吧環境完全格格不入的甯靜神色,還有那手裏被當做飛盤轉動的酒瓶……方言看着對方好像完全沒有移動過的樣子,瞳孔驟然一縮,心髒猛然漏了一拍。
“你是誰?”
“這正是我要問你的!
小子,你是誰呢?……世界的偷渡者?奇怪的穿越者?還是那些流傳在各位面傳說中,老鼠一樣的文明竊賊呢?”
齊思遠在問話的同時,目光一下子就銳利了起來。
在和烏迪西安交流了兩個多月後,齊思遠在位面、宇宙層次的經驗知識已經不是新手小白了。對于不是自己這個世界的人,他又怎麽會輕易就放松警惕?
事實上,現在他已經在身前調出了系統的最強防禦層次和“塔格奧”神祗模闆備用,一旦對方真的擁有威脅到自己的力量,他毫不猶豫就會以雷霆之勢抹殺掉對方。
嘩啦~~!方言在聽到對方這話語,心中仿佛被錘了一錘,被狠狠地吓了一跳。腳步向後一退,将洗手台上的一些瓶罐碰到在地。
他仿佛想到了什麽,在1秒内瞳孔忽然再次失去焦距了一瞬間。……一股疑似勇士級法術層次的探測力量,驟然作用在齊思遠的身上,讓他眉頭又是一皺。
而對面的方言此時卻是立刻大驚失色:“全是問号~?!……不可能!你是什麽層次的npc?區區一個新手難度,怎麽會碰到這種層次的本土強者?契約空間的安排是被人潛規則了嗎?”
“契約空間?……無限恐怖……咦~,竟然是一個最低級的文明竊賊。這在諸位面中倒是很少見!”
齊思遠在聽到方言的話語之後,皺起的眉頭一下子就松開了,就連戒備的神色也方松了大半。
但方言卻在一瞬間像是死了娘一樣,絕望地慘叫道:“我洩密?扣除10000通用點?該死~,不是說空間自動屏蔽的嗎?怎麽能怨我?新手任務完成也不過是1000通用點,你怎麽不直接把我抹殺掉。”(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