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收貨雖然沒有太出乎他的意料,但還是好生的被震撼到了一番。
縱然秦夜十幾天前說過,那紙張出來的效果,但嬴政還是不敢相信這玩意真正的樣子。現在倒是不用擔心了,因爲他已經見識到了。
嬴政坐在馬車中,再次拿出那卷粗紙觀看了一下自己寫上去的秦風,旋即慢慢的放下,隻是那臉色愈發的變得沉重了起來。
與剛才和秦夜在一起的目光不同,這時,嬴政那平平無奇的目光,陡然開始變的威嚴如炬。
安靜了片刻,嬴政沉聲下令道:“蒙将軍可在?”
“末将在!”
還未等候半刻,一道冷漠極緻的聲音就在車窗外響起。
嬴政思索了一會道:“從皇侍分出五百軍士出來,日後他們就聽候秦令署的差遣吧。”
“諾!”
那道聲音又是迅速傳來。
這個時候嬴政已經完全知道了紙張和報紙日後會大秦造成的影響。
而這些影響一旦爆發,絕對會有許多人不知死活的來阻礙這一差令的發布,其中自然就是有着那些自認爲掌握了天下的儒生孺子們。
也不免有些狗急跳牆,作出以殺代平之事。
所以嬴政分出這五百軍士,當然就是爲了保護造紙坊,以及……順帶保護秦夜安全的。
雖然秦夜對于這兩樣自己發明的事物,還未往外透露半點風聲,但嬴政不得不防。
并不是認爲秦夜會告知外界這事,隻是爲了防止那些探子們知曉一些風聲罷了。
這種可以引領輿論甚至主導輿論的東西,不僅可以作爲嬴政自己手裏的一把利刃,也可以成爲那些反對自己的人的一柄長刀!
一旦被那些宵小之人利用,嬴政不敢想象,到時候的大秦會變成什麽樣子。
恐怕又會與前朝大周一樣,各行分裂乃至成爲新一輪的春秋戰國吧?
面對這種可以動搖江山國本的東西,嬴政必須以最爲保險的方式來掌握!
所以,想到此處,嬴政眉頭微皺,殺意具顯道:“再将你的那些黑士也派出去,最近給我盯緊了鹹陽的動象,如在造紙坊附近遇可疑人等,當場格殺!”
“諾!”
冷漠的應答聲音又是響起,隻是這次話音剛落,窗外那道黑影便是瞬間消失了蹤迹。
而就在那黑影消失的下一刻,一陣低沉的叫喊聲從那街旁的一處閣樓上傳來。
下一刻,一道四肢無力的身影從那天生墜落而下,正好的落在了嬴政的馬車旁邊。
而那道身影又是再次的回道了窗前。
“報陛下,偷聽之人已被擒至!”
“交給你們了。”嬴政沒有過多的理會這事,好像剛才的行動不足以讓他打起精神一樣。
“哦對了。”嬴政又突然補充道:“剛才那棟樓的位置倒是挺适合開一處造紙坊的。”
這話一出,就已經決定了那棟樓背後人的結果,雖然能在鹹陽城擁有一棟樓的人,身後的背景絕對是不容小觑的。
但嬴政不在意,甚至可以說,就是猜出會有點背景他才會下這個命令。
不然就一偷聽的小毛賊,還犯不着讓他出此決策。
而至于會不會身份有些不簡單?難不成你還能比皇帝還不簡單?
想到這裏,嬴政輕蔑笑道:“一群頑強的蟲子。”
這些年來,他在外面遊曆天下的時候,基本每天都會經曆一次刺殺,若有天沒有蟲子來煩他,他甚至還會覺得有些不習慣了。
當然,那些來刺殺嬴政的人,絕大部分都還沒見到嬴政的真面目,就已經死在了那些黑甲人的手上。
而唯一一一個能近嬴政十步以内的人,也是胸口插着一柄利刃沖進來的。
所以無論刺殺的人有多少,嬴政也會覺得那直視一群頑固的臭蟲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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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道酒館中。
秦夜送走老趙後,便是打了個哈欠,大大的伸了個懶腰。
這些天,他可是爲了煮那鍋漿糊,整日忙上忙下的。除了夜裏會休息一下,換上孫老漢之外,白天裏基本上都是秦夜獨自在燒竈的。
所以這連續的幾日高強度工作下來,基本是都都快累成狗了。
哦對了,忘記了說,孫老漢修繕酒館的工作已經接近尾聲了,現在就差一些雕花還未完工了,不過那些雕花其他人也會幹,所以秦夜才能有時換上孫老漢來給他把控火候。
啥?你說姜子魚?
那老頭子第二天就撂挑子不幹了,美名其曰的說自己老了,怕是會失手壞了這鍋原料,所以還是你這個後生親自把控吧。
隻是當日裏,聽着姜子魚說完這番還有些信任感的秦夜,下一刻就是又立馬放棄了。因爲他正去廚房裏舀水喝的時候,正好瞅見躲在廚房裏偷喝‘二鍋頭’的姜子魚!
當場撞破了姜子魚謊言的秦夜,隻能扶額歎道:“你個糟老頭子,我信你個鬼!”
然而這時,正在完成收尾工作的孫老漢小跑了過來說道:“掌櫃的,明日酒館就能正式完工了,你看哪裏還需改造一下的?”
“哦?完工了?”
秦夜抱着期待的眼神往後退了幾步,然後就看到了兩層閣樓巍然的屹立在了他的眼前。
原本的平安酒館,隻是一層大平房而已,所以是沒有那些什麽閣樓高空的。
隻是當秦夜看到那兩層高樓後,瞬間就感覺到了無任何違和的地方。
好像,那兩層樓本來就是有的一樣,他不知道孫老漢用了什麽手法,可以将完全不同風格的上下兩層,完美的結合到一起。
雖然秦夜的木匠已經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方。
但跨行如隔山,這種手法即使是讓他自己來,秦夜也是絕對的做不出的。
本想着詢問一下孫老漢的手藝,但想了想,秦夜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畢竟這是人家吃飯的東西嘛,他也不好偷學過來。
“嗯,不錯,挺符合我内心的想法的。”秦夜摸着下巴道:“改是沒什麽地方改了,就是有一處地方我不滿意,所以還是需要再修繕一下。”
“不知掌櫃的對哪裏不滿意?”聞言,孫老漢小心翼翼的問道。
沉默着話音,秦夜走進了酒館,哦不,應該是叫做酒樓了。
秦夜走進酒樓之中,指着那道通往上層的樓梯的說道:“這處地方的雕花,我認爲還需要在精湛一點,不過我不是覺得你們的技術不行,而是你們沒有将此處放在心上,所以雕刻技藝有些拉垮。”
雖然不知道拉垮的意思的是什麽,但孫老漢還是從秦夜的語氣中聽出了一些不好的意思,所以很快他就點頭道:“掌櫃的說的是,回頭我就親自修繕一番。”
“嗯……”秦夜又摸着下巴回顧了一下,接着便指向大門處道:“櫃台擺放的太靠外了,得給客人留出足夠寬的道路,至少得再寬兩尺。”
“那樣就得減桌子了,不然的話桌子之間會太緊湊。”孫老漢小聲道:“隻是這樣下來,原來的十張桌子,就隻剩下八張了。”
“桌子多不多少不少的無所謂。”秦夜毫不在意的擺手道:“讓客人吃的舒服的同時,坐的舒服才是對的。”
“何況,咱們不還是有兩層的包廂嘛?一層六個,頂層四個,也足以彌補這些少了的桌子了。”
“好吧……”
秦夜都這樣說了,孫老漢哪還有唱反調的道理?
反正店都是人家的,咦?這店好像是姜家丫頭的?不過管他呢,反正沒啥子區别,以後都是秦掌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