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秦沐寒,即使不在秦家了,她也可以跟他繼續有交往,隻要他願意,她也會一直是他的“弟弟”,不會因爲秦家其他人而改變。
看到兩人又想要說話,秦離直接摟緊了緊自己的衣服,調整了一下護頸枕,閉眼對着他們說道:
“好了,這個話題到此爲止,我昨晚都沒有休息好,現在困死了,你們小聲點說話,别吵到我了。”
緊接着沒有三秒,平緩的呼吸聲傳來,秦離已經睡着了。
倆人看着少年秒入睡,看起來真的很累的樣子,相互看了對方一眼,沒再多說話,也坐回自己的座位幹自己的事。
倒是後面坐着的五筒四人,都驚訝的你看我我看你,似乎是不經意間吃了個大瓜。
但是當事人就在前面坐着,他們不敢直接在人背後讨論,隻得以這麽多年的默契來用眼神交流着。
他們軍隊禁止帶手機,所以這些年除了與軍事行政有關的新聞之外,其它的他們都不怎麽知道,對這些奇聞八卦也不怎麽了解。
畢竟是别人家的家事,幾人驚訝夠了,也就沒再繼續讨論這件事,低頭繼續玩着自己手上的手機、電腦、遊戲機。
大家都在幹着自己的事,都沒有察覺到看似閉眼休息的雪狼,其實額頭上的青筋已經不自覺的暴起,雙手緊緊握着,同樣因爲過于用力,上面的血管都可以清楚的看到。
若是往他臉上仔細觀察的話,還能察覺到他的眼眶略微泛紅,呼吸雖然看似平穩,其實也還是能夠聽到中間夾帶着壓抑不住的沉重喘息。
看似眯起來的眼睛,其實是眯成了一條縫,通過這條縫,正緊緊盯着前面微微冒出來的十分軟乎好摸的頭頂,眼底的瘋狂和痛苦幾乎将他掩蓋
即使被他極力壓制着,也還是能夠感覺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陣陣傷感。
似乎是太過于痛苦了,雪狼下意識閉上了眼睛,一滴淚從眼尾急速低落,準确的滴在了米白色風衣上。
緊握的雙手緩緩向上移,握緊胸口裏的那個平安扣,緊抿着的嘴成了淚水的開關,臉頰兩邊流淌着兩條緩慢落下的熱瀑布,漸漸把白淨的米白色風衣染濕。
緩了好一會兒,雪狼才稍微冷靜下來,看了眼前方睡得腦袋微微歪向窗邊的少年,心底泛起一陣柔軟。
心裏很早之前已經發了芽的小苗在此時像是找到了最合适自己的營養劑,瞬間開始瘋狂成長。
起身走到前面跟司機說了一句話,接着回來繼續坐着看前面那顆烏黑可愛的小腦袋。
等秦離被蔣奇駿叫醒已經過了差不多五個小時。
秦離朦胧着眼睛看着車窗外已經下車開始拿行李的少年們,呆呆的眨了眨眼睛,惬意的伸了個懶腰,發現手是暖呼呼的,暖水袋的溫度也一點都沒變,還是跟之前一樣暖和,原本美好的心情瞬間更好了。
坐在座位上賴得不能再賴了,秦離才慢悠悠的起身,跟着一旁背着兩個背包等她起床的蔣奇駿下車。
等她去拿行李的時候,發現自己的行李已經被人拿下來了,秦離擡頭一看,發現是雪狼提前把她的行李拿了下來。
看着近在眼前的她夢想中的完美軍人,她的偶像,秦離有些激動,擡頭笑嘻嘻的沖着他道了聲謝,才伸手去接過自己的行李箱。
原本調整好情緒的雪狼看着少年天真陽光的笑臉,臉上再次出現了一絲破裂,身上也不自覺帶上了一些死沉痛苦,中間還夾帶着一絲絲喜悅的複雜情緒。
察覺到站在自己前面的少年正疑惑的盯着他看,雪狼知道剛才自己有些失态了,頓時心裏湧起一股懊惱。
忍住想要從少年面前逃掉的欲望,壓了壓從下車就帶上的鴨舌帽,把情緒流露的眼神遮得嚴嚴實實,嘴角勾了一個比以往都要大的弧度,低沉又過度沙啞的“嗯”了一聲。
他不想再錯過可以跟少年相處的時間,也更不希望自己給少年留下不好的印象。
秦離原本還疑惑雪狼教官坐了一趟車,給人的感覺跟以前好像不太一樣了,可是當她看到他優雅卻又高貴的下垂唇大方的彎起了一個好看的弧度時,配合着他身上獨屬于軍人才有的魄力,瞬間她就被眼前這樣的美色給吸引住了。
可惜對方太高了,就她這個位置完全看不到他滿是星辰的眼睛,不然肯定看着更加的好看。
拿過自己行李的蔣奇駿和封懿凡轉頭就發現某個少年正在對着教官犯花癡,兩人直接上前一人抗着她一邊,還順便把她的行李箱帶上,目不斜視的把她帶離了雪狼那邊。
蔣奇駿看着腦袋不聽使喚一直往後面雪狼教官方向看的少年,手上一揮,趁着空閑,伸手把她的小腦袋給掰了回來,禁止她再繼續犯花癡:
“阿離,你能不能矜持點,别動不動就犯花癡,你們可都是男孩子,萬一教官生氣了,你這小身闆都人家打嘛?”
封懿凡趁着蔣奇駿訓秦離,偷偷往後看了眼雪狼,發現原本還笑着臉的教官,此時變回了面無表情,甚至還散發着一股幽怨的神色盯着他們三人看。
雖然帽子把他的把半張臉都遮住了,看不到他的眼睛,可是光憑着氣場,就能感受到這眼睛後面讓人不能忽視的冷冽的眼神。
封懿凡吓得連忙轉回頭,目不斜視的配合着蔣奇駿帶着秦離離開,甚至腳步都不自覺走快了些,說話的聲音像是害怕被人聽到,對着她小聲說道:
“就是就是,你犯花癡也挑挑對象啊,人家教官是咱們惹得起的嘛,你沒看到他們都兇神惡煞的嗎,還有那一身的肌肉,是你這個小白雞能夠招惹得了的嗎?萬一你要是惹他們生氣了,可不得被他們往死裏整。”
“你要是想犯花癡,你可以看我呀,我就不會生氣,也不會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