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噩夢中驚醒。
“嗷嗚!”
一頭野狼被突然坐起的我吓了一跳,嗷嗚一聲就退出五六米遠。
現在是半夜,它的狼眼裏冒出綠油油的光,一如睡夢中的柳夜瑤。
“畜生!”
我撿起蒙多的短刀,向它一擲而去。
那頭野狼當即斃命。
我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用目光朝前面看去。
那座高達五十米的雪山,硬生生被我弄塌了一小半。
雪山下的樹林也全部倒塌。
“不知道我的金龍還剩下幾條?”
我全身肌肉一緊,手臂一癢。
五條金龍在我的周身盤旋起來。
這五條金龍,我感覺非常的親切,我能明顯的感受到它們是屬于我的,就好像從小養大的狗一樣,知道它不會咬自己。
但上次我擁有二十八條金龍時,金龍雖然猛,也能爲我所用,但卻不受控制。
它們可以殺敵,也能殺我。
還有金龍反噬時,那種痛徹靈魂的滋味,我發誓,有生之年,絕不會想再體驗第二次。
我又往半塌的雪山掃了一眼,嘴裏喃喃道:“馮大師,你不愧是一名真正的大師,謝謝你。”
我對着半塌的雪山一鞠躬。
如果不是他的發力訣竅,我可能無法将身體裏的外來金龍全部排出來。
鞠躬完畢,我又朝雪蘭的屍體走去。
“雪蘭,我沒保護好你,我……”
我不知道說什麽了,隻能将自己的衣服脫下蓋在她的臉上。
接着,我将雪蘭抱到了半塌的雪山旁邊,抽出短刀,将那些倒塌的樹木削成一條一條,着手打造棺材。
她畢竟和我發生過肌膚之親,我至少要盡人事。
天快亮的時候,我站起身來,在墓碑上刻下了雪蘭的名字。
“我走了,雪蘭,我還要去救夜瑤。”
說完,我毅然轉過身去。
但這一次,我并沒有傻傻的潛入朵顔部裏。
經過多次的吸收金龍,我隐隐抓住了一點規律。
那就是,胃裏的聖果樹在吸收了能量後,固然能讓我快速的擁有多條金龍,但必須要聖果樹吸收的能量後結出的聖果,才能被我真正的吸收。
而這個過程,比直接吸收更加漫長。
要等到聖果樹吸收能量,然後聖果樹開花結果,成熟體的聖果掉落,才能被我的胃完全吸收。
有些東西不能用科學來解釋,正常人的胃裏長一棵樹,隻怕身體馬上就要出大問題。
但我卻暫時不受影響,或許将來某一天會受影響吧!
此時的我,已經埋伏在了朵顔部外圍十裏處。
雪山下面有大量的戰馬,一些朵**兵正将戰馬趕往遠處的牧場。
我沒有對普通的朵顔人動手,吸收他們那點能量,還不夠聖果樹開半朵花的,我的目标,是萬夫長以上的級别。
至于大首領級别的,他們最低都是六條金龍,我的實力還差了一點。
還有一點讓我非常擔心。
我用吸星大法吸幹了蒙多,不知道他的哥哥蒙羅,會不會折磨柳夜瑤來進行報複,要真是這樣!我……
太無力了!
實在是太無力了!
朵顔部真的太強大了!連酋長都沒有出手,光是手下的大首領,就讓我吃不了兜着走。
而且聽說後面還有毒王,大祭司。
這讓我想到了那個令我精神受損的少婦,她的實力更加可怕。
甚至我覺得她比蒙羅還要厲害的多,光是精神攻擊就有如此威力。
難不成?
她就是朵顔部的大祭司,或者毒王?
哪怕心裏再焦急,我也不能輕敵冒進了,經曆了這麽多九死一生,我已經掌握了訣竅。
越是在危急關頭,越不能輕率,一定要慎重再慎重。
這一潛伏,就是五天時間。
我并不在一處監視朵顔部,而是在朵顔部的四面八方監視。
現在,我正潛伏在朵顔部後方的一座高山上。
隻見朵顔部裏,突然走出來大量的萬夫長,前面還有五名大首領。
而五名大首領的旁邊,還站着五名身穿黑袍的毒師,看他們的身份,好像和大首領差不多的樣子。
再旁邊,還有五個女子,她們穿着暴露,哪怕現在已經是鵝毛大雪,她們依舊不冷。
我神色一動,如果沒猜錯,這些穿着暴露的女子,就是祭司一派了。
最後面,跟着十幾隻怨猴,隻不過是鐵尾怨猴,每個的實力應該和克裏斯差不多。
朵顔部居然出動了這麽多高層,肯定有什麽大事發生。
我心裏有些懊惱,我潛伏了整整五天,連一名落單的萬夫長都沒逮到。
現在好吧?
萬夫長這麽多,但我卻沒有機會去逮他們了。
就在此時,我神色一動,把目光一凝,但馬上又收了回來,用正常的視線看下方。
因爲下方走出來了一個少婦。
她走動之間,臀部左右搖擺,那五名祭司則趕緊把身子一躬,正在向她行禮。
“就是這個女人了!”我歎了一口氣。
當初,就是她讓我精神受損的,所以有她在,我根本不敢使用視線拐彎的能力了。
萬一又被她察覺到,以今天朵顔部的人數,恐怕我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
但馬上,我的目光再次一凝。
隻見那少婦的後面,竟然跟着一個女人。
“朵……顔……赫……芝!”
我咬牙切齒的吐出了四個字。
不錯,那個少婦身後跟着的女人,正是讓我恨之入骨的朵顔赫芝。
她居然貼身跟着這個少婦,身份地位應該很高。
那個金項圈沒有給我說實話,朵顔赫芝在朵顔部裏,同樣是了不起的人物。
隻見此時的朵顔赫芝,身穿一件非常寬大的衣服,将她的身材完全遮蓋住了,并且還特意的弓着背。
那少婦一出來,無論是祭司,還是毒師,還是大首領級别的,全部都自動讓出一步,看起來對她很尊敬的樣子。
又過了一會兒,朵顔部的後門,竟然飄出來一團黑氣。
黑氣一陣翻滾後,露出一名穿着黑袍的人影。
他全身都被黑布包裹着,連眼睛都被包裹了起來,讓人看不清他的真容。
那幾名大毒師趕緊五體投地的跪在了地上。
“難道這就是毒王?”我眼睛一眯。
然而,還有個大人物沒有出來。
幾乎是前後腳的功夫,一個老頭被人摻扶着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