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暴雨,讓鎮守在無名山口的反叛軍軍卒感到痛苦不堪,一镞镞身着褴褛的軍卒被大雨驅趕着,從滿是漏洞的帳篷裏面跑了出來。
他們是農民并,跟裝備精良的反叛軍準不同,他們的帳篷非但不能防水,甚至很多帳篷都在暴雨中發生了成片垮塌,讓不少人受傷。
風從帳篷外面吹進來,刮得帳篷裏面十幾個火盆呼呼作響。
“外面怎麽回事?”範毅臉色不悅,在他下方坐着幾個反叛軍的将領,也是滿臉的驚愕。
畢竟這一場暴雨來的太突然了,沒有人能夠想到白天還是倬日炎炎,晚上就是這樣的大雨。
原本幾個人在帳篷裏面分析着秦軍從哪裏進攻,但是這樣的大雨直接把他們的分析給打斷了。
範毅向着帳篷裏面戰力的一個侍衛沉聲說道:“田維,讓外面正在嘈雜聲音全部閉嘴!”
範毅很是煩躁,要知道他原本就是六國的貴族,對于那些農民他從來都是看不起的,現在反叛軍成立之後,對于這些農民并他更加的開始厭惡。
又不能打仗,又不能幹啥的,除了能做一點農活之外,這些被大秦養着的弄明簡直一無是處!
田維領命下去後,很快帳篷外面就傳來一陣馬蹄的聲音,在田維的身後還跟着上百名的軍卒,迅速的消失在黑幕裏。
一個将領看着人消失後,他看了看主座上的範毅開口說道:“将軍,這些農民兵是我軍最大的隐患!”
“我認爲這些毫無戰鬥力的賤民,根本算不上是軍人,這些人都被大秦給養廢了!白天的戰事大家都看清楚了,三千秦軍就能攻打六千人,我方傷亡三千有餘,對面也不過才一百多人!這樣的仗,這些農民兵,根本就不能打!”
範毅聽着這個将領的話,摸了摸自己光潔的下巴問道:“那你又有何高見?倘若給你足夠的兵力鎮守右翼,爾等能固守?”
範毅的話讓帳篷裏面陷入一陣沉默,白天的戰鬥對于整個反叛軍來說刺激都很大,盡管這些人的嘴巴都是很硬,但是誰都知道,就算是他們反叛軍的正規軍,也不一定能夠擋住這些秦軍。
那連續疊加的三層長戈軍陣,簡直就是一個移動的殺戮機器,誰都看得出來,那都是久經戰陣的老兵,那精湛的技巧和穩定的心裏,讓他們成爲戰場最可怕的敵人。
範毅自己其實也是很清楚,在白天看到這那一幕,不斷讓他精心準備的圈套沒有奏效,反而還搭進去了三千多人,盡管這三千多人對于範毅來說,隻是一些炮灰,但秦軍的勇猛,還是讓他知道,當初滅了六國的秦軍,依舊是天下無雙!
“将軍!某認爲這山口易守難攻,特别是通往我部後方的峽谷通道,那裏是屬于後方在,基本不會遭受到敵軍的攻擊,這裏的防線可以全部交由這些農民兵,直接讓我們後面的精銳換上來!”
其中一個将領在衆人關注之下說出了這樣的話,這樣的話赢得了不少的人贊同。
“某認爲也不錯,這些後方多懸崖峽谷,就算秦人會飛檐走壁,那也都是需要時間,這些農民軍也可以用石頭把這些人秦軍給砸下去。”
另一名将軍在也是符合了起來,兩個人這樣交流了一番,其他的幾個人也感覺不錯,畢竟這樣的話,後方就不用這麽多人去防守,可以把更多的精銳部隊調到前線,來和秦軍拼一拼。
範毅聽着衆人的議論,也是忍不住的點了點頭,按照現在的趨勢來看,這樣的方法無疑是會變得更好。
用自己的精銳去和秦軍交戰,畢竟無名山口是天險,屬于易守難攻的地方。而且隻要能站住這裏,身後的廣陵短時間秦軍就沒有其他的辦法能拿下。
就在範毅準備說話的時候,帳篷外面卻是傳來了一陣巨響,接着便是很多人開始說話,叫罵聲,接着便是帳篷坍塌的轟隆聲,刀劍金屬碰撞還有人聲的慘叫。
然而這樣的聲音卻是讓中軍帳篷的衆人如若無物,他們各自繼續談論着,好像外面發生的事情和他們沒有關系一樣。
範毅當然是聽到了這些聲音,但他的神色平靜的有些可怕,他臉上帶着笑意對着下方的将領們說道:“此事,就這樣安排吧。把農民軍與我軍精銳換防。”
範毅剛說完,中軍帳篷的帷幕被人拉開,剛剛離去的田維此時再次出現在衆人的前面,此時他滿身暗紅,身上的甲胄被外面的雨水沖刷的铮亮無比。
大片的暗紅闆塊不規則的分布在上面,讓人有些看不清楚,這到底是他甲胄原本的顔色,還是因爲其他的東西沾染上去的。
雨水順着他的甲胄低落在了地上,田維的腳下慢慢形成了一條暗紅色的水線。
“将軍!”田維面無表情的對着主座上的範毅拱了拱手說道:“嘩變的叛軍已經全部處置,共斬殺七百餘人,首級全部懸挂于營地之上!”
範毅臉色依舊沒有變,他隻是輕輕的點了點頭,然後對着田維揮了揮手,示意讓他下去。
在範毅下方所有的将領看着範毅這個樣子,不由自主的吞咽了一口口水,七百多人全部斬殺!首級還要懸挂于營地之上!要知道這是殺了七百多人,在場的所有人除了範毅之外,其他人都是有些驚愕。
隻有範毅,在聽到這樣的事情和這樣多的人數之後,眼睛都不眨,表情都沒有變化,甚至是臉上的肌肉沒有抖動!
殺人如麻!更是殺人不眨眼!
範毅坐在主座上,把下方所有将領的表情和動作盡收眼底,而後嘴角不自覺的劃出一道冷笑。
他可是曾經吳越的貴族,更是現在吳王樊佩的兒子!他以後可是要做吳王的人!這些人死了就死了,與他有何幹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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