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很喜歡看她瞪眼睛的樣子,很像某種小動物,萌萌的。他的笑容更加燦爛:”我們不是說好了,我陪着你去華清池,去壺口,再去河南看牡丹、登嵩山嗎?難道你想讓我不告而别,回來以後直接被砍頭?當然要先向兵部告假了。”
原來他真的這樣說過,那天在山頂,他的确是這樣說了,可後來他親了她,她的大腦一片空白,暈暈沉沉地回來,晚上獨自躺在床上,回想起山頂的事,不敢确定哪些話是他真的說了,哪些是她臆想出來的......
“呀,你真的說了啊。”她忍不住說道。
沈硯感覺自己受到了傷害,他怒了:“你忘了?這麽快就忘了?那你還記得我親過你嗎?”
趙明華的臉又紅了,宛如顫放枝頭的海棠花,怎麽又說到這個了。
見她臉紅,沈硯怒意全無,便又想親她了,這一次不但要親她的唇,她的臉,還要親她的眼睫毛,忽閃忽閃的,真是太可愛。
丫鬟婆子們識相的全都退出來,沈硯一把扯過趙明華,狠狠地吻了上去:“小迷糊,這次不許再忘了,聽到了嗎?”
“嗚嗚嗚,我......”這一撥撥的,趙明華無法瞬間消化,她的腦袋裏更亂了。
“我什麽我,我在給你加深記憶,免得你把我說過的話當成耳旁風。”沈硯爲了讓她能記住,索性在她的櫻唇上咬了一口。
所以到了用晚膳的時候,沈硯就看到趙明華半低着頭,一個有傻傻地笑。
看來是記住了,沒有忘。
第四天,他們要啓程的時候,一個小道士飛奔着跑過來,邊走邊喊:“紅雲,紅雲出來了!”
趙明華還沒有明白過來,沈硯一把拉起她,拔腿就往山上跑,趙明華踉跄地跟着,沈硯見了,索性攔腰把她抱起來,然後扛在肩頭,趙明華大窘,扛着,詞話本子裏都是打橫抱着,托着腰,像公主一樣......
嗯,她不是公主,隻是縣主,所以隻能扛着......
沈硯扛着趙明華,一路飛奔着上了山頂,他是練武的,可也累得氣喘籲籲,趙明華興奮又尴尬,所以也在喘粗氣,兩人對着喘氣,差點忘了看紅雲的事。
還是那抹紅色映在彼此的臉上,這才想起是來幹什麽的。
“真的有紅雲,這果真不是火燒雲,也不是朝霞和晚霞,是真的紅雲!”沈硯驚詫不已,他伸出手臂把趙明華摟在懷裏,男的高大修長,女的嬌小玲珑,一高一矮站在漫天彤雲之下,卻又說不出的和協般配。
“紅雲是祥瑞,你要許願,一定會實現的。”趙明華說道。
沈硯想了想:“那我就許願,讓你給我生個漂亮兒子,把元姐兒娶過來。”
趙明華的臉騰的又紅了,他們還沒有圓房呢。
“那豈不是要比元姐兒小上好幾歲,不好,不好。”
“怎麽不好啊,我娶了個小的,我兒子當然要娶個大的。”沈硯一本正經。
“我娘說女人老得快,妻大夫小雖然是福氣,可過上幾年就要被嫌棄了,惜惜姐那麽聰明,肯定不會答應。”趙明華都替他臉紅,先是搶了人家的兒子做了幹兒子,現在還觊觎人家的女兒做兒媳婦。
“好吧好吧,你小你有理,我們就盯着他們的次女,嗯嗯,這個主意好,秦家的長女,肯定會長成和羅氏一樣的,你這麽乖,娶個厲害的兒媳婦會欺負你,所以還是次女好,次女好。”
這是什麽理論啊?
說來說去,還是要盯着人家的兒女不放。
趙明華覺得真心對不起惜惜姐,惜惜姐對她這麽好,她還要幫着自家夫君搶人家孩子。
“好像認了幹親就不能做親家了,豫哥兒是你的幹兒子,你忘了啊?”她也不知道有沒有這個規矩,還是提醒他吧。
“是嗎?”沈硯愣了愣,又高興起來,“還沒有行大禮啊,豫哥兒那時還小,要滿了周歲才行,後來我就來了榆林衛,一直沒回去。”
趙明華也想起來了,雖然沈硯一直以幹爹自居,但是兩家人的确沒有過認親儀式。
“那這事就不提了?總要向惜惜姐說一聲吧?”她很認真地問道。
“要說一聲,還要再備上一份厚禮,你不知道羅氏的嘴有多厲害,秦玉章又護着她,我可不想被她認爲我出爾反而。對了,送禮的事交給你,你在禮品中加幾件女子的東西,這樣一來他們就明白了。”
唉,爲了人家閨女,他們這也是夠拼了。
“秦大人若是知道咱們打他家閨女的主意,一定不依不饒。”趙明華擔心起來。
“不怕,我就向他保證,保證不打元姐兒主意就是了,反正咱們要娶的也不是元姐兒。”
話雖如此,趙明華還是覺得很對不起惜惜姐。
惜惜姐對她這麽好,她卻幫着沈硯算計人家女兒。
不對,不僅是女兒,沈硯又說了:“如果你先生一個女兒,那就讓豫哥兒給咱們當女婿吧,等到生了兒子,再娶秦家的二丫頭。”
好家夥,人家的兒子女兒你全都要了。
趙明華連忙糾正:“那可使不得,沒有這樣做的,你以爲是詞話本子啊,那可不能信,我聽劉嬷嬷說過,隻有沒錢娶媳婦的人家,才會用女兒去換親。咱們若是讓兒女都和秦家結親,外人也會這樣說吧。”
沈硯撓頭:“還有這規矩,我怎麽沒有聽說過。”
趙明華哼了一聲:“你是世子爺,你怎會知道這些。”
沈硯想想也是,拉了趙明華的手,使勁親了親,笑道:“你看這樣多好,我娶了你,你連這些雞毛蒜皮的事也知道,以後我就省心了。”
趙明華都不知說什麽才好了。
沈硯這個說風就是雨的性子,真是要不得。
不過她倒是不嫌棄,而且還越來越覺得和他投脾氣。
這是一個好的開始吧,真有趣,成親快兩年了,他們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