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地面都在大雨中變得泥濘,不少反叛軍軍卒因爲甲胄被淋濕,加上呼嘯猛烈的山風一吹,便收風寒病倒了不少。
更可的是靠近下口的山道兩側,本來就已經聳動的大堆碎石,被山頂的水流沖垮塌下來,像一道道翻滾的李水龍,從山頂噴湧而下,山石滾動,就連深盤在崖壁的樹木都卷了進來,張牙舞爪的樹根混着人的屍體,在稀泥裏面隐約可見。
甚至範毅自己都在晚上去看見,當時很多軍卒都在帳篷裏面休息,山壁之上垮塌下來的随碎石泥水直接沖進帳篷,足足一千多人直接被埋了在泥土裏面。
如果不是範毅叫人搶救出來了幾百人,說不定這些人都要随着這泥石流全部身死道消。
大雨依舊不停,雨點聲讓範毅從心裏冒出了一陣陣的恐懼,天空之上的黑色烏雲非但沒有減少,反而還越聚越多,就好像整個天空都塌了一般。
銀色的閃電從雲裏面穿了出來,在衆人的眼前劃出一道道歪歪斜斜的閃光,然後再次黑黑色的天空給吞噬。
誰都看得出來,一場更大的暴雨風正在聚集。
這一次,輪到範毅頭疼了,他爲了防止秦軍的火攻,範毅直接讓軍隊把山口茂密的容易燒着的樹木全部砍伐,現在失去樹木保護的山丘滑倒,刺客成了大批泥沙肆虐的戰場。
渾濁的黃色水流相互撞擊着,不斷從山頂上沖刷下來,就連爲了安撫人心到處巡查的範毅,身上都濺了不少的泥巴。
一個晚上,就是一個晚上,反叛軍無戰鬥損失了足足三千來人!傷亡甚至一度超過了前日和秦軍戰鬥損失,這樣的情況無異于讓更加不安的反叛軍上再次點着了一把火。
範毅現在終于知道,爲什麽這兩日秦軍如此安靜了,對面的秦軍很明顯的知道大雨自己反叛軍的影響,秦軍也在等,等自己的大軍被這一場暴風雨徹底摧毀的這一刻!
另一邊,秦夜背着雙手皺着眉頭看對面被沖毀的山頭營地,嘴角露出笑容,他也沒有想到自己運氣這麽好,遇上了台風天。
東海郡和會稽郡都是沿海地帶,遇到台風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了。但巧就巧在秦夜這個時候正在攻打無名山口,原本這個無名山口還讓他有些頭疼,現在台風一來,自己就坐等對面的叛軍崩潰便是。
而且這兩天甚至還有鹹陽城那邊的消息傳來,秦夜一直期盼動工的大秦馳道也開始建立了起來。
原本嬴政是想率先修建直道,直接修建一條從鹹陽通往北長城的直道,但現在草原上的事情已經告一段落,自然全國能用的馳道就要開始修建起來。
而且去年征戰百越的事情,讓嬴政看出了商賈的潛力,加上秦夜自己也在發展商業,提出了收納商稅這個事情。看現在嬴政着手修建馳道,估計過不了多久,大秦的商業也要發展起來了。
秦夜很清楚的記得,在華夏的五千年的曆史當中,唯有宋朝是最有錢的時候,因爲宋朝重文輕武,加上大力發展商業,讓原本不善作戰的宋朝直接成爲了世界上最爲富有的國家。
秦夜就希望現在的大秦就應該發展商貿,等到商貿起來,國庫的錢也自然變得夠多,以後打仗也不用擔心沒有錢可以用了。
而且現在鹹陽城可以說經過自己這一系列改變曆史的舉動,嫣然變成了大秦西北商貿之城,加上匈奴和東胡的使者來到秦秦國被大肆宣揚之後,不少人都懷着想要發财的夢想,都來到了鹹陽開始了自己的商貿之旅。
從鹹陽到草原,運送着商隊的貨物與北夷買賣,大把大把的半兩錢進入到自己的荷包,這是很多人都在想象的事情。
“将軍!”一旁的高永打斷了正在沉思中的秦夜,高永小聲的在秦夜耳邊說道:“關于這徐家的事情,我們是不是要與陛下叙說?”
“徐家這幾個條件,不光要發展海航,和漁業,還要幫徐氏開通通往草原的貿易,他們要求也太高了吧?”
高永言語中的不滿,秦夜也是自然聽得出來,他當然知道高永爲何不滿。
畢竟對于現在的人來說在,年代限制了他們的界線,要知道以後的航海之中有着這樣的一句話。
“征服了大海就等于征服了全世界!”
海航和漁業都是後世兩千多年以後沿海地區人賴以生存的行業,并且海航更是加快了世界進步的腳步!
就算徐氏家族不和自己說,秦夜過不了多久也會向嬴政提出開放海航的要求。
當然,這一切都還需要系統幫助自己,最起碼有了海航的技術再說!
漁業都更不用說了,很多内陸人都沒有吃過海魚,沿海的海魚賣到内地,内地的食物賣到沿海,促進老六國各地的人融,未來發生這樣叛亂的事情自然而然就變少了。
開通通往草原貿易的事情就更不用說了,草原人吃過海魚海蝦嗎?隻要能解決保存的事情,開通與草原貿易的事情,秦夜當然能接受。
不過也不得不說,徐氏家族的高人,這些人事情都是看的很是明白。甚至秦夜都覺得,這個人是不是和自己一樣,也是一個穿越人士?
但後來問了徐甯奴之後,才知道這些條件都是徐甯奴父親提出來的,而徐甯奴的父親,則是會稽郡吳縣最有名的墨家學子,徐墨子!
聽到墨子這個稱呼,秦夜便也點了點頭,沒有繼續說什麽。畢竟墨家的學子造出來的東西也是非常的讓人匪夷所思,能擁有這樣的眼光,又是墨家的學子,秦夜也自然覺得不奇怪了。
秦夜雙手背在身後,對着高永笑了笑說道:“此時本公子自有決斷,陛下不會怪罪的!”
“這......”高永看了看自家公子,雖然不知道自家公子是哪裏來的信心,但是自家公子這樣說高永心中還是輕松了不少。
秦夜轉過身拍了拍高永的肩膀,笑了笑說道:“無事,不必擔心,今天本公子就書信一封交于陛下,退下吧。”
“喏!”高永拱了拱手,然後推出了帳篷。
秦夜轉過身走向主座,剛坐下來準備用筆寫信的時候,腦子裏面卻又是忽然出現了那一晚花船的漣漪。
這種漣漪,動人心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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