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的這一番話一出,讓殿内所有大臣爲之一愣,就連秦夜都瞪大了眼睛,看不懂這便宜皇帝爹是唱哪兒出。
說要護自己吧,明明在鹹陽宮外就能喊人把白氏一族的人給驅散,說不護自己吧,說這一番話又是什麽意思?
看不懂,這着實讓秦夜有些看不懂。
白太仆也是一愣,他跪在地上嘴巴長得大大的,過了一會才反應過來對着嬴政說道:“陛下,若不是秦夜踢了一腳白裕,白裕也不會倒在台階之上,秦夜就是殺我兒子的罪魁禍首!”
"按我大秦律法,理應将秦夜腰斬!"白太仆跪在地上悲戚的大聲說道。
嬴政的臉色一沉,臉上很是不喜,縱然覺得白太仆可憐,兩公婆白發人送黑發人,但是現在要讓大秦的皇長子給你兒子陪葬,那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而且白氏一族也緊緊隻是白氏一族,也就是郿縣的士族而且,郿縣又是大秦的國境,是他的臣子!
想讓秦夜陪葬,嬴政臉色鐵青的都快滴水了。
趙高站在一旁,在看見皇帝陛下皺起的眉頭之後,便猛然覺得這事情可能有些不妙。
“放肆!怎麽處置皇帝陛下自有斷絕,由不得你指手畫腳!”
白太仆擡起頭看向趙高,雙眼中滿是紅色的血絲,那種殺氣連讓趙高都抽了抽嘴角,臉色也開始不好看了起來。
他可是皇帝陛下的近臣,現在連太仆都能對自己這樣,正當他趙高是閹人就不敢殺人?
趙高先是看了一眼嬴政,在看到嬴政隻是瞄了自己一眼後,便從嬴政的動作當中得到了一絲信息。
正當趙高還想繼續說什麽的時候,跪在大殿之上的白太仆此時又說道:“陛下!臣并無以下犯上之意,隻是這數百年來我白氏一族子弟爲大秦立下無數功勞,戰功赫赫,忠心耿耿!現在我白氏一族的子弟莫名其妙被人活生生的打死在酒肆,還是吾子,難道我就不能申訴了嗎?”
“加之我氏族之中子弟在聽到秦夜的暴行之後,便也是極其憤怒!陛下,望明察!”
說着,白太仆重重的在石闆上磕了幾個響頭。嬴政高高的坐在殿上,對于白太仆這樣的行爲很是覺得心煩。
從他成爲秦王開始,這樣的禮儀早早的就被他廢除。男兒上跪天地,下跪父母,對于自己嬴政都是大手一揮,不會讓臣子對自己執行跪拜之禮。
就連他自己也都是在祭祀的時候,祭天地而跪。現在白太仆因爲自己的兒子死了就這樣跪下來,還與自己磕頭,嬴政已經對于白太仆的印象差到了極緻。
包括在在場聽着白太仆話的文武官員們,他們臉上無一不是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雖然白太仆一番話說的沒錯,但是話裏話外都是利用郿縣白氏一族來壓皇帝陛下。
他們這些人都是聽得出來的。
而恰好,嬴政是最聽不得這些東西的。士族門閥,對于嬴政來說,這就是大秦的毒瘤。他爲什麽要立大秦二十等爵位,目的就是爲了讓民間更多有能力爲大秦付出的人,來沖擊士族門閥。
但是,賜予民間的爵位卻還是有着最高的等級不能超過五大夫,這樣的爵位制度之下也讓不少民間能夠獨當一面的人,升到了頭。
嬴政眯着眼睛看着殿下的衆人心裏則是暗暗盤算着,要不要利用今天的事情,直接把門閥之間全部剔除,往後隻要軍功夠高,就算丞相也都能做!
大殿中滿是寂靜,白太仆也是跪在地上,額頭緊緊的 貼在石闆上,不敢大聲出氣。
現在都知道這是嬴政最喜歡在思考的時候,現在要是有人敢打亂皇帝陛下的思緒,那等同于把自己的小命也要交代出去了。
過了好一會,嬴政才摸了摸手掌對着秦夜說道:“秦都尉,你 有何申辯?”
秦夜當即躬身拱手,然後挺了挺胸高聲說道:“陛下,吾昨日與李廷尉是有要是相談,才會去酒肆與那裏的徐甯姑娘談合作。就在剛剛談好了沒有多久,酒肆的紅姑也知道,當時是有人裝作醉酒與我家護衛發生沖突!”
“沖突之後,有一個男子裝暈,之後白裕便用這個借口對我口誅筆伐!在之後便是白裕想讓人攻擊我,但白裕的人不敵我家護衛,便借口想要對我進行偷襲。”
“陛下和諸位大人都是知道的,我秦夜剛從北方的戰場上下來,對于人偷襲那自然會有本能的一腳,雖然我踢了他一腳,但誰能想到他自己沒有站穩,然後倒在了台階上,被石台磕破了後腦勺!”
說完,秦夜昂起頭,滿是憤怒的看着說道:“有道是人在做天在看!誰是誰非,這是很多人在當場都看到的事情!”
秦夜絲毫不會畏懼,在酒肆那麽多人看到了是白裕先找人攻擊自己,而且還是從人群中跑出來偷襲。在大秦的律法裏面,被人偷襲要是失手把人打死,也是不用負任何責任的。
所以秦夜絲毫不怕,在酒肆那麽多人,現場的人沒有五十也都有二十,就算大部分的人讨厭自己,但總有人喜歡看熱鬧會實話實說。
而且,現在李斯都和自己是一條陣線,連大秦的皇帝都是自己的便宜爹,要是這樣的事情秦夜都搞不定,那真的白瞎了這麽好的背景了。
李斯站在一旁看了許久,當看到嬴政默默的把目光注視到自己的時候,他摸了摸自己的胡須,看來這事自己還真不能抽身之外了。
李斯當即站了出來,躬身拱手道:“陛下,我等昨夜與酒肆的人進行走訪詢問,一切與秦都尉所說屬實。”
“若按秦律,該如何?”嬴政揮了一下手,背靠在椅子上顯得很是惬意。
李斯笑了笑,然後 繼續說道:“按照秦律,秦都尉無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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