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瞧越覺得驚歎,這一塊小玉佩,怕不是能真的把他整個鋪子都給盤下來。
“啧啧,這老趙,出手真是闊綽呀。”
“難道這大秦的商人,都這麽的大方一個?”
秦夜一邊摩挲着手中的玉佩,一邊朝着酒館内走去。
剛一進門,就迎面撞上了正要出來的小侍女春香。
“哎呦......”
由于小侍女個子比起秦夜要矮了一個頭,于是,春香的鼻子轟然撞在了秦夜的胸膛之上。
小巧的鼻子瞬間就紅了起來。
春香迅速捂住了受傷的鼻子,好看的雙眸一下子就變的淚眼婆娑。
“公子......”
小侍女捂着鼻子輕呼了一聲。
原本她是因爲後面的那塊地已經犁完了,正想出來問問公子還有什麽事做,結果剛出門......
“春香,怎麽樣,沒事吧?”
“唉,都是我不好,得意忘形去了,撞疼你了吧。”
秦夜趕忙收回再繼續打量玉佩的心思,趕忙将其收好,然後湊到了小侍女的面前,擦了擦她眼角的淚水,急切的問道。
春香搖了搖頭,聳了下鼻子,然後說道:“公子,我無事的,後面的地已經犁完了......”說到這,小侍女頓了頓,又接着說道:“所以想問問公子,犁好的地是種土豆還是種辣椒。”
“不種了,春香,咱去收拾東西,然後去鹹陽!
秦夜揉了揉小侍女的頭發,心中卻對這個年僅十六歲的少女更加的充滿了憐惜之意。
春香是他幾個月前在酒館門口發現的。
那時正值寒冬臘月,天空中還下着鵝毛大雪。
那天,秦夜剛推演出辣椒的種子,正滿懷欣喜的在院子裏亂跑。
誰知一個不小心摔了一跤,滿臉的灰塵。
舀了熱水洗臉之後,秦夜便端着水盆打開了酒館的大門,正想将水倒掉的時候。
眼角一瞥,就看到了在酒館門口縮成一團的少女。
秦夜還記得。
那時候春香身上穿着的還是一件極薄的單衣,純靠着不知道哪裏撿來的茅草裹着,才沒有馬上凍死在那寒冬裏。
他低頭看着手中冒着熱氣的熱水,再望着緊閉着雙眼顫巍巍縮着的少女,刺骨寒冷的大雪毫不留情的落在了他們之間。
那天起,秦夜的小酒館就多了一個不怎麽說話的小侍女。
偶爾有着一些大戶來到這裏消費,也都認爲這個侍女是個啞巴。
也有食客見其容貌靓麗,身形柔弱的模樣,開口想要将其買回去。
但都沒能得逞。
久而久之的,小酒館的後院,就經常能看到一個身材消瘦的小侍女,掄起比自己還要大的斧子,重重的劈向身前的木柴上。
而一旁躺在搖椅上的秦夜,端着手裏的水果,吃的不亦樂乎。
要是這番景象被外人看見,恐怕少不了秦夜一個黑心奴隸主的名聲。
“啊,公子,去鹹陽?公子你存夠錢了?!”
春香瞪着大大的眼睛,一臉好奇的問道。
她可是知道的,自己公子最大的夢想就是去鹹陽了,可是每每看着酒館菜單上的價格,春香心裏就在擔心,賣這麽貴,何年何月才能存夠錢啊......
秦夜笑着伸出手,刮了刮小侍女仍然紅彤彤的鼻子,然後說道:“哪存夠了,還差的多呢。”
“那公子說去鹹陽......”
小侍女眼神一下子幽怨了起來。
“還記的剛才來這吃飯的兩個人吧?”
“告訴你,你家公子已經傍上他們的大腿了。”
“趕緊去收拾東西,等兩天,咱們和他們一起去鹹陽。”
說完,秦夜又刮了刮小侍女的鼻尖,接着迅速的跑向了後院。
“都十七歲了,公子還這麽幼稚......”
春香捂着自己的鼻子,惡狠狠的盯着秦夜的背影。
“嘶~”
“剛才怎麽不裝的疼一點。”
似乎是怨自己剛才錯失了一個好機會,小侍女拍了拍腦袋,然後撒開腿追上了秦夜,邊跑還邊喊着:“公子等等我......”
......
晚間。
秦夜躺在自己房間的床上。
手上拿着白日裏那鹹陽來的富商給的玉佩。
越看越是喜歡。
突然間,秦夜好像想到了什麽,于是翻身一起,從床上跳了下來。
彎腰,将擋在床底外側一個大箱子給拖了出來,但他的目光并沒有看在這個大箱子上。
而是繼續躬起了身子,鑽進了床底下,兩隻手扣着床底某處的地磚,将其翻了開來。
隻見那塊地磚的下面,赫然藏着一個木盒子。
秦夜瞧見了木盒子後,眼神都放亮了許多,小心翼翼的将盒子給拿了出來,又轉頭看了看門口處,發現沒人後,這才放心吹了吹盒子上的灰塵。
然後緩慢的将盒子打了開來。
這裏面藏着的,可是秦夜穿越至大秦後,這一年來存下的錢财。
這可是他能去鹹陽的最大底氣。
雖然可能用不上了,但又沒人會嫌錢多礙事。
而秦夜也早已知道這盒子裏有着多少的錢财,但他還是不放心的數了數。
确認數目無誤後,這才放心的點了點頭,随後,又從懷裏掏了一下,那塊玉佩便出現在了他的手中,又拿在手上摩挲一番後,秦夜這才将玉佩放進了盒子裏面。
重新放進坑洞,又蓋好地磚,最後又将那口大箱子拖過來蓋在了地磚之上。
秦夜這才重重的放下心來,重新的躺在了床上後,便閉上了雙眼,開始進入了夢鄉。
而他不知道,剛才他做到這一切,全都被另一個人收入了眼底。
房間合上的窗戶旁,小小的支開了一道縫隙。
一雙淡漠淩然的雙眸便透過了這道縫隙,看着躺在床上欲做好夢的秦夜。
雙眸的主人回想起剛才秦夜手裏拿着的玉佩模樣,慢慢的竟失了神,直到一聲蟬鳴響起,才将她拉了回來。
小巧的身形并沒有因此而慌張,而是嘴角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因爲她剛才在那個木盒子裏面還看到另一個玉佩,雖然沒有後面放進去的那塊大,也沒有那麽貴重。
但,卻很秀氣。
将手上的窗戶小縫給重新的合上後,雙眸的主人便轉身離去了。
天空中挂着的月亮,将紮着丫鬟頭的雙鬓在這月色下。
染上了一絲絲的皎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