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想不熱鬧都不行了。
待到羅紹的任命正式下發,來送年禮的人便一拔連着一拔,
吏部文選郎啊,雖然隻是五品官,可卻掌握着所有文官的選拔任命,因此今年來拜年的就特别多。
梅花裏羅家長房則舉家來了,好在如今羅紹已是五品官了,劉氏不敢再想着過來管後宅了,當然也不提給羅錦言說親的事了。
說來也怪,自從那年上元節的燈會以後,韓靖就死活不肯和羅家結親了,二太太問了幾次,他都不肯說原因,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韓靖去年成親,妻子是和韓家有生意往來的一戶人家的女兒。
隻是羅錦屏看羅錦言的眼神仍然像是要噴出火來,這讓羅錦言覺得很有趣。
再去霍家的時候,霍亭兒和霍玉兒向羅錦言說起去秦家的事:“好在你沒有去啊,我們後悔死了。”
“後悔?怎麽了?”羅錦言問道。
霍亭兒臉上一紅,沒有說話,霍玉兒嘟嘟嘴,道:“原來是想給秦家大爺議親,秦家二夫人像挑白菜似的盯着我們看。”
霍亭兒瞪了妹妹一眼,對羅錦言歉意地笑笑:“你别聽她說的,霍二夫人的确是盯着姑娘們看過,但可沒有看我們。”
羅錦言莞爾,秦二夫人就是秦牧的妻子吧。
霍玉兒就道:“雖然沒有盯着我們看,可是聽說是給秦家大爺相看的,那也讓人不舒服啊,外人不知道的,還以爲我們也是過去讓人相看的呢,好在你沒有去。”
羅錦言點頭:“那倒也是,既然是要相看,就不要和賞梅宴混爲一談。”
霍玉兒終于找到知音了,對姐姐道:“你看惜惜也這麽說。那天一去我就覺得奇怪,怎麽有好多以前沒有見過的小姐,一問才知道,那都是想和秦家結親的。那位二夫人看過那些姑娘以後,就領着她們往湖的那邊去了,隔着湖的是爺們的酒席,那分明就是想讓秦家大爺自己挑挑。”
羅錦言吃了一驚,哪有這樣的,她立刻問道:“那些都是什麽人家的小姐?”
霍玉兒笑道:“說起來沒有一個是和秦家門當戶對的,有其中還有庶女呢。”
“真是給秦家大爺相看的?”羅錦言問道,秦家大爺,那就是秦珏啊。
“就是那個十四歲就考上舉人的秦家大爺”,這次說話的是霍亭兒,她道,“二嬸看到這個情況,酒席剛過就借口家中有事,帶着我們離開了,倒是那位秦二夫人,後來雖然回來了,可臉色很不好看,被她帶去的姑娘們,有幾個都像是哭過的,想來秦家大爺也不是好相與的。”
羅錦言笑笑,沒有說話。
秦二夫人膽敢這樣,當然是得到秦牧的認可,他們這樣做,并非是真想讓秦珏在這些姑娘中挑一個做秦家的大少奶奶。
他們真正的目的,是從此斷了那些人的心思。
那些和秦家門當戶對,甚至高出秦家一頭的,看中秦珏的才氣,想把女兒嫁過來的人家。
他們不想讓秦珏娶貴女。
生平第一次,羅錦言有些同情秦珏了。這孩子要多不讨人喜歡啊。
難怪他要離家出走。
難怪他終身未娶。
難怪他要讓秦牧給他讓路!
不過,明年之後,秦家人還敢嗎?秦牧和秦二夫人,怕是睡覺時都擔心秦珏會割下他們的腦袋吧。
過了小年,羅紹便帶着羅錦言回昌平祭祖。
回到莊子,羅錦言稍事休息,便去看那匹大黑馬。
說來也巧,羅建章竟然把那匹馬養在柳樹林子。
他在柳樹林子裏蓋了馬廄,又找了兩個婆子四個粗使丫頭伺候那匹馬。
可想而知,那匹大黑馬被他養成了黑胖子。
前世羅錦言是會騎馬的,她讓人上了馬鞍,圍着那匹馬轉了兩圈,這才縱身上馬,在柳樹林子裏慢慢悠悠踱了一圈兒,把那些婆子丫鬟全都吓得半死。
羅錦言隻好囑咐她們,每天都要牽着馬在林子裏多走幾圈兒。
不過,她還是叮囑羅建章,千萬不要把這匹馬的事告訴父親,羅建章笑着對她眨眼:“我就猜到是你瞞着從叔偷偷買的。”
羅錦言嘿嘿地笑。
從昌平回來也就過年了,來拜年的比往年都要多,羅錦言也開始陸續收到請帖。
這裏是京城,五品官不算什麽,但是身爲文選郎的五品官卻是不同的,連帶他的女兒也成了很多官家小姐想要結交的對象。
面對這些邀請,羅錦言大多婉拒了,她推辭的理由很簡單,家中沒有長輩女眷,她不方便出門做客。
轉眼便到了上元節,在此之前,羅錦言已經給羅紹念叨了好幾次,她想去猜燈謎,她想去看燈。
羅紹對當年的事還是心有餘悸,他原是不想答應的,可又心疼女兒兩年沒回京城,便勉強答應了。
到了上元節的晚上,父女二人便出門了,随同的還有焦渭和一堆丫鬟婆子侍衛。
羅錦言看到這個陣仗,已經猜到她想再去那片結冰的湖邊可能不太現實了。
不過能去看燈已經很好了,當然,還能看到煙花。
羅紹讓遠山提前在望月樓訂了酒席,逛完燈會就到望月樓邊吃邊賞月。
轎子剛剛駛出楊樹胡同,就看到迎面又來了幾頂轎子,原來是霍星、霍辰,連同霍亭兒和霍玉兒都來了。
羅紹笑着對羅錦言道:“知道你不願意和爹爹去逛燈會,我特意請他們一起去。”
羅錦言呵呵直笑,好吧,這下子她是别想脫身了,除非她領着一大群人去湖邊。
那是她見過的最美的煙花,她第一次發現,她其實很小氣,小氣到想把那份美麗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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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争取三更,争取啊~~~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