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是爲酒樓日後的營業打個廣告了。畢竟他這個酒樓可是跟他些地方不一樣,不談開在這偏僻的酒家巷了,就連菜價,都是要比其它地方要更加的貴一些,若是沒有這群人品嘗了酒樓的菜後,秦夜都是不知道以後還會不會有人來吃。
隻是他這些的想法,其實都是多慮了。
有着那對:“名震江北三千裏,力壓渭南十二樓”的招牌在,無論如何,他的酒樓在鹹陽的圈子裏面早就出名了。
若不是這十幾二十天,他的酒館要關門修繕,恐怕衆多要來品嘗和挑戰的人都是要踏破門檻了。
更别說這其中還有着陸文紹在鹹陽的名人圈子裏面帶路,讓得他這個開在酒家巷的小小酒樓,更是名氣大大的上漲。
很快,請來的五個幫廚個個都端着個大托盤,上面盛着各類的涼菜、小吃。
後廚中,幫廚們也早就切好了配菜,燒起了大火,就等着趙德本和韓德明這兩個大廚開始動手了。
其實酒樓裏隻趙德本這一個廚子的,但在那日秦夜去過華泰樓後,韓德明也就開始舔着臉要學習他的廚藝,秦夜不想讓韓德明煩他,就跟讓趙德本去教了。
而今日的一切菜式都是套餐,也就是那傳統的八菜一湯,隻是這份請鄉親們吃的套餐是跟樓上的那群公子哥們不一樣的。
此時二樓的六個雅間,其有兩個都已是坐滿了人,雅間中的桌子稍大一些,菜式也就稍多一些,從八菜一湯,變成了十二菜一湯,冷碟也是從六份加到了九份。
由于秦夜要在大堂款待鄉親們,所以陸文紹便代替秦夜在樓上招待這些公子哥。
沒多久,夥計們就都端着一托盤開始上菜了,一道道的色澤香豔的菜肴送到桌上的時候,街坊們早已餓空了肚子,隻等飯菜到來,便開始狼吞虎咽。
即使不是秦夜親自出馬,但有着趙德本和韓德明這兩位大廚的手藝,和上等的食材,做出來的菜肴本就是鹹陽的一等美味了。
這些酒家巷的百姓們哪裏嘗過這等手藝,一個個吃的都是贊不絕口、拍掌叫好,且還說日後一定多多支持掌櫃的。
隻是這話讓小廚娘聽了,小臉一下就苦了起來,若不是大家夥的吃的高興,顯不得還會被人以爲出了啥事呢。
小禾苦的自然就是秦夜的定的餐價了,若是被這些說了以後要來支持的人聽了,少不得就要拍桌子罵娘了吧?
畢竟幾百錢的一桌套菜,鐵定是要被别人罵成黑店的。
“秦大哥,你說以後沒生意可咋辦啊?”小廚娘湊到秦夜的身邊小聲道。
地窖裏的二十幾貫錢再加上營業的那些天賺的幾十貫,早就被秦夜全都拿來裝修這棟新的酒樓了,爲此,小廚娘的積蓄也都是被掏的一個子兒都不剩。
如果酒樓不能賺錢,小廚娘覺得自己應該就得流浪街頭了……
“放心放心,賺錢還不就是灑灑水啦。”秦夜毫不在意的揮了揮手。
“可你今天還說一切消費都是免費……”小廚娘撅着嘴巴望向秦夜。
“嗨呀,這你就不懂了吧?”秦夜摸着她的腦袋湊在耳邊道:“咱們要留的又不是這些鄉親們,這些人再怎麽好生款待他們,他們也是不會丢着大錢到咱這來吃飯的嗎,畢竟,這些人可都是有家的。”
“可樓上的那群公子哥就不一樣了,那些人家裏地窖的錢早就塞的滿滿當當了,若是讓他們吃的開心,玩的高興,那賺錢還不就是手到擒來的大事?”
聽到這,小廚娘的眼睛慢慢的亮了起來。
是啊,她都忘了那些公子們了,上次酒館營業的那幾日能賺那麽多錢,還不就是因爲靠着他們?
說到這,小廚娘小嘴一下就翹了起來,小腦袋跟個招财貓一樣點個不停,好像非常的‘深以爲然’了。
隻是這一幕春香沒有看到,不然必定要托着她的腦袋搖兩下。
小侍女呢,則早就去幫茹金玉了,這管着雜勤的就她一個,早就在開始上菜的時候,就忙的暈頭轉向了,幸虧春香瞧見了過來幫忙,不然指不定就出了卵子。
街坊們這時也紛紛站起了身,向着秦夜敬起了酒來。
隻是有着小廚娘在旁,秦夜這個‘未成年’的人,在她看來,是絕對不準許喝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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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午,街坊們酒足飯飽,便紛紛告辭了。
隻有這單零的幾個,被酒灌的暈頭轉向,見此狀,秦夜便差了幾個夥計,将這幾人都是好生的送回了家中。
等到衆人都走了,小廚娘這才帶着其餘的兩個夥計開始收起的殘局,春香便和茹金玉則開始統計起今日的開銷和一些暴露的問題,抓緊時間補上漏子,以免日後出現不必要的麻煩。
秦夜向來是不願意管這些雜事的,便打了幾個哈欠,溜到後院去了。
剛進入院中,他就瞧見一紅衣姑娘正和那姜老頭子推杯換盞的,二人的臉上也早就喝紅了頭,皆是醉醺醺的。
紅衣姑娘自然就是陸溫庭,秦夜好奇的是她竟沒去樓上待着,反而跑到了後院另吃起了小竈。
陸溫庭本是小小的趴着,手上的小酒杯仍被她舉的高高的,隻是一見到秦夜進來,她就顯然的激動了下,然後那杯子裏頭的酒水登時就灑了出來,落在了她那秉着金钗的腦袋上。
幾絲酒線從她的側臉滑落,倒是讓得陸溫庭一下子就清醒了些。
“秦兄……秦兄?”陸溫庭顫顫巍巍的撐起了身子,伸着頭使勁的喊道:“秦兄也來喝一杯啊?”
“你這是喝了多少啊?”秦夜捂着鼻子,一臉嫌棄的走近前來,隻是待他看到了桌上的殘液後,瞬間就激動了起來:“這一壺怕是得有二斤了吧?!”
“嘿嘿,三斤二兩!”這時姜子魚伸出兩根手指笑道:“這小丫頭不錯,老頭子活這麽久了,還是第一次有人能跟這拼酒的。”
秦夜聞言,頓時心下無語,暗忖道:大爺,真是我大爺,我這剛釀的酒,這一下就被你們喝了五分之一,我還賺不賺錢啊?
這‘二鍋頭’秦夜本是想着用來充着就酒樓台面,好是賣錢的,現在倒好,都快被這老頭子喝完了……
陸溫庭見這秦夜苦悶的嘴臉,卻是笑道:“秦兄别那麽小氣嘛。大不了日後我陪你幾壇子……嗝~”
還打了個酒嗝……
秦夜看着這道殘局,也是扶額打算溜走。
他要去喊陸文紹那厮過來,讓他趕緊叫車将他老姐送回去,不然一侯女到時候灑酒瘋咋辦啊?
隻是秦夜一來到二樓,廂中的景象讓得瞬間一滞。
隻見,那坐在桌上的七八個人都是倒了一地,偶爾有幾個沒躺下都,卻也都是走路搖搖晃晃的了,臉色都還是紅光發亮的,看見秦夜後甚至還說着兄弟再來一杯的話。
秦夜倒吸着涼氣,慢慢的找起了陸文紹的身影,心底卻是想着,娘嘞,這到底是喝我多少酒啊~
最終秦夜還是找到了陸文紹,隻是瞧他那副呼呼大睡的樣子,秦夜就知道,這人是指望不上了。
于是他看了看場上倒作一堆的公子們,又看了看鼾聲打起的陸文紹。暗罵了一聲今天真是日子沒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