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秦夜和陸文紹淡定的模樣給了所有人都認爲他們不怕的想法。
但惴惴不安的氣氛,仍舊籠罩在巷子之中。
剛才在酒館中吃過免費飯菜的食客們都是一個個搖着頭,歎氣道:
“唉,今天才開業的酒館,這就開到頭了。往後可能這巷子裏最後的一家酒館怕也是要無喽。”
“誰說不是呢,雖然大家都說,讓以前那些酒館倒閉的願意是皇帝不準私釀了,但真正的原因我看是因爲這些惡狼官差吧,每個月都想着各種法子收稅,哪還有店鋪開的下去的。”
“剛才那趙班頭來收錢就老老實實交了嘛,錢沒了還能再賺,這的最了巡街房,怕是命都要不保了。”
“唉,這位秦掌櫃年紀輕輕的,難免有些少年人的氣盛,不知道那巡街房的可怕,希望這一次能撈個好結果吧。”
“不可能的吧?巡街房哪會那般好顔和氣的,我看着會,八成是兇多吉少了......”
所有人的心裏,都十有八九的将這平安酒館一夥人,給判了死刑。
而在這種氣氛,圍觀人群也都慢慢的開始散去。
就連酒館周圍的店鋪和人家,都是早早的扶起了門闆,拉上的門栓,甯願不賺錢了,也要下定心思不敢攤這趟渾水。
當然,也有些極個别的商家沒有關門,他們都是見這地方一時圍着的人多,雖然心裏也是很怕那些巡街房的官差,但爲了賺錢,也都是一個個的使出了渾身的解數。
有些比較憐香惜玉的人,看着秦夜身後站着的兩位靓麗女子後,緩緩的搖了搖頭,在這些人的心裏,這兩位女子等下可是要遭殃喽,那巡街房的牢房可是出了名的黑啊......
......
酒館後院裏。
嬴政正心滿意足的放下了手中的碗筷,又拍了拍圓滾滾的肚皮,接着王贲遞過來的熱茶,輕抿了一口說道:“那什麽巡街房是哪些個負責的?”
顯然,前門口發生的那些事,已經被王贲傳到了他的口中。
不過他也是知道大廳裏可是有着那位陸卿家的公子的,所以,他根本就不擔心秦夜的處境,安安心心的繼續吃着這一套的美味佳肴。
“報陛下,是内史騰負責,下令設每個區令署的人也是他。”王贲皺着眉頭回道:“不過,我認爲這些巡街房小吏官差的事情,也捅不到他那裏去,畢竟手下那麽多張嘴,那些人可不心甘隻拿個俸祿。”
“差點都忘了,他還是朕親自給封的官呢,滅韓國,倒還有他的一半功勞。”嬴政恍然的點了點頭,稱贊了一番,不過又語氣一轉,冷聲道:“但是看來,朕給他内史的職務,倒是失了些見解啊,在鹹陽城裏,竟然還有這等欺上瞞下的不良之人,看其模樣,已經是盤踞多年了啊。”
王贲跟那吳遠騰可是沒什麽交情,也就是當初滅六國之戰的時候見幾面,知道是個降将後,就對其失去了興趣。
所以,他也不會爲這人開脫些什麽。
“陛下,那要不要我現在帶些人去敲打敲打?”王贲側着頭,做了一個握拳的動作。
“晚點再去。”嬴政搖了搖頭,接着道:“現在雙方正主還沒見面呢,何況那位陸小公子還沒好好發洩發洩,此時你帶人去敲打,不就是讓那陸小公子忍者不快嘛。”
“所以啊。”嬴政擺了擺手道:“還是等那爲陸卿家的小公子好好嚣張一番吧,哪會你再帶人去敲打就行了。”
“諾。”
王贲拱手道。
“嗯,晚些時候我再去見那吳遠騰一面”嬴政點頭說道,然後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嘿,不過你還别說,這個什麽綠茶,喝着還真别有一番滋味,也不知道那秦小子哪來的這麽多稀奇古怪的想法。”
......
酒館前廳内,一張落在角落裏的桌子旁,
秦夜主仆、陸文紹陸公子和酒館真正的掌櫃小姜禾,正在侃侃交談着,不過說話的主要人,隻有秦夜與陸公子二人。
“我說掌櫃的,到現在我還不知道你叫啥呢,我都告訴你我的名字了,你是不是也該告訴我啊?”陸公子接過小侍女春香遞過來的一杯茶道。
“哎呀,我這不是忘了嘛。”秦夜一拍額頭,随後道:“叫我秦夜就好了,也跟你一樣,年幼未冠,還沒取表字。”
‘秦夜..’陸文紹先在心裏默念了一遍名字,然後笑道:“秦掌櫃,我已經跟小姜掌櫃說了,先定一個月的位置,以後可得要勞你天天照顧了。”
“真沒想到,這小小的長平街小巷,竟有如此極美的吃食,跟那些開在渭水邊那所謂的高端酒樓一比,那些就不是人吃的啊。”
陸公子想起之前吃的東西的味道,心中又是一陣歎氣。
有人誇自己的菜做的好吃,秦夜心裏自然是極樂意的,但爲了不得罪他人,嘴上還是謙道:“哪裏哪裏,還是比不上那些老字号的。”
“不過敝店現在隻是試營業,店内的桌席還是不夠的,若是等以後有些資金了,還會再大肆修繕一番,起碼得搞個高層,不然實在是沒地方加桌子了。”
“那敢情好,到時你這酒館的大名肯定早傳遍鹹陽了,我可得先給你這掌櫃的打聲招呼,好讓你給我留個位置。”陸公子高興的一口喝下了杯中的茶水。
其實身爲王公貴爵的他,想要去一家酒館店鋪吃些東西,哪要些什麽留位置,隻要去了,就沒有坐不下的時候。
他這麽說,純粹是爲了想要交秦夜這個朋友罷了,畢竟他這個陸公子在鹹陽城,那可是豪氣萬丈、一擲千金的存在啊,隻要遇到合他胃口的人,窮奢極侈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
“陸公子就放心吧,今日之事還要多虧你的相助,不然我這酒館還不知道能不能再開下去。”秦夜意動的拿起水杯,朝着陸文紹道謝道:“别說給你留位置,若是等以後酒館修繕起來了,我專門造個天字号包廂給你存着,僅此一個的那種。”
“诶,這話就見外了啊,難道本公子還差一個包廂的錢不成。”陸文紹也是相同的舉起水杯回謝道,不過内心卻是極爲的起勁。
這邊,秦夜一口氣喝完了杯中的茶水,心中的一些分支亂末也總算是沉定了下來。
能夠結實一位公子級别的貴族,這對于他對于酒館來說都是至關重要的,因爲以後隻要酒館名氣出來了,肯定有非常多人來詢問他做菜的法子,到時候秦夜怎麽辦?
是老老實實的告訴别人,還是堅定的誓死不從?
那樣都不是他想要的結果,現在有了這個陸公子,所有的事都好辦多了。
于是秦夜也是大聲的笑道:“是是是,是我小看陸公子了,一個包廂的錢公子自然是差不了的......”
就在陸公子想要再說話間,剛才在巷道上打退了一竿子人的高大侍衛走了進來,穩重低聲道:
“公子,那些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