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離似乎是一晚上根本都沒有睡覺,人看上去不光有些憔悴,甚至雙眼都滿是紅血絲。
秦夜不知道昨天出去之後,城中到底發生了什麽。王離都是帶着人忙了一晚上,把城中的布防,抓捕,甚至是俘虜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安排的妥妥當當,生怕守軍沒有看好,跑出來一個人,把龍城發生的事情給說出去。
畢竟現在王廷是匈奴人的王廷,而現在大秦和匈奴人又是友好的聯盟。若是現在有人把秦軍已經攻占了王廷的事情說出去,用不了多久,在北邊吐爾加成的冒頓和伊魔利兩方勢力,估計直接就在蒙恬的眼前翻臉不認人,然後大打出手。
現在本來就是在和東胡人作戰,在東胡人的背後還有神秘的突厥人不知其蹤迹,要是加上現在匈奴人,那大秦的在草原的日子也不好過。
原本的計劃就是要駐紮大軍在龍城城外,然後用這樣的方式來警告一下頭曼單于暗地裏的小動作,這樣雖然讓頭曼的臉面不好看,但這樣的事情的确也是冒頓和伊魔利比較樂意見到的。
“詢問得怎麽樣?”王離結果名單隻是瞄了一眼之後,就把名單放在了一邊,他更關心的是秦夜審訊的那幾個貴族,不知道那些貴族們知不知道頭曼單于的計劃。
秦夜點了點頭,繼續說道:“那些匈奴貴族們說,頭曼正在散步我大秦軍吃人的消息,想讓王廷的人對于我軍有厭惡的情緒,這也是那一名斥候爲什麽到了龍城之後,竟然無緣無故被這些匈奴人圍攻。”
“頭曼就是想利用他們匈奴人和我們的矛盾,乘機鼓動草原上的人把我們從草原上趕出去。”
王離眉頭緊鎖,他臉色更是不好看,不光是王離的臉色不好,秦夜的臉色更是不好看,兩個人都覺得這頭曼是不是腦子進水了,這東胡人雖然是幾次仗都被秦軍打退,但真正的精銳依舊是沒有出現,也就是東胡人也根本就沒有被打痛,随時會卷土重來。
“這頭曼是腦子不好嗎?竟然想借自己子民的手,挑動冒頓和伊魔利的勢力,以沖突作爲借口讓整個草原讨伐我們?還真的好陰謀啊!”
說着王離又打開了秦夜送過來的名單,随意的看了兩眼之後,便對着秦夜說道:“此事,務必要與蒙将軍知曉。還有,城外六萬軍隊,交由你統帥,如有除了秦軍之外的軍隊趕往,不分緣由,全部殲之!”
聽着王離的話,秦夜倒吸了一口冷氣,王離這樣的殺意隆重還是他第一次見到,以往來說秦夜都認爲王離是一個比較儒雅的人,最多在戰場上的時候,看上去是特别認真的那一種人。
但現在,秦夜是第一次見到了王離那殺意重重的樣子,那種迎面而來的殺氣,才讓秦夜感覺到曆史上的上将軍,也果然是從屍山血海裏面走出來的。
秦夜擡起手對着王離拱了拱手說道:“喏!”
然後便轉身離去,現在在城外一共六萬秦軍,其中兩萬騎兵,四萬步卒,留在龍城内有三萬步卒,合起來爲九萬大軍。
都不用王離多說,秦夜也知道他的意思,就是把自己放在城外作爲一個大本營,一旦有人來襲,秦夜就是第一個去迎戰,擋住外來者。
而龍城内部,秦夜估計的不錯,王離應該是要拿這個名單來做大事了!
在王離這一群秦将的眼中,秦國的一切利益是至高無上的。
其實,現在秦夜位至護軍都尉,嚴格來說,在這裏職位應該是最高的。
護軍都尉,執掌軍政,統領諸将。在護軍都尉之下,還有中護軍,領軍史,甚至還能掌握禁軍。參與武将的選補事物,率軍出征的時候,還能駐該軍的監督軍政。
也就是說,在草原上,秦夜其實大秦軍的的最高指揮将領,甚至也要比王離的位置更高。
但是,秦夜卻願意聽命蒙恬和王離的調遣,不是别的,而是秦夜并不認爲自己能比他們兩個的戰略戰術眼光更高。這二位是能在曆史上赫赫有名的武将,更是大秦在中原統一全國的時候,極其重要的武将。
就比如現在,秦夜在王離的身後,兩個人進入了原本屬于頭曼的廂房,在房間内,頭曼單于并沒有秦夜想象中的被五花大綁的綁着,而是好吃好喝的招待,隻是在他的身邊,還有四位大秦的軍卒正在看守着。
頭曼在看到王離和秦夜進來後,原本還在吃着雞腿喝着酒的他,愣了愣,然後直接抄起了酒爵朝着二人砸了過來。
“放肆!”看見頭曼的舉動,幾個大秦的軍卒一下就怒了,紛紛抽出青銅劍,打算就這樣一劍把頭曼劈死在這裏。
“慢!”王離開口了,止住了幾個軍卒的動作,他毫不在意的拍了拍身上沾着的酒水,而是笑着看着頭曼問道:“匈奴的單于,就隻是如此?”
聽到王離的聲音,頭曼似乎顯得更加的憤怒了,他原本一個好好的匈奴單于,擁有偌大的一個草原。
現在可好,不光自己屬下的左大都尉自立,自己的大兒子也自立了出去,更加可恨的是,不光是東邊那弱小的東胡此時沖進了自己的家亂砍亂殺,甚至是讓他一度瞧不起的中原秦人,也能跑到自己的家裏來了。
現在,匈奴人的草原不再是匈奴人的了,因爲在這個草原之上,主角卻是成了秦人和東胡人的角逐。
現在在整個草原之上,匈奴人都知道了秦人的厲害,甚至在伊魔利的影響之下,有不少匈奴人正向往着大秦的生活。
“我是匈奴的單于,你們秦人不能這樣對我!”頭曼單于很是憤恨,他顫抖着手指着王離,怨念滔天的說道:“吾等可是盟友!”
聽着頭曼的話,王離冷笑了兩聲,他走到了一旁坐了下來很是認真的看着頭曼說道:“盟友?當我等奉命趕往龍城駐紮的時候,我的斥候被你的貴族圍殺,怎麽不說是我們大秦的盟友?”
“爾等匹夫,我大秦幫你拒東胡數十裏之外,你在王廷夜夜笙歌,還要圍殺我大秦斥候!這是哪兒來的道理!”
王離跪坐在一旁,不等頭曼開口,他繼續大聲說道:“如不是皇帝陛下執意要與爾等結盟,我已經砍了你!”
頭曼跪坐在王離的面前,張了張嘴,幹枯的臉上秦夜都能看得出漲的通紅。他似乎是被王離說的有些羞愧,根本是無言以對。
王離看着頭曼的樣子,再次冷笑了一聲,然後說道:“看你匈奴的單于,大大小小也算是一個王。隻要你承認伊魔利和冒頓與你同位,這一次我便不會把這件事情告訴給我大秦的皇帝陛下,否則,你頭曼這一支匈奴,就等着被我大秦軍和東胡人的戰馬給踏碎吧!”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頭曼瞪大了眼睛看着王離,滿臉的不可置信。
對于頭曼來說,伊魔利和冒頓都隻是自己的臣子而已,甚至來說他都不是很喜歡冒頓。讓這樣曾經作爲臣子的兩個人爬到和他一樣的位置上,作爲匈奴單于的他,這一下臉都能丢了一個幹幹淨淨!
王離瞥了一眼頭曼,沒有在繼續說話,而是起身離去。秦夜跟在王離的身後,有些佩服的看着王離,果然能作爲大秦名将的都不是等閑之輩,這簡直太厲害了。
就在秦夜跟着王離走到頭曼廂房的門口時,王離的身形頓了頓,然後回過頭看着頭曼說道:“我與你三天的時間,三天之後,倘若還不答應,我想皇帝陛下不會介意草原上,少一方勢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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