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人密密麻麻的擁擠在一片不大的空地上,空地四周分别站立着數千身穿黑甲的秦軍。
王廷軍的軍卒們臉色都有些不大好看,特别是他們眼睛偶爾掃過四周殘破的城壁的時候,會看到城壁上滲透着一股股暗紅的顔色,那是人血和泥土的混合物。
秦夜在十幾名騎兵的陪同下來到了這裏,他下意識的抽了抽鼻子,不知道爲什麽,總感覺這裏的氣味有些特别。
“你們殺人了?”秦夜目光掃過眼前密密麻麻的人頭,有些不悅的朝着身後問道。
“沒有!絕對沒有!”劉興文這在一旁連忙的回應道,要知道在這裏不能殺人是秦夜特别囑咐的,他不可能不聽從命令。
聽着劉興文的回答,秦夜才點了點頭說道:“沒有殺人就好,我可不想在最後罐頭上擔上一個屠夫的罪名,這隻會讓冒頓和伊魔利更加的不爽!”
頭曼的王廷已經成了困獸之鬥,秦夜覺得自己沒必要在這個關頭上擔上一個不利的名聲。
秦夜不是永遠不死的,百年之後他也會死,作爲已經更改了曆史的人,不管以後曆史會如何發展,秦夜覺得自己必然會在史書上留下自己的名字。
“将領留下,其他人釋放!”秦夜看了看眼前的五千人,漠然的擺了擺手,他一眼就能看出來這頭曼實在是沒有人了,不然像這麽年紀的人都派出來,也着實不像草原上人的風格。
要知道,在匈奴人隻有獲得勇士稱号的人才能成爲軍卒,而眼前這些,看着身材都不像匈奴人,或者說不像是匈奴部族的人。
秦軍們按照秦夜的命令,将所有的明德堡将領從隊伍裏面拉了出來,至于那些臉色茫然彷徨的軍卒們在,則是全部釋放。
那些被釋放的軍卒狐疑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他們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沒有人的指引,秦軍也隻是他們放在了明德堡外面,他們也隻能滿肚子的疑惑朝着遠處離去。
宇文晃是被秦軍押解着送到了秦夜的面前。
秦夜冷冷的擡頭看了宇文晃一眼,用着一種凝重的語調說道:“曆史明德守軍将軍?叫什麽?”
宇文晃這滿是憤怒的看着秦夜,他尖叫着說道:“如果不是你們秦軍兵力多,想要這麽快攻克明德堡,簡直癡人說夢!”
啪!
高永一巴掌排在了宇文晃的臉上,宇文晃沒有站穩直接摔在了地上,然後高永又一隻手把宇文晃提了起來說道:“放肆!敗軍之将,何以言勇!”
秦夜似笑非笑的看着宇文晃,他指了指宇文晃嘴角的血迹說道:“如何,能談了嗎?”
宇文晃冷笑一聲,然後再在秦夜示意下,高永放開了他。宇文晃擦了擦自己嘴角的這血迹,揉捏了一下有些麻木的雙臂,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可惜的神色。
“有何好談的,我是你的俘虜,生死也隻是你的一句話而已!”
秦夜背着雙手,看了看宇文晃又看了看天空漠然的說道:“不用緊張,你也不用死,最多兩個時辰,你就會被釋放。”
宇文晃渾身一震,跟着難以置信的額問道:“釋放?釋放我?”
秦夜聳了聳肩膀,有些幽默的說道:“是的,釋放,是我的話不夠清楚嗎?”
“這......”宇文晃臉上滿是困惑,這眼前的秦軍打了自己又要放了自己,這是什麽道理?
......
秦軍包圍明德堡的消息,在深夜的吐爾加城引起一陣不大不小的恐慌,報信的斥候騎馬一匹健碩的戰馬,風風火火的沖入吐爾加城的時候,甚至還吓壞了許多人。
“把地圖拿來!”吐爾加首領呼延和蔔将自己面前的一切東西全部掃到了這地上,将用羊皮卷畫成的地圖鋪在了桌案之上。
“他們是怎麽出現在明德堡的?”呼延和蔔嘴裏叫罵着,眼睛卻是不斷的在地圖上尋找着明德堡的位置。
一名站在呼延和蔔身邊的小首領小心翼翼的沿着地圖往下移動,然後渾身一震,驚駭的說道:“秦軍出現在明德堡,是想要直插進入王廷?”
聽着小首領的話,呼延和蔔兇惡的目光盯着地圖,臉上的肌肉在急促的跳動着,眼睛裏泛着要吃人的光芒。
地圖上的明德堡恰巧正位于吐爾加城和龍城東邊最關鍵的節點上,看上去是如此的紮眼。
先前沒有發現也就算了,可是現在在地圖上一看,不要說其他人都是齊齊倒吸了一口冷氣,就是呼延和蔔都是感覺到心驚膽戰。
這一支秦軍這一手直接擊中了他們的弱點,因爲他們幾乎把自己所有的兵力都調往了西北,和西南兩個方向,中部是壓力最小的好,隻用少量的兵力阻擊伊魔利和冒頓兩個人也足夠。
但是沒有想到,秦軍的作戰能力是如此的之強,兩股秦軍牽扯了他們王廷大部分的軍隊,中部地區的兵力也想被抽幹的水庫,隻留下一些老弱病殘幼,已經空虛的難以維持全面的防禦,不得不采取一些重點防禦的政策。
而明德堡恰恰位于這個空虛的中心店,在明德堡爲中心的五十裏的範圍之内,沒有任何的駐軍,而明德堡距離龍城也不過一天的距離!
如果占領了明德堡的秦軍發現了這個秘密,不管不顧的直接朝着龍城進軍,那麽整個王廷将徹底亂套!
“抽調兵力!所有能夠調動的部隊,不惜一切代價在,奪回明德堡!”呼延和蔔咬牙切齒的說道,他可是王廷軍的統帥,要是被秦軍直接打到了龍城底下,他這個草原第一名将到底要不要做人了!
“從吐爾加抽調兩萬軍隊支援明德堡!命令塔圖木堅守西北,真不要給西北秦軍趁虛而入的機會!另外向單于通報,要他們沿途據守,堅決不能再出現另一支秦軍了!”
一名王廷軍将領有些擔心的朝着呼延和蔔說道:“首領,那這樣整個吐爾加的軍隊就不到五千人了,如果秦軍的目标不是龍城,而是我們,那就太危險了。”
“那就回歸長生天吧!”呼延和蔔不耐煩的擺了擺手,他目光毒辣的看了看旁邊的首領們,沉聲道:“大單于的安全尤爲重要,現在能調動的援軍隻有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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