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們的面前則是五柱的夏樹、靜留以及擔任學校教師的瑪麗亞女士和紫子老師。
今天是加爾德羅貝開學的日子。
從各國挑選出來的學生在之前的幾天就已經到達了風花市,不過并沒有直接進入加爾德羅貝,而是在各國大使館中住了兩天,進行最後的身體檢查。再加上加爾德羅貝方面還有許多準備工作要做,中間需要時間的緩沖。
今天,終于是一切準備就緒。
加爾德羅貝學園的門口停着一長串高級商務轎車,超長的車身直接就把整個校門的門口給死死地堵住。
站在安吉爾右側的千繪一陣苦笑,低聲說道:“我隻記得去年埃爾裏斯的車因爲故障晚到了十分鍾,結果我和安吉爾走了将近半公裏才到達加爾德羅貝,就爲了這事還被瑪麗亞女士給斥責了。”
安吉爾深以爲然地點了點頭,那天的記憶還曆曆在目。
埃爾裏斯固然是經濟大國,但是一向比較低調。雖然還是用了比較高級的轎車将安吉爾和千繪兩人送到加爾德羅貝,但是才走了一半的路程車子就抛錨了。
等司機先生修好了車,加爾德羅貝的門口早就被各種各樣的汽車給圍的水洩不通,而報到時間卻隻剩下十多分鍾。
最後還是千繪拽着安吉爾一路狂奔才搶在報到時間之前沖進了學園,但也因爲這樣被瑪麗亞女士批評爲“缺少必要的風度和冷靜”。
其實千繪很想告訴瑪麗亞女士,所謂必要的風度和冷靜對于兩個沒見過什麽大世面的女孩子來說實在是太過遙遠,光是看到那一長串各種名牌車彙聚而成的車龍還能想起報道時間之後喪失資格這件事情,本身就已經很冷靜了。
當然了,若是在一年前千繪可能還有膽子和瑪麗亞女士頂上兩句嘴,但是在吃過幾次“苦頭”之後,她的膽子早就化成膽汁不知道流去哪裏了。
安吉爾的臉上還是一成不變的笑容,如果不是感覺得到安吉爾還有呼吸,千繪都要以爲她已經凍住了。
第一個到達的,是來自風花王國的學生,作爲“本地人”,當然有着距離上的優勢。她們早早地就已經等候在加爾德羅貝的門口,就等着開門呢。
大概是吸取了去年的教訓,這次埃爾裏斯的學生來的特别早,也沒有使用在市内難以調頭的加長型轎車,而是
“四驅裝甲越野車?!”千繪目瞪口呆地看着祖國的學生輕松走下車,關上了沉重的車門,“阿密特吉準将在想什麽啊,這和示威行動已經沒什麽區别了吧?”
作爲一個展示的窗口,新生報道一直都是各國展示本國實力的時機。風花王國一向中立,自然也就使用比較傳統的高級轎車,埃爾裏斯比較低調,常年使用普通的商務車。
今年就有些不同了,雖然安吉爾和千繪不知道負責學生事宜的阿密特吉準将的考量,但是無論如何也不至于開着四驅裝甲越野車這種軍用型号來送學生。
千繪的嘴角已經開始抽搐了,安吉爾臉上的笑容也變成了苦笑。雖然“埃爾裏斯之魂”一直受人尊敬,但是有的時候阿密特吉準将總給人感覺少根筋。
安吉爾幾乎可以想象阿密特吉準将送這些孩子上車時候的表情,說不定還激勵她們說要好好學習,乙HiME除了力量和技巧之外,還需要毅力雲雲。
當然,學年No.2和No.3全都是受害者就是了。
接着到達的是卡爾迪亞帝國和佛羅倫斯王國的新生,兩國之間本來就火藥味十足,加長型的豪華轎車同一時間停在了加爾德羅貝的門口,車頭上的王家标志幾乎就要撞在一起。
能控制到這個距離才同時停下車……不知道是說兩位司機的車技好,還是他們心有靈犀一點通……
加爾德羅貝門口并不是很曠闊的大道已經被占用的差不多了,除了各國送學生來的汽車之外,更是密密麻麻地圍了一圈新聞媒體的記者。
閃光燈不停的閃爍,被勒令直視的一衆珍珠生差不多都開始淚流滿面了。
随之而來的,是魯特西亞聯合王國的兩輛車。
雖然同爲聯合王國,但是作爲友邦的羅缪勒斯和萊姆斯之間關系也不算很好,據說最近就因爲邊境的劃分問題弄得氣氛極爲緊張。
當然這都是自家事,明面上兩國還是合作無間,就連兩位學生都是見面就問好,還互相擁抱了一下,展示了兄弟國家的友誼。
這種混亂的狀況持續了大約三十分鍾,站在第五位的奈緒卻突然“啧”了一聲。
别人可能還有點奇怪,爲什麽奈緒會突然心情不爽,但是茜、安吉爾還有千繪這三個人卻立刻感覺到了問題所在。
阿爾泰公國的學生還沒來。
主要國家的選送生,自費生已經來得差不多了,安吉爾扭頭看向了瑪麗娅女士主持的報道處數了數規規矩矩站在一旁的人數49人。
看來隻剩下阿爾泰公國的公費生沒有到了。
阿爾泰一向氣焰嚣張,選送生這件事情上自然也不甘落人于後,每每都是用讓人意想不到的方法登場。
前一年安吉爾和千繪都沒看到奈緒的登場方式,不過之後據她自己所說,她的登場方式絕對是前無古人。
要說爲什麽的話奈緒是直接從直升飛機上空降到加爾德羅貝的校園門口的。落下時的巨大沖力甚至還把風花市的車頂給踩癟了。
直升飛機如何進入風花領空,之後踩癟了别國的專用車如何解決這種台面下的交易當然沒人知道,不過光從這點上來看風花的立場就很奇怪。
簡直就是一個受氣包麽。
這次遲到,絕對也是故意爲之,而奈緒不爽的就是這一點。
臉上雖然已經勾起了妖豔的笑容,但是奈緒心情不好這一點是人都能看得出來。
距離報道終止時間還有五分鍾,瑪麗亞女士用嚴肅的目光掃了一眼全場,心裏已經開始倒數。
隆隆的引擎轉動聲由遠及近,比起高級轎車,加長豪華版的汽車,四驅越野車,多了一種動力,一種熱血澎湃的感覺。
氣閥“噗呲”切換和懸挂系統的震動,将附近的嘈雜聲完全壓制了下去,銀白色的跑車恍若一把銳利的匕首,從衆多車輛的中間插了進來!
車身上印着阿爾泰的國徽,纖薄的擋風玻璃右上角則是貼着阿爾泰軍隊的标志。
毫無疑問,這也是一輛軍車。
阿爾泰的軍車擦着羅缪勒斯聯合王國兩輛車的車身沖進了加爾德羅貝大門的範圍,甚至還擦着埃爾裏斯裝甲車的漆皮,硬是頂進了停車區。
光是這架勢,就知道車門絕對打不開了,當然敞篷車開不開車門也沒什麽所謂就是了。
坐在駕駛座上魯莽駕駛的罪魁禍首赫然就是前幾天才剛剛見過面的賽爾蓋王少校,他穿着一身正裝,臉上架着一副巨大的太陽眼鏡,潇灑地從車門已經有些微變形的跑車上一躍而下。
媒體記者就像是瘋了一樣,照相機一陣猛拍。但是這位大叔倒是很享受這種待遇,時不時還擺出了幾個姿勢。
另一邊,副駕駛座上的某位少女也學着賽爾蓋的樣子從車上跳了下來扭頭看了一樣仍然在不知所謂的賽爾蓋之後,出聲阻止了他。
“父親大人,時間不早了。”
這個少女梳着兩股小小的麻花辮,多餘的頭發紮在兩旁。
雖然是個很可愛的發型,人也長得很可愛,但是那一臉好像凍僵的表情讓周圍的全都聯想到了瑪麗亞女士。
這不是擺明了未老先衰麽?
一聽自己的女兒這麽說,賽爾蓋馬上抛下了周圍的媒體記者,大踏步的走到了女兒的身邊,帶着她來到了加爾德羅貝的門口。
站在所有珍珠生前面的夏樹皺了皺眉,雖然不情願也隻好朝着那對父女走去。
“呀,抱歉,學院長,路上的車實在太堵了,害得我們都要遲到了。”
賽爾蓋幹笑兩聲,輕松無視了夏樹那張臭臉。
作爲随從,珍珠生的前三名全都跟在夏樹的身後,安吉爾借着這個機會,看了一眼之前塞爾蓋曾經和她提過的女兒妮娜王。
這對父女給安吉爾的第一印象是絕對不是塞爾蓋親生的。
要說爲什麽的話,塞爾蓋長得不算難堪,但是怎麽想都不可能有一個這麽可愛嬌小的女兒,雖然那一臉認真的表情倒是和她父親有那麽點相似,但是不管眼睛、鼻子、嘴巴這些臉上的零件來看,就沒有一個相似的地方。
夏樹咳嗽了一聲,接着說道:“大使,我覺得您不應該橫沖直撞的沖進加爾德羅貝。”
“學院長你這句話就有點過分了,我雖然不否認我橫沖直撞了,但是我絕對沒有進入加爾德羅貝的範圍。”
加爾德羅貝的學園是獨立與風花市的“國中之國”,換言之就是自治區。相當于一個小型的國家。如果有哪一國的使者或者國民不長眼的擅自走進這裏,絕對可以當作侵犯領土來處理。
當然塞爾蓋的車倒真的沒有沖進加爾德羅貝,不過換個概念别人在你的領土邊緣上演“速度與激情”的戲碼作爲國家最高負責人總會覺得不爽。
妮娜先是朝着夏樹、三名珍珠Top依次鞠躬之後,便辭别了她的父親,向已經一臉陰雲的瑪麗娅女士報道去了。
塞爾蓋作爲一個男子漢當然不會上演那種依依惜别自己女兒的惡心戲碼,注視着那小小的身軀沒入人群中之後,他便接着說道。
“接下來的兩年,可就要拜托學院長照顧了。”
“沒什麽,既然入讀加爾德羅貝,希望成爲一名合格的乙HiME,那自然就是我的學生。這是我的責任也是義務。”
雖然夏樹說的冠冕堂皇,但是安吉爾還是從那奇妙的咬字節奏上聽出了點味道。
這根本就是在告訴對方“你女兒到了我手裏,算是倒黴了”的意思。
塞爾蓋哈哈大笑,接着伸出手。
“那可就最好了,不過學院長,我有件事情想要拜托你。”
“嗯?”
塞爾蓋的目光穿過夏樹,看了一眼站在她身後的安吉爾之後,接着說道。
“如果可以的話,請讓珍珠的No.1……不,No.2的安吉爾小姐擔任我女兒的是呢,如果是加爾德羅貝的傳統叫法,那就是‘姐姐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