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按照她的回憶,概括受到信息的結果來看,攻擊都城的并不是别人,正是不知道從何處掌握了乙HiME技術的姬野二三和風花真白這兩人。
“你是說,主神大人攻擊了三百年前的世界中心……可是她爲什麽要這麽做?”
“這我并不清楚,如果要知道詳細的情況,恐怕也隻有一個人能夠說清,那個人就是背叛者艾麗莎西亞斯的護衛用人造人深優小姐……”
女武神,也就是乙HiME技術是西亞斯财團所開發的HiME計劃終極成果。因爲女武神部隊并沒有最終使用所以MeisterGEM也就并沒有列裝。原本制造出來的GEM之中有一塊GEM失蹤是所有事情的起因,而作爲内應的,就是曾經隸屬于西亞斯财團的人造HiME,艾麗莎西亞斯。她和深優一起将SuperGEM“真白之金剛石”盜出,并且交給了HiME大戰之中幸存的風花真白和姬野二三,幫助她們重新獲得了力量。
HiME曾經一度失去了力量,而失去力量的理由,便是因爲媛星這顆高次元能量的來源行星被西亞斯财團所侵占了。
媛星本來是處于高次元空間與三次元空間狹縫之中的行星,爲了能夠徹底擊敗HiME們,西亞斯财團運用他們的技術和經濟實力,将艾麗莎西亞斯原本的人造子獸衛星送到了媛星處,從而完整接管了那顆神秘的小行星,同時隻對特定的GEM或者人進行高次元能量的傳送。這造成了十二名HiME全部都失去了力量,從而奠定了西亞斯财團的勝利。對此感到不甘心的元HiME姬野二三和她的主人,前一代水晶HiME風花真白和早就對西亞斯财團不滿的艾麗莎西亞斯聯手,盜出了SuperGEM真白之金剛石交給了姬野二三,而後者則是在之後對西亞斯财團的中心都市克布托發動了攻擊。
而陷入外有強敵,内有叛徒情況下的都城因爲失去了能夠匹敵的力量,而在一夜之間陷落,失去了統領之後全世界陷入了戰鬥和毀滅之中。各國在沒有了西亞斯财團的掣肘之後開始了世界範圍内的戰争
“之後的事情我就不清楚了,對于這部分的曆史,恐怕是之後經過粉飾而篡改過的。根據兩位所說的話,恐怕是最後平定了世界大戰之後,姬野二三繼承了從西亞斯财團處得到的女武神也就是乙HiME,并且在此之上建立起來了目前的秩序。而艾麗莎西亞斯在經曆了那麽多年之後,也應該已經去世了。”
薩拉面對剛剛得知的這些情報沉默良久,即使是這樣她也沒有辦法逼迫自己去消化這些突如其來的信息。畢竟實在太過複雜也超出了她一貫的認知。
“可是……你是怎麽活下來的?”
安吉爾搖了搖頭:“克布托的情況我并不清楚,我們在當時應該接受了統一的冷凍處理,在嬰兒的狀态就已經全部封印了起來,究竟是如何在三百年後的今天重新出現在世界上……這一點也不明白。恐怕是有誰在克布托發現了我,并且将我救出,送到了現在被稱爲埃爾裏斯的國家吧。”
撩撥起自己耳邊的秀發,安吉爾用顫抖的聲音說道:“而且到了今日……乙HiME系統已經被姬野二三奪取……那麽我的存在意義又是什麽呢?”
沒有了财團,也沒有了責任的束縛,ProjectA已經完全消亡在了曆史之中。憑借現狀安吉爾既不可能打倒主神也無法重新建立西亞斯财團,在錯開了時空的三百年後,她不管是做什麽都已經失去了意義。
不過……
“不過,如果是另一個我的話,應該還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話題重新變了回來,薩拉的眼睛頓時一亮。
“安吉爾……她現在怎麽樣?我是說……我們認識的那個安吉爾。”
“現在,恐怕還在沉睡吧?而當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就是我消失,并且重新變回她記憶的那一刻。雖然我不知道爲什麽明明應該早就将我這份記憶喚醒的她卻沒有這麽做,但是現在她應該會去做自己想要做,應該做的事情。”
薩拉握了握手:“她什麽時候才會醒?”
“不知道……或許下一秒,或許很久。但最重要的問題是,她想不想醒來,而不是她能不能醒來。”
名爲“記憶”的安吉爾垂下了自己的眼睑,惆怅地說道:“因爲另個‘她’已經成爲了等同于HiME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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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娜王沉默地坐在自己的房間中,雙手捧着一個相框獨自落淚。
相框中嵌着的照片,是在之前不久她和艾莉卡等人一起照的相。相片中安吉爾親昵地摟着妮娜和艾莉卡,埃爾斯汀則是依靠在她的身旁,笑得非常開心。妮娜自己也知道,雖然一臉不情願的表情,但是心裏對于這種日益加深的感情也是歡喜非常。
但是現在這一切都已經毀掉了。
當日的大爆炸,詳細的情況她已經不太記得了。記憶之中隻有自己在嫉妒的憤怒的驅使下對着艾莉卡施展出自己特有的“舞”這一事實。
龐大的能量如臂指使,即使是第一次穿上的Meister舞鬥服也沒有造成任何的障礙,反而是輕松自如地調動起難以想象的能量,具現出了自己最大的絕招。
“永久忠誠劍舞”
當自己和艾莉卡發出的蒼色彗星亂舞相撞的那一刻,爲了阻止自己和艾莉卡,原本就是在強弩之末的安吉爾沖了過來,化身成爲一團炙熱的岩漿,插入了兩人之間,希望制止她們,但是在下一個瞬間,原本和安吉爾敵對的另一個修巴魯茲人便發出了強大的炮擊,拉扯着妮娜和艾莉卡的力量,朝着安吉爾施壓。
能量立刻超過了所有人承受的上限,而作爲中心的安吉爾則被在這外來的力量吞沒,和着原本站在原地不動的埃爾斯汀一起消失了。
自己在那之後就失去了意識,但根據昨天對現場的勘察看來,安吉爾和埃爾斯汀能夠活下來的希望實在太過渺茫。
也就是說自己親手殺死了對自己有恩的姐姐大人,而另一個兇手便是同時發出舞技的艾莉卡。
被自己兩個最爲寵溺的後輩殺死了……這是多麽悲哀的死法。
妮娜的嘴角拉扯起一個角度,仿佛是在嘲笑安吉爾一般。但是雙眼卻不停地湧出淚水,猶如決堤一般沿着面容滴到了相片上。
“太笨了,太笨了呀,安吉爾姐姐大人。爲什麽要爲了我們……爲了艾莉卡這麽做呢?”
很早妮娜就知道,能夠戰勝或者殺死乙HiME也就隻有乙HiME,當時在靈柩之間,這種認識也被重新強調了一遍;但是她從來就沒有想過,自己殺死的第一名乙HiME竟然會是一直對自己多番照顧、教導的安吉爾。
“太狡猾了……不管是父親大人也好,安吉爾姐姐大人也好……你們都太狡猾了。爲什麽,爲什麽要我一個人來承受這種痛苦……”
“叩叩!”
敲門聲猛然打斷了妮娜的痛哭,她用了擦了擦眼淚之後,用變調了的奇怪聲音說道:“是誰?”
“是我……妮娜。”
站在門外的,正是妮娜的養父,也是她喜歡的人,塞爾蓋王。
“父親大人!”
連日來,塞爾蓋都因爲那場爆炸受的傷而在沉睡,沒有想到他才剛剛醒來,就來到了妮娜這邊。
“我進來了。”推開自己女兒的房門,眼神銳利的塞爾蓋立刻就看到了妮娜仍然握在手中的相框,“你……沒事吧?”
雖然知道自己沒有說這種話的資格,但是塞爾蓋還是問出口了。發生這種事情誰都不想,但是到了現在,也已經沒什麽是不能說的了。
用力攥緊了自己手中的相框,妮娜硬是搖了搖頭:“我沒事……父親大人才是,傷才剛剛好就來這裏沒有問題嗎?”
“我也沒事……妮娜,關于那件事,我……”
“您還是多休息一下吧,我會讓廚房準備父親大人喜歡的晚餐,到了這個時節,還有您最喜歡的葡萄酒……”
“對不起,妮娜……因爲我的關系,才讓你……”
“不要道歉!!!”妮娜嘶聲力竭地叫了起來,“什麽都可以!請您不要道歉!!!不要讓我聽到事實,至少讓我……”
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重新落到了地上,造成這一局面并不是一個人道歉就能解釋地清楚,也并不是誰的錯誤而造成的結果。這一切都是可笑又殘酷命運的安排。
妮娜将手中的相框放回了桌上,用哽咽的語氣說道:“事已至此,已經成爲大公乙HiME的我也已經沒有了退路,隻要這樣一直走下去……爲了您和大公的願望,傾注全力的走下去。”
妮娜并不知道塞爾蓋和大公的願望是什麽,但既然是自己最愛的父親大人的願望,那麽即使是和整個世界爲敵,她也會一如既往的走下吧。
“妮娜……我的願望其實隻是……”
“所以,現在就請您出去吧!讓我一個人好好靜一靜!”
妮娜不等塞爾蓋把話說完,便将他一把推出了房間,重重地關上了房門。沿着房門緩緩滑坐下來的她将自己的頭深深埋入雙腿之間,往昔一點點快樂的記憶慢慢湧了上來。
“安吉爾姐姐大人……”
與此同時日邦格那薩港口。
一名穿着黑衣的女子跟着剛剛回港的漁船來到了這片并不熟悉的土地,她用厚重的面紗将自己的臉遮住了一半,并在周圍數名看起來非常普通的漁民的包圍下來到了港口的外側。
即使有人對她展現出了好感,也在周圍人的攀談中了解她不過是來投奔遠房親戚的少女而已,對于這種狀況見怪不怪的人們自然也沒有深究這名少女的來曆,隻是笑了笑便離去。
等到周圍沒有生人之後,那名少女才将面紗揭下,露出了和安吉爾一模一樣面容。
安捷羅斯低聲問道:“格雷西亞安吉爾斯特沃夫,現在人在哪裏?”
“現在,應該是在江渡大将軍府旁的别館之中,因爲守衛太過森嚴,所以詳細的情況我們并不知道。”
“隻有這些就夠了,目前她無法使用舞鬥服戰鬥,既然是這樣的話,那麽我們的勝算自然大增。”
從自己的鬥篷下取出五枚黑色的水晶交給面前的幾人,安捷羅斯繼續說道。
“這一次……務必要将她斬草除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