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時離京,到現在已經八、九個月了,秦珏從未像現在這樣想回京城,他日夜兼程,提前兩天回到京城。
他想給羅錦言一個驚喜,就像在河南時,她忽然出現在他面前那樣。
所以他沒讓任何人通傳,立春看到他時,他已經進了含翠軒。
“奶奶睡了。”立春小聲說道。
又睡了?
他的媳婦就愛睡覺,一直是這樣,睡覺時還能吐泡泡。
秦珏眼前浮現出一張睡得紅撲撲的小臉,忍不住笑了。
“不要叫醒她,你們都退下吧。”
秦珏走進屋子,就看到羅錦言歪在臨窗大炕上,靠着迎枕睡得正香。
秦珏仔細端詳着她,比起在河南時,她好像又瘦了些,而且有些憔悴。
秦珏微微蹙眉,秦瑛成親、嶽母生孩子、還要操持年節的事,她是累着了吧。
他的氣不打一處來,三太太和四太太什麽都不管嗎?還有那個管事婆子們,全都白養着的?越來越不像話了。
可能是睡覺的姿勢不對,羅錦言有些不舒服,眉頭蹙起,想翻身又翻不過來,嘴裏不滿地嘟哝,眼睛卻還閉着,看上去就像隻貪睡的小豬。
秦珏的怒氣一下子就煙消雲散了。
他悄悄脫了鞋,把鞋子小心翼翼放在炕下,沒有弄出一點聲音,這才輕手輕腳在羅錦言身邊坐下,小雞啄米似的吻着她。
他想把羅錦言親醒,無奈羅錦言的眼皮似有千斤重,隻是不耐煩地用手背拂拂被他弄癢的臉蛋,卻還是沒有睜開眼睛。
她越是睡着,秦珏心裏就越癢癢,他索性解來她身上的夾棉小襖,順着脖子一路吻下去。
羅錦言睡着睡着,忽然感覺身上一沉,無比熟悉的感覺湧了上來,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就看到壓在身上的秦珏。
“不行,下去,你下去!”她使出吃奶的力氣推他,臉色都白了。
秦珏正在興頭上,見她醒了,初時還以爲她是半推半就,便很快就發現她是真的不想給他。
是不是嫌他風塵仆仆趕回來,身上有味道?
他不情不願地翻身下來,卻沒有死心,伸手把羅錦言摟進懷裏,另一隻手則探進她的裙裏。
羅錦言哪敢再讓他爲所欲爲,原本是想給他驚喜的,現在也顧不上了,隻好着急地說道:“你别這樣,現在不行。”
秦珏的呼吸渾濁而又急促,屋裏燒了地龍,溫暖如春,可現在他卻覺得燥熱難當,他強忍着心裏的那團火,笑着問她:“丫鬟們都退下去了,我們動靜小一點,沒什麽不行的。”
雖然白日宣淫不好,可是在自己屋裏,也沒什麽,又不是每天都這樣。
“惜惜,我很想你,恨不能立刻就飛到你身邊,你不想我嗎?”
羅錦言鼻端都是不二非塵那熟悉的味道,他說話時帶出的熱氣熏着她,她情不自禁地想要膩着他纏着他,任他采撷。
她嘤咛着,伸手環住他的脖子:“想你,我好想你。”
白玉般的面頰染上紅霞,宛若三月裏的杏花,柔軟芬芳,讓人想要摘一朵揣到懷裏,秦珏一笑,動作溫柔地給羅錦言寬衣解帶。
“沒事,我看這些丫頭嘴巴挺緊的,沒人會說出去的,乖,别怕。”秦珏一邊安慰,一邊不忘親吻着羅錦言的小臉。
羅錦言的大腦終于清醒過來,這可不能由着他胡來。
“不行,我可能有了。”她有羞有惱。
秦珏怔了一下,正在給老婆脫衣裳的手停了下來:“有什麽了?”
若不是怕動了胎氣,羅錦言恨不能把他一腳踹下去。
“你說有什麽了?”她反問道。
秦珏繼續發怔,而且這一次呆怔的時間有點長。
他半張着嘴想要說什麽,但什麽也沒有說,就是傻乎乎地看着羅錦言。
好一會兒才小心翼翼地問道:“......真有了?”
羅錦言點點頭:“從河南回來,我的小日子一直沒有來。”
秦珏這才像如夢方醒,拉起她的手腕号起脈來,皺皺眉,又拉過她的另一隻手,然後重複這個動作,直到兩隻手腕各号了十幾遍之後,他才道:“好像是真的。”
月份還淺,脈搏并不是太明顯,秦珏的醫術是蘇必青教的,且,他還是第一次遇上喜脈。
看着他那忽然間傻了許多的模樣,羅錦言噗哧一聲笑了出來:“我請江三太太看過了,隻是月份還淺,所以沒有對外說。”
原來江三太太已經看過了。
秦珏長長地松了口氣,滿臉喜色地問羅錦言:“也就是說我是真的要當爹了?”
羅錦言抿嘴笑了,鄭重地點點頭。
秦珏哈哈大笑,接着噗通一聲躺到炕上,把羅錦言吓了一跳,正要開口問他,卻見秦珏在炕上打了個滾兒,又爬起來,一把抱住了羅錦言。
“惜惜,你真好,你真好。”
他抱得羅錦言透不過氣來,也不知說了多少個“你真好”,還是舍不得把她放開,直到羅錦言喊着“會擠到孩子了”,他這才松開她,卻又在她臉上親個沒完沒了。
羅錦言笑得不成,不是說一孕傻三年嗎?自己好像沒傻,怎麽傻的是當爹的?
“好惜惜,你讓我看看。”秦珏的手又開始不規矩起來。
羅錦言朝他的手上輕輕打了一下,嗔道:“看什麽啊,不讓看。”
“我不做别的事,我就是看看你的肚子。”他小聲求着,像個要糖吃的孩子。
羅錦言不忍心了,隻好任由他脫下她的衣裳。
雪白的小腹依然平坦如初,秦珏輕輕撫摸着,然後吻了上去。
等到秦珏終于從屋裏出來的時候,臉上是無法掩釋的喜色,他把夏至叫過來,道:“這陣子你們把大奶奶服侍得很好,含翠軒裏的人,每人賞十兩銀子。”
他覺得這樣還不夠,又道:“告訴管三平,前院和後院一起賞,就按照上次我升官時的标準,每人再加一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