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夜的奔襲,劉興文身上的甲胄已經被路露水打濕,但是他卻沒有任何的疲憊之感。
他坐在馬上深呼吸了一口氣,空氣夾雜這一股淡淡的清香,翠綠的低矮平原上長滿了各色各樣的野花,這些野花劉興文都叫不出名字。
昨日夜裏,爲了迷惑對面的夜郎國人,他們從更南方的邊境進入,聲勢高調的打掉了沿途的哨兵,劉興文帶和騎兵直奔紮西地區的方向,一路上拔掉了所有的哨兵,然後在半路轉向,趁着夜色鑽入森林直插赫南!
“大秦的傷必将用敵人的鮮血來祭奠!”劉興文心情激動的低語,他緩緩的抽出了自己腰部的環首刀,迎着美麗的陽光高高的舉起了自己的右手。
劉興文的身後傳來一片齊刷刷的抽刀聲,雪亮的戰刀光芒彙聚成一片銀色的河流,五千人的騎兵如同一大片閃爍着光亮的烏雲,戰馬奔騰,卷起飛濺的塵土,朝着赫南外面的軍營沖了過去!
“殺!”
“那是什麽?”站在哨塔之上的夜郎國軍卒被遠處的亮光晃了一下眼睛,他不由得轉過頭看着遠處眯着眼睛看了看,結果發現了一陣讓他差點暈厥的事情!
“騎兵!是騎兵!敵襲!!!”哨兵扯開了自己的嗓子驚慌失措的大喊起來!
铛铛铛!铛铛铛!
軍營哨塔上面的鈴铛被人敲響,這是敵軍來襲的警報!
這樣的鈴铛聲把還在商議的多同爾紮和多同巴赫都吓了一跳。
“敵人?哪裏敵人!”多同爾紮神經質般的跳了起來,他脆弱的神經剛剛被軍報摧殘了一次,現在又再次被警報聲刺激。
現在是夜郎國的境内,誰敢這麽膽大,前來攻打?
“首領,敵襲!”一名軍卒從帳篷外面連滾帶爬的跑了進來,聲音歇斯底裏的大喊大叫!
“慌什麽!”多同爾紮臉色很是凝重的站起來,從自己腰間抽出了彎刀詢問道:“敵方多少人?”
“騎兵!全是騎兵!最少都有近萬人!”夜郎國軍卒的臉色蒼白,慌亂的說道。
聽見最少都有數千騎兵,多同巴赫也急了,他們的主力幾乎全部集結在東面,與秦軍的王離屠睢軍正在對峙,誰也沒有想到這一支的秦軍,竟然這麽強,直接把蘇阿納摩給殺了!
那可是足足兩萬的精銳!其中還有三千騎兵,這要放在以前他們攻打百越,足夠把兵力隻有一萬多的百越都能殺上幾個來回了!
但是蘇阿納摩敗了!還是全部陣亡!
現在他們手中也就隻有數千人,在這樣的地形之上完全無法跟數千騎兵抗衡!
一旁的多同巴赫手上握着的彎刀都有些在顫抖。
忽然,外面營帳傳來一陣城中的馬蹄聲,擺放在帳篷裏面的東西都開始在晃動,很快,這種晃動越來越大,急促的馬蹄聲敲擊聲彙聚成一道聲音的洪流。
這種震撼不是能夠靠言語能夠表達的,多同爾紮的臉色更加的蒼白,身上也開始忍不住的瑟瑟發抖!
“快,離開這裏!”多同巴赫大聲喊道,拉着多同爾紮就朝着營帳外面跑去,這是騎兵集群發起的沖鋒前兆,營地單薄的栅欄根本無法阻止騎兵的沖擊,現在若是還不離開,那就隻能等着被秦軍的騎兵踩成肉餅了!
跑出營帳大門,多同巴赫倒吸了一口冷氣,營地的栅欄已經被一隊裝備古怪的黑色甲胄的騎兵給拉倒,無數的穿着黑色的甲胄騎兵手裏揮舞着奇怪的長柄直刃刀,像是海潮一般的從坡口出沖了進來。
馬蹄飛奔二國,長刀所到之處,皆是掀起了一陣腥風血雨,鮮血從無頭的屍體胸腔中噴射而出拉然後被後面奔馳的戰馬撞飛,慘烈的場面比比皆是。
數百夜郎的部族被秦軍的騎兵殺的鬼哭良好,根本無法組織起來像樣的抵抗,整個營地四周都奔騰的戰馬,不斷有軍卒被馬蹄踏翻在地上。
鮮血淋漓的屍體到處都是,自己營地的軍旗還被一個秦軍的騎兵一刀砍斷。
一名秦軍騎兵從多同巴赫的左邊重來,隻聽見戰馬這一生嘶鳴,兩隻厚重的前蹄高高揚起,騎兵接着馬勢舉着戰刀朝着多同巴赫身後的多同紮爾劈砍而來。
多同巴赫咬緊了自己的壓根,舉着彎刀就迎了上去,手中的彎刀化作一道寒光與環首刀直接撞在了一起。
隻聽見铛的一聲,多同巴赫整個身體都被重重的彈了出去,手中的彎刀更是被秦軍的戰刀崩開了一道口子,原本鋒銳的彎刀上出現了一道細微的裂痕。
“嗯?”秦軍騎兵看見下面的夜郎國竟然能夠硬抗自己的一刀,不由的感到積分驚訝,馬勢也不由得一頓。
多同巴赫背靠着營地的栅欄,手中的彎刀忍不住的在手上顫抖,他黃黃悠悠的站了起來,卻是發現剛才在自己身後的多同爾紮竟然害怕的趴在自己身邊,瑟瑟發抖!
“廢物!”多同巴赫心裏暗罵了一聲,他原本是比多同紮爾更有希望繼任多同部族的首領,但因爲多同紮爾是上一任首領正妻生的孩子,盡管很是廢物,但他依舊是坐上了這個大部族的首領!
而他多同巴赫卻隻能在他的身邊擔任保衛他安全的侍衛長1
多同巴赫咽下了一口口水,手臂的虎口被震列,手臂微微的顫抖,鮮血順着刀刃底下,滿是疼痛。
他忽然心裏感到了一陣無力,生他養他的部族而今成了這個樣子,部族附庸最好的勇士,被身邊這個廢物拉出去送死,在夜郎國這樣強大的外科之下,類似于多同爾紮的人何止一個!
可就是這樣的廢物,自己卻還是要拼了命保護他!
這是何等的諷刺!
但是沒有辦法,多同爾紮不能死,他一死,多同部族将再也沒有繼承人了!
多同巴赫突然轉過頭,把身後的栅欄砍開了一道口子,一手拎着多同爾紮的領子,然後把他扔了出去!
“告訴我母親!我巴赫!從來沒有害怕過自己生在多同部族!”多同巴赫對多同紮爾說了一聲,然後迅速的再次堵住缺口,看向身前的這秦軍騎兵!
“死!”黑甲的騎兵看見多同巴赫放走了自己的獵物,不由得再次策馬奔襲,馬身帶起呼嘯的風。
铛!
噗呲!
人力終究是抵擋不住馬力,多同巴赫手中的彎刀從中間斷裂成了兩截,一道紅色的血線出現在了他的脖子上。
多同巴赫感覺到天旋地轉,身體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直接倒在了地上。
他朝天躺着,眼睛眨了眨,然後看向晨曦的陽光。
瞳孔慢慢放大,最後一口氣緩緩吐出,再也沒有了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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