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祖傳就是釀酒的,所以對酒這一類的東西可謂是熟絡無比,就剛剛那短短的一聞,姜子魚就是明白,這壇子裏面的酒,絕對是不會低于春玉燒。
“哪來的?”姜子魚抱着酒壇子,滿嘴貪婪的聞着。
“自個兒釀的呗。”秦夜老老實實的回答道。
聞言,姜子魚老眼一瞪道:“放屁!你能釀出這般美酒?”
“還沒完全釀出來呢……”秦夜攤攤手道:“這隻是半成品,還需用大火蒸餾幾次,才能得到真正的酒。”
姜子魚滿臉不信的模樣,抱着酒壇轉着圈,雙眼直上直下的打量了一番。
“真是我釀的……”
“哼……”姜子魚還是有些不信道:“那你便去蒸餾幾次吧,老夫且看看,你能釀出什麽美酒來。”
‘嘿……等釀出來,我不給你喝,我憋死你。’
秦夜小聲嘀咕着。
接着便抱過酒壇往後廚走去了,邊邁着步子邊不忘記叮囑道:“姜前輩,記得不要讓竈裏的火熄了,不然那桶原漿就報廢了。”
“放下你的心,老夫還需他人來教我?”姜子魚不滿道。
“倒是你那酒,記得可要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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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着後陣陣的唠叨聲,秦夜努了努嘴,走到了竈台邊,就放下了手裏的酒壇子。
轉頭一看,便瞧見春香和姜禾兩個小丫頭正倚在窗戶邊,伸出腦袋專心緻志的看着外邊。對他這個突然闖入的人好像視而不見一樣。
秦夜探着身子看了一陣,就發現,那輛丫頭正一臉豔羨的瞅着那天上飛着的大蝴蝶風筝。
沒好氣的笑了笑,秦夜便不打算過去打擾他們了。
現在首要的就是要将這壇子酒給釀出來,不然錯過了發酵的最佳時期,酒味可是要大打折扣的。
這壇子酒距今也有着十幾天了,早已經過兩次發酵,現在主要做的就是蒸餾。
秦夜首先将竈台後的那口大蒸鍋給擡了上去,稍後又往上面加了一個冷卻用的天鍋。又将發酵好的酒過濾了一下,使得其酒液和酒糟分開。
之後就是上邊放酒糟,下邊放酒液,這樣就能避免掉火勢太大或太急從而導緻的糊鍋。
等着一切都做好後,秦夜便開始點火了。
開始要大火燒開,然後再轉中火,這樣才能更好激發酒液之中的香氣和清澈。
沒多久,那酒液中的酒蒸汽就被大火給逼了出來,飄飄的附上了那裝滿涼水的天鍋後,又是迅速一變,緊接着化爲了酒液,然後附着在了鍋底之上。
當第一涓酒液不堪重負從鍋底滴下後,早就準備好的盛器便是接住了這些一次蒸餾後的酒液。繼而又是随着那架設好的竹子導管中流了出來。
秦夜用手沾濕放入嘴中嘗了嘗,旋即迅速的吐了吐舌頭,還順帶的呸了兩聲。
漱了漱口,秦夜心裏想着:‘嗯,度數不差,起碼能有五十度往上,隻是這第一批的酒雜質和甲醇太多,不能用來食用。’
秦夜撐了撐那根竹管,用空碗接住了這些首批原漿。
當幾分鍾後,從竹管裏流出的來的酒水,用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的清澈之後,他又是用手沾着嘗了嘗。
待這次的酒液中沒有了原先的異味,這才将那根導管按進了先前的酒壇子裏面。
涓涓細流從那竹管中留曲而下,秦夜看着淅淅作響的清澈酒液,旋即一陣成就感湧了上來。
雖然他現在神色如常,但心裏卻是氣驕志滿。
不過喜氣了一陣後,秦夜又想到了那些穿越前輩們。他們不僅在沒有系統的幫助下,發明了各式各樣的機器和藥物,甚至是獨自一人啓動了當朝的工業革命,做出了蒸汽機、和那些用來征戰全球的戰車大炮!
相比起有着系統幫助的自己,秦夜覺得,那些穿越之前還未大學畢業的前輩們,才是真正的大才!
這樣的一番比較,秦夜登時覺得這釀酒的成果,不香了。
隻是雖然秦夜覺得有些不香,但是正在偷喝着酒液的小廚娘卻是不這麽想的。
當姜禾舀起一碗酒水,大勢的灌一口後,臉上的紅暈就如同藤蔓一樣,迅速的蔓延了起來,就連耳後根都是瞬間變的通紅。
“咳咳咳……”小廚娘憋着通紅的臉,努力的撫着自己的胸膛道:“秦大哥,這……這是何酒?”
‘嘿,你這小妮子,我都隻敢用手指沾着喝,你倒好,直接海量啊。’秦夜心裏樂呵了一陣。
不過瞧着姜禾那紅透的臉龐,秦夜終究還是沒有繼續笑她。
努力的不讓自己笑出聲來,秦夜裝作一臉正色道:“這是我剛才釀出來的,怎麽樣?比起你家的春玉燒如何?”
“……”小廚娘的臉蛋還是通紅一片,發現秦夜正毫不客氣的打量着自己,忙着又是低下頭,吸了吸鼻子方才答道:“春玉燒比不得的,秦大哥你這酒屬實烈多了。”
雖說姜禾自接手自家的酒館後,那壺春玉燒便是不再開爐了,但身爲曾經大放光彩的酒種,家裏還是存着一些的。
所以她也是小小的嘗過幾次,對于春玉燒的味道也是甚爲的了解。
不過,哪怕那春玉燒被吹的再如何的烈冽,秦夜也是能猜到,頂多是個二十度的酒罷了。
而自己這次蒸餾出來的燒酒,雖然後面的度數沒有第一批的那麽高,但讓其不低于四十度,秦夜深知還是能夠辦到的。
“秦大哥,這到底是什麽酒啊,怎麽……怎麽這麽烈?”姜禾伸出手擦了擦嘴角流出的酒漬。
“唉,瞎琢磨出來的,還未取名呢。”秦夜又是舀起了一瓢酒水,放入了碗中,然後給站在一旁的小侍女的端了過去。
春香是見過姜禾剛才那一幕的,所以小心翼翼的接過後,便隻是淺淺的嘗了一小口,隻是,她還是有些低估了這酒的烈性。
稍刻間,一個紅通着臉的小丫頭便又是出現在了這廚房之中。
“哈哈哈……”秦夜看着兩人的模樣,到底還是笑出了聲來。
當然,這番作爲的後果,就是被二女狠狠的給錘了一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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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得知了有着比自己家酒還要烈出甚多的小廚娘,當然是不會忘了告訴自己的爺爺的。
所以當看着姜老前輩一連喝了幾大碗酒後,秦夜的嘴角還是不受控制的抽了抽。
“哈哈哈……痛快!這才是酒嘛!”姜子魚又是飲下一碗滿酒,甩着胡子,臉頰通紅的喊道,之後便又是準備伸手舀酒。
秦夜見狀,忙阻止道:“姜老前輩,姜老前輩,等會還有事呢,别喝了别喝了……”
被秦夜這麽一提醒,姜子魚也是想起了院子裏還燒着的大竈,便也隻好止住了自己的雙手,放下碗後歎氣道:“唉,不能就此喝個痛快,真是可惜了。”
“嘿嘿。”秦夜将碗往後拿了點笑道:“姜老前輩,這不還有要事嘛,等今日忙完之後,小生陪你喝個痛快可行?”
“你?”姜子魚本是一臉惋惜的樣子,聞言登時疑惑大漲。
“你可别看我這樣,論酒量,我可是從沒輸過呢。”秦夜當即加大了聲音,強烈道。
“哦?就你這小身闆還海量?”姜子魚還是一臉不信道。
“放心,絕不會騙你,到時咱爺倆喝個痛快。”秦夜又是拍了拍胸膛,朗聲道。
“哈哈哈,好,有志氣!”姜子魚撫着胡須大笑道:“那便依你之言,老夫現在不喝就是。”
“對對對,陛下交代的事要緊嘛。”秦夜順着話勸道。
談起陛下,姜子魚沉默了下來,伸出手摸了摸酒壇,沉吟了片刻,突然又是笑道:“你這小子,倒還真有兩把刷子,要老夫說,這酒才是爲之那一‘烈’字啊。”
“小子,這酒可有名字?”姜子魚突然站起身問道。
“二鍋頭!”秦夜聞言立馬答道。
“二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