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生士子,有必要可以殺幾個立威!殺幾個人也緊緊是立威!
李斯的呼吸聲都有些沉重,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這道命令代表了什麽。他如今是廷尉,做的是律法司法的活,大秦所有重罪犯人,一律都是要經過多重手續才能殺。
但給到秦夜的,卻是全權處理!别說是殺幾個,就算是秦夜現在把這裏數百名儒生士子全殺了,皇帝陛下也不會責怪秦夜。
看來,秦夜應該還真是皇帝陛下的兒子,看的也及其的重啊!長期以往,若沒差池,說不定眼前這少年,自己還真的可能要輔佐了。
以李斯對于皇帝的了解,秦夜這樣的膽識,就算謀反了不得皇帝可能還感到欣慰。
一側,劉興文走了上來,站在秦夜的身後說道:“公子,一切盡在您的掌握之中!”
劉興文看着秦夜,眼中滿是佩服。他原本帶着同鄉來投靠,爲的隻是讓這些人有些出路,至少在鹹陽城要比在南溪村好得多。如今天下大勢已定,靠軍功獲取功名的機會是少之又少,能在鹹陽城中依靠達官貴人某一份職業,也要比在南溪村這樣的地方好得多。
秦夜看了劉興文笑着問道:“都确定了?”
劉興文立刻恭敬的回道:“某不敢胡言,隻等公子一聲令下。”
兩個人謎語似的回答讓李斯有些疑惑,剛準備開口秦夜的時候,秦夜卻是給李斯回了一個眼神,他當即就沒有繼續追問了。
秦夜這是讓他安安心心的看一場大戲!對于看戲,李斯當然是樂得其所。
秦夜拿着桌案的茶壺給自己到了一杯茶水,溫熱的液體從口中劃入喉嚨,直入心脾,讓人不得不發出一道暢快的聲音。
看着台下還在跪坐的幾百人,秦夜嘴角劃過一道殘忍的微笑。原本隻是想好好的在這個時代賺錢養家,既然你們不讓我活,我要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注意别傷到其他人,動靜小一點!”
此話一出,劉興文臉上也浮現出了厲色。他曾經也是大秦的軍卒,若不是傷了腿不能繼續征戰,說不定他現在都能當個裨将了。
随着劉興文領命下去,秦夜看着劉興文的背影微微颔首。他沒想到這劉老漢的兒子這麽明白事理,今天剛來投靠,讓自己也有人可用,不至于陷入找李斯王贲借人的尴尬境地。
秦夜也想好了,過了今天之後,就把劉興文他們這一群人留下來。自己這家大業大,這麽幾十個人,也不怕他們吃垮了自己。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由于儒生學士們靜坐在室外,不得己李斯讓周圍都點起了火把,火光照亮了整個學士府。
李斯朝着周圍看了看,皺着眉頭很是不滿。若是以前,這些圍觀的黔首直接驅散,如今裏三層外三層的圍在一起,他總擔心會出現什麽問題。
但,随着底下的議論聲越來越多,贊美皇帝名聲的聲音也若有若無的傳入李斯的耳朵,這才讓他點了點頭。
這時,人群中一陣湧動,是數名身着黑色盔甲的甲士擡着幾個木桶走了進來。然後用竹筒舀了清水,讓看守的甲士們把水送到了靜坐的儒生學士們的面前。
秦夜坐在台上,還能清晰的看到有些人實在忍不住誘惑,略作猶豫之後,伸手接過了竹筒,然後迫不及待的一飲而盡。
秦夜對于這些人把控的很精準,示威靜坐了一天,白天的冷可以忍,一天不吃飯也能忍,但口幹舌燥,能有一壺甘甜的清水,怎麽忍?
說實話,今天秦夜做的事情,又是爲了安全看守儒生學士們的示威,又是發放厚衣服,又是不辭辛苦擡水給這些儒生學士們喝。原本還有些咒罵朝廷和秦夜的人,在不知不覺中,也開始慢慢的改變了口風。
隻是有人還在低聲詢問,爲什麽不給儒生們飯吃?
這樣的詢問差點沒把秦夜給氣笑,現在這些人有厚衣服,有水喝都算不錯了。要是送飯過去,那還不正中他們的下懷?
而且糧食本就珍貴,秦夜可不想把吃食送給他們之後,讓他們摔碗跺腳,然後發出慷慨激昂的演講!要知道,人一旦變多,就會變得盲從。加之如果還有人混在這些看熱鬧的人群中,一同配合,這事也就不好收場了。
在衆人看着熱鬧的時候,卻是絲毫沒有注意到人群中開始多了一些壯碩的青年,這些青年們輕松的扒開人群,臉上的戾氣卻是讓被扒拉的人,不敢做聲。
直到這些壯碩的青年在熱鬧的人群中挾持了幾個人走後,擁擠的人群,也不知道何時變得空蕩起來。
台上,正悠閑喝茶聊天的秦夜,在看到劉興文從側面走上來後,他便看着李斯笑着問道:“廷尉大人,要不移駕繼續看看?”
剛才在台下,雖然看熱鬧的人衆多,但眼睛毒辣的李斯還是把一些事情看的清清楚楚。不過,他今天也是想看看這秦夜到底有什麽本事,便點了點頭直接應了下來。
他算是今天在這裏坐了一天了,啥事也沒幹,能看到一些有意思的東西,也不枉無所事事的一天。
“廷尉大人,請!”秦夜難得彎腰邀請了李斯,李斯搖着頭失笑的指了指秦夜。
“好了,還不如叫我李叔呢!”
聽着李斯的這句話,秦夜也笑了。李斯被成爲大秦最聰明的人,打好關系以後有事相求也方便許多。
于是,秦夜也沒有推辭,而是大大方方的喊道:“李叔,請移駕去我府上,看看小子的本事。這些人喜歡坐着就給他們坐吧,有這五百甲士在,也不會出問題。”
李斯點了點頭,要不是陛下吩咐,他早就不想待在這裏了。
不過一刻鍾,秦夜和李斯回到了秦府,在路過春香院子的時候,秦夜甚至還特意的瞧了瞧春香的廂房,卻是沒有看到燈燭的亮光,頓時有些失望。
劉興文走在秦夜的身後,低聲說道:“趙小姐吩咐我們把人帶到了地窖,中途有幾人逃跑,被我們打了一頓,公子和李大人要做好心裏準備。”
“哦?”秦夜挑了一下眉毛,他倒是對于劉興文把人打了沒啥感想,隻是聽到劉興文說趙小姐讓人把這些人帶到地窖這件事情,很感興趣。
秦夜再次朝着春香的廂房看去,在黑夜隻用,似乎有一道人影站在廂房門口,隻是隐隐約約,秦夜看的不太真确。
不知道爲何,秦夜的心情忽然大好,他笑着對着李斯說道:“走吧,李叔,見血這個事情,李叔應該看得多吧!”
李斯摸着胡須隻是笑了笑,沒有回答秦夜。他作爲掌管大秦司法的最高領導,什麽酷刑沒見過?甚至有些酷刑還是他弄出來的。
血而已,他見得可太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