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爲别的,因爲今天是新進學生正式成爲預備役乙HiME的儀式也就是納米機械注入儀式。
乙HiME的力量源泉來自于GEM、高次元物質化能量和納米機械。
而進入學園的第一步,就是要接受這股力量的基礎,也是成爲乙HiME的基礎:納米機械注入。
其實說是儀式,倒也并不是很正規,隻是在靈廟中對主神大人進行宣誓,然後一個個排隊到陽子老師那裏進行輸液而已。
基本的情況就和在一些大城市的醫院裏排隊挂号輸液差不多。
爲了能夠一次多讓幾個人進行納米機械的輸入,所以陽子特地在昨天準備了五張床,這樣以五十個學生計,隻要十次就能全都搞定了。
當然輸液一次的時間在三十五到一個小時之間,每個人也有一定的個體差異。
所謂的個體差異,就是對納米機械的接受程度。有的女孩子天生與納米機械能夠“友好相處”輸入之後也不會有什麽奇怪的反映,但是有些人就會出現發燒、頭暈、想要嘔吐等等不良反應。
夏樹和靜留站在房間的另一邊看着學生們躺在床上接受輸液,有一些人已經開始發起了低燒。
其實觀察一個學生是否有潛質成爲一名強大的乙HiME,也是有竅門的。而夏樹現在所做的,便是用這個簡單的敲門去推敲這批學生中将來的佼佼者。
“沒有什麽有潛力的孩子啊。”
夏樹扶着額頭,最近有一大堆事情要她操心。
站在她身旁的靜留一臉端莊的笑容,衆多少女看到成名已久的靜留姐姐大人全都眼冒星星,就差沒有撲上來大喊“姐姐大人”了。
自然夏樹也很不爽這一點就是了。
“不能憑借這一點,就說她們沒有資質啊。”靜留不着痕迹地輕聲對夏樹低語,“乙HiME并不是隻看戰鬥力,更不能光看對納米機械的适應性。”
對于納米機械适應能力強的女孩子來說,她們更适合使用舞鬥服和高次元物質化能量,同時對于能量的運用也更加得心應手。
這無疑代表着她們将來的戰鬥力将會比不适應納米機械的女孩子更強。
但是,戰鬥力并不是乙HiME的全部特别是在現在這樣的和平年代,如何運用自己的才智和能力,爲國家獻出自己的力量才是這些女孩成爲正式的乙HiME時需要考慮的事情。
不,現在說這些還太早了吧。
看着站在門口維持秩序,不停安慰着新生的安吉爾和茜兩人,夏樹突然想起了什麽。
“靜留,”
“什麽事,夏樹?”
“去年這個時候,安吉爾接受納米機械的時候有過不良反應麽?”
夏樹總覺得,好像遺漏了什麽重要的事情,但就是想不起來。
靜留側頭想了一會兒:“當時她因爲和千繪海拉德一起遲到,所以第二天是最後才進來進行輸入的。我記得當時她并沒有什麽不良反映。”
“一點都沒有麽?”
夏樹重新問了一遍,似乎這很重要。
靜留知道夏樹的性子,若是想要知道的事情,她追根究底也要問清楚。
“也并不是完全沒有,據說當天她非常的興奮,似乎跟喝醉酒了差不多。”
“喝醉酒啊……”
另一邊。
已經站了好幾個小時的安吉爾捏了捏自己有些酸疼的肩膀。
這一屆珊瑚生的反映顯然要比安吉爾那年重很多,不少孩子隻是剛剛輸完帶有納米機械的液體之後就開始發燒了,甚至有一個孩子還直接昏了過去。
看到前排的同學變成這樣,後面的學生自然是吓得膽子都沒了。
除了要幫助那些輸完液的孩子離開房間,回自己的寝室休息之外。還要将身體實在沒法動的孩子幫着送去樓下的休息室。
另一方面,就是安撫一些孩子的情緒了。
“來,後面的五位可以進去了哦。”
又是一個孩子昏過去了,不過好在隻是進入了昏睡狀态,等到醒過來的時候應該就會好很多了。
站在安吉爾對面的茜在一年前也發生了不适的症狀,萬幸并不是很嚴重。但是話又說回來了,那種天旋地轉想吐又吐不出的感覺别說多痛苦了,就算是現在茜也不想再嘗試一次了。
這是最後的五個人了,其中就包括妮娜和埃爾斯汀。
妮娜和昨天一樣,腦袋上還包着紗布,精神倒好了不少;反觀埃爾斯汀的話,就有點萎靡不振的感覺。
看到之前的一個學生被兩個珍珠生擡了出去,埃爾斯汀已經怕得連話都不會說了。
“不要害怕,很快就沒事了。那個孩子的體質不太好,埃爾斯汀不要太擔心。”
安吉爾說的當然是謊話,不适應就是不适應,相容性比較低的話就算是強壯的和猩猩一樣都得趴下。
看到埃爾斯汀還是在原地猶豫不決,安吉爾隻好從背後輕輕推了她一把。
一直都在走神的埃爾斯汀一頭撞上了排在前面的妮娜,不過妮娜倒也沒說什麽。
無人一個個躺上了床,陽子老師簡單的爲她們說明了一下納米機械的功用和注射之後的反映,要她們先做好心裏準備。
包括妮娜在内,其他四個孩子都漸漸冷靜了下來,仍然惴惴不安的隻剩下埃爾斯汀了。
過于緊張的她手臂上的肌肉完全緊繃着,陽子一看這情況就知道,針是沒法插進去了。但是哄孩子實在不是她的強項,眉頭便不由自主的皺了起來。
看到這番表情的陽子老師,埃爾斯汀更加害怕了,除了不停的道歉,也不知道該怎麽做才好。
“唉……”
安吉爾一邊歎着氣,一邊走到了埃爾斯汀的身旁。
伸手捧住埃爾斯汀的臉頰,安吉爾溫柔地問道:“說起來,埃爾斯汀是從安南來的學生吧?”
不知道安吉爾爲什麽突然問起這個問題的埃爾斯汀隻好點了點頭。
“沒,沒錯,我是從安南來的。”
“這樣啊,不知道你認不認識一個叫格裏斯霍恩斯蘭的乙HiME呢?”
埃爾斯汀的注意力明顯已經被安吉爾扯了過去,略微思索之後,她點頭說道:“認識,那個人是現在安南費倫特男爵的乙HiME,我曾經在王宮舉辦的酒會上見到她,就在一個星期之前。”
安吉爾覺得有點奇怪:“格裏斯姐姐大人曾經是我的前輩,她回到祖國成爲正式的乙HiME難道沒有進行冊封儀式麽?”
埃爾斯汀出生與安南的名門“霍”之一族,也算是社會上流人物。而乙HiME的冊封可以算得上是這個世界上的大事情了,但是埃爾斯汀卻并不是在冊封儀式上見到格裏斯,反而倒是在一個小型的酒會中第一次見到她。
不得不說很奇怪啊。
其實本身提早将格裏斯姐姐召回國内這件事情就很奇怪,不過當時安吉爾未曾想到這一層而已。
隻不過,現在她要擔心的并不是這種事情。
“埃爾斯汀,是爲了什麽成爲乙HiME的呢?”安吉爾借着餘光一看,就知道陽子已經将針插進了埃爾斯汀的手臂上,爲了不讓她再緊張起來,她便接着問道,“我記得‘霍’之一族中你是第一個要成爲乙HiME的孩子呢。”
霍之一族在安南的曆史久遠,不過主要是在礦藏挖掘和勘測上略有建樹,和其他一些大家族經常會送自己的女兒來加爾德羅貝進行學習不同,他們家族的曆史上幾乎沒有女性進入加爾德羅貝學習。
“因,因爲父親大人說要我來,我就來了……”埃爾斯汀的聲音有些不安,也有些迷惑。
“這樣啊……不過不要緊,從今天開始,埃爾斯汀就是一名見習的乙HiME了。歡迎你來到加爾德羅貝。如果找不到成爲乙HiME的理由,那就在之後的生活中慢慢尋找吧。”
拍拍埃爾斯汀的額頭,安吉爾站起了身,踱步到了妮娜的身邊。
另外幾個孩子已經開始起了不良反映,其中的一個體溫正在升高。
不過反之,妮娜卻一點反映都沒有,隻是靜靜地躺在床上。
“感覺怎麽樣?妮娜?”安吉爾并沒有坐下,而是站姿妮娜的床頭,“有感覺到什麽不舒服麽?”
原本妮娜還想坐起來,但是很快就被安吉爾按住。她隻好老老實實地說道:“不,沒有什麽感覺……隻是覺得有什麽東西流進自己的身體裏……很那說清楚。”
“習慣就好了,很快這種感覺就會消失的。”
安吉爾當時也感覺到有什麽東西随着輸液進入了自己的身體,但是當天晚上這種不适感就消失了。
“已經和你的父親大人見過面了麽?”
“唉?”妮娜一下子沒轉過彎來。
安吉爾隻好重新說道:“我是說,你已經把昨天的事情和塞爾蓋少校說過了麽?”
似乎隻要一說到自己的父親,妮娜就會從原本冰冷的人偶便會一個活生生的少女。妮娜别過臉,用比剛才更加低沉的嗓音說道:“是的,見過面了。進來之前由學院長帶着我一起去議事廳找我的父親。”
“這樣啊,塞爾蓋少校沒有生氣吧。”安吉爾随意說了一句。
“父,父親大人才不是那種随便生氣的人!”妮娜激動地想要坐起來,但安吉爾怎麽可能給她這種機會,輕輕用手指點了她一下額頭,妮娜便躺回了床上。
“不要激動,我并沒有說塞爾蓋是随便說生氣啊。”安吉爾眨着眼睛,心道妮娜對于塞爾蓋的事情反映是不是有點過度?随口一句話都能激動成這樣。
不過嘛,卻很有趣。
接下來的事情,屬于獨斷專行,但安吉爾還是按耐不住,輕啓朱唇。
“妮娜,你……願意做我的‘妹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