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麽東西,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我也不知道,還是說大公閣下有興趣拿拿看?或者說研究一下?”
大幹笑了兩聲:“需要Meister?乙HiME的你才能制服的東西,我一個平凡人怎麽會有興趣去玩弄?當然作爲研究素材來說,還是很不錯的。”
大公閣下作勢就要去摸重劍,可是安吉爾一個回身,就将他擋在了後面。
“我勸大公閣下您還是不要這麽想比較好,您也知道這個遺迹之中的秘密比我們任何人想象的都要多得多,我不認爲您這樣的尊貴人物随意觸摸這裏的東西是一個安全的決定。”
大家都知道安吉爾所說的不過就是借口,但是當着面也不好撕破臉皮,大公隻好将自己的目光轉移到了位于中心的巨大繭狀物上。
那團繭狀物除了體型巨大之外,另一個引人注目的地方便是那剔透的外殼下若有如無的影子。
沒有人能夠說清那是什麽,那仿佛是存在于這個蛋殼之中的混沌一般,讓人摸不清底細。
“你認爲那是什麽?安吉爾?斯特沃夫?”
“我也不知道大公閣下,但是如果您想要對這個東西出手的話,我覺得還是放棄比較好。光是這把爲什麽自己就能攻擊入侵者的劍就不是随便什麽人就能擺平的。”
安吉爾将這柄重劍插入地面,然後小心翼翼地松開了手。
“而我們這次來這裏的主要目的,并不是爲了這些東西,您說是吧?”
沒錯,安吉爾會答應大公“一起探索遺迹”的要求,并且非常默契地沒有通知加爾德羅貝的原因,便是那幅壁畫。可以說若是沒有這一個要素,安吉爾是說什麽也不會答應這次的旅途。
插在地上的重劍嗡嗡發響,像是不甘心被制服一般散發着濃重的殺氣。
“啊哈哈,還真是危險的劍啊……”
大公尴尬地笑了笑,接着從懷裏拿出了一張相片,相片上印着的,正是安吉爾曾經在那本書中見過的壁畫。
“雖然準确的位置不知道,但是我們經過了測量和推算,大概的位置還是能夠确定。”塞爾蓋自然不會勞煩大公閣下來說明。
他從大公的手中接過相片,然後擡腳朝着房間遠處的一扇門走去。
“測量和推算?那種東西靠得住麽?畢竟阿爾泰人應該從來沒有進入過内部吧?”
安吉爾拍了拍插在地上的劍柄,便轉身跟在塞爾蓋的身後走進了那道門,接着說道,“恕我直言,如果是簡單的按照臆想和猜測前進的話,我們可能會沒命的。”
“不光是臆想和猜測,畢竟曾經有人到過那裏……還留下許多記錄。”
不用說安吉爾也能猜到,所謂的“曾經有人”指的便是那位第一個到達了這裏的阿斯瓦德人,他不但遊曆了世界上許多着名的遺迹,更是在這些人迹罕至的地區尋找着移民曆前的遺迹,想要找到能夠治愈阿斯瓦德的人“詛咒”的方法。
至于他到底是用了什麽方法走進這内部,這就不得而知了。那本手寫的遊記之中并沒有提到他如何進入這裏。要說可能性的話,安吉爾就隻有想到了一個。
她所看到的那本手寫遊記之中所記載的隻不過是“成果”,而如何去找到這些成果,卻是寫在了另一本遊記上。有可能非常不巧的是,碧将這些書籍資料打劫一空的時候漏掉了幾本……
在前面帶路的塞爾蓋似乎正在翻看着什麽筆記,他一邊摸着牆壁,一邊在隻有手電筒照亮的昏暗通道中前進。
大約走了200多米,安吉爾心中升起了一種沒來由的感覺到了。
盡管一眼看過去仍然是望不到底的黑暗,但是安吉爾就是有“馬上就要到了”“還有幾步路,就是出口”的感覺。就好像是走到了回家的路,任何人都會心中一陣放松,對于熟悉的環境下意識的解除自己的戒備心理。
塞爾蓋朝前走了幾步,然後雙手一伸,推開了最後那道門,雖然并不是很亮,但是比起那條漆黑的通道卻是亮堂了許多,微弱的光線從四周湧進了通道之後,讓三人看清了四周的環境。
“真是驚人……”就算是面對剛才巨大的繭,大公都沒有如此驚歎,“雖然我不怎麽懂藝術,但是這毫無疑問是人類知識的結晶,藝術的瑰寶也是人類鼎盛時期的見證。”
巨大的水晶宮之中,各式各樣的壁畫在空中浮現,恍若是美麗的極光一般輕輕挂在空中不停地變化。
四色斑斓,五光十色。仿佛是用光芒制作的虛影一般,隻要輕輕觸碰就會毀滅的絕妙美麗,此時正呈現在三人的面前。
安吉爾她們不敢随意去觸碰這些看起來極爲脆弱的光芒的結晶,隻好小心翼翼地從縫隙之中穿過,來到了他們這次旅行的最後終點,也是最主要的目的。
記載着HiME們争鬥曆史的另一塊石碑,續寫着佛羅倫斯邊境故事的另外一半後繼的壁畫,正安安靜靜地躺在這個房間的正中央。
畫着壁畫的石碑看上去就像是一根巨大的石柱,大約需要五人才能合抱。和浮現在空中精美的光雕幻影不同,那些壁畫用誇張的筆畫,一筆一筆刻在了岩石上,然後用鮮豔的色彩組成了現在的壁畫。
安吉爾丢下塞爾蓋和大公,三步并作兩步走到了石柱旁邊,認真的觀察起來。
安吉爾沒有說的另一個目的,便是尋找自己的身世。
既然在那個與HiME有關的石窟之中,存在着證明安吉爾身爲“調音者”的證據和裝置,那麽在這個記錄着HiME事迹的遺迹裏,是不是也有這樣的東西呢?
石柱上的壁畫栩栩如生,金發HiME的錐形奴獸被巨大的龍噴射而出的炙熱火球燒成了碎片,代表着HiME的小小人型被畫上了一個大叉,難道這是死去的意思?
根據HiME的傳說,就和現在的修巴魯茲一樣,喪失了自己的奴獸之後,HiME也會付出自己最爲慘痛的代價。而代價到底是自己的生命,還是别的什麽就不得而知了。唯一能夠确定的,便是這代價絕對是無法承受的痛苦,對HiME心靈最大的折磨,彙集而成的具現。
之後的壁畫表述的内容卻與之前的大戰毫不相幹,剩餘的HiME竟然團聚在一起,回到了平靜的生活之中,但是好景不長,激烈的大戰又突然之間爆發。
剩餘的十二名HiME随機開始互相戰鬥,恐懼、悲哀、傷痛、信任和背叛如同巨浪一般将十二HiME全都卷了進去。
“真是悲哀的宿命,爲了黑曜之君那無聊的野望……”
安吉爾神魂颠倒一般脫口而出,但轉瞬的時間就讓她意識了異狀。
黑曜之君?野望?那都是什麽?還有所謂的宿命是什麽?HiME的宿命麽?
這些都不是最重要,更爲重要的還有另一件事HiME的人數。
“天空閃耀着紅色之星,十二名少女唱着毀滅之歌,在封架之地起舞……”
石柱的最後一面上,清清楚楚地镌刻着這句話,壁畫上這句話的下方有着十二HiME的畫像和她們各自的奴獸。圍繞着一個巨大鳥居對峙的她們仿佛随時都準備展開大戰一般各自準備着最強的一擊。
可是,這個畫面上,沒有剛才被打倒的那個HiME。
如果真的如同傳說一樣,HiME的存在屬實的話那麽HiME的人數,就應該是十二人才對,但是剛才被打倒的那一人,明明也操使着自己的奴獸,她也應該被當作HiME才對。那麽這樣以來,HiME的總數,就應該有十三個人才對!
被封印在鳥居之中的巨大眼球投射出如同利劍般的目光,直勾勾地看着面前的安吉爾。而這道目光,也吸引着安吉爾。
安吉爾到這個時候才明白過來,曾經在佛羅倫斯遺迹之中,相同的那枚眼珠看着自己時那審視的目光究竟是什麽。
它審視的,是自己作爲“HiME”的資格。而HiME互相争鬥的原因,恐怕也就是爲了能夠得到這個資格。
“你想看的,就是這個東西吧?”大公突然出現在安吉爾的身後,大刺刺地将手貼上了石柱,還用力拍了拍。“不過可惜,似乎除了考古的價值之外,沒有什麽其他的用途。”
“對我來說,隻要這些就足夠了,大公。”
安吉爾扭頭看向大公閣下,接着繼續問道:“既然已經來到了這裏,我想我已經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已經想要走了麽?真是過分啊,Meister安吉爾。滿足了你的願望之後,竟然将我們扔在這裏。”
“那倒不是,我想要進來,大公閣下您想要得到這裏的情報。作爲帶路的交換。我順利的将兩位帶到了這裏,這筆交易不就是已經完成了嗎?”
安吉爾看向這個神奇房間的屋頂,原本用玻璃封頂的結構,此時正被一層厚厚的泥土所覆蓋,那裏恐怕就是整個水壩的後方,而隻要沖破了這層泥土,應該就能回到外面了。
大公隻感到好笑,想要釣上安吉爾這尾大魚還真是非常的不容易。
“那關于你母親的事情呢,格雷西亞安吉爾斯特沃夫。難道你就不想了解了嗎?我甚至可以告訴你關于你母親的身世,這樣想來你的身世應該也就呼之欲出了吧?”
安吉爾将手貼上了石柱,淡淡地說道:“我的母親是誰已經不重要了,雖然我對自己的身世的确有興趣,但不希望有人拿着一點來做文章。大公閣下,恕我直言。您爲什麽對這個由乙HiME代理戰争的世界不滿呢?隻要有了我們乙HiME,您的銅制變得更加簡單,您的王座也變得更加牢靠,可是爲什麽您希望将所有的一切都颠覆,而回到那三百年前混亂危險的樣子呢?”
“以犧牲你們乙HiME少數人,來達成大多數人的幸福,這應該就是乙HiME存在的理由吧?”大公冷笑了數聲,“但是世界卻不再前進,永遠都隻會在原地踏步而已。這種世界,這種病态封閉的社會如果還說有什麽存在的必要,那也隻是爲了存續名爲‘人類’的這種存在罷了。”
轉過身,看着安吉爾的眼睛。
“格雷西亞安吉爾斯特沃夫。你想要将這樣的世界改變,讓他恢複應該有的樣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