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張前的話,我搖搖頭歎息道:“應該是沒戲了,以這座島上的工業基礎,恐怕給我們五百年也造不出一個蒸汽機,就更不要說整艘能夠航海的大船了!”
“杜哥,接下來我們怎麽辦?”此時圖吧問道。
“還能怎麽辦?先打獵回去吧!”
在海岸線上,我們花了三天的時間收集食材,還有各種各樣的香料。
然後又花了五天的時間,回到了小船上。
我本來剛開始,是不準備把大船丢失的事情告訴柳夜瑤她們的,免得他們心态崩潰。
但現在……必須得告訴他們了!
聽了我的話,一群人都絕望了。
特别是程利斌,他是造船工程師,知道要造一艘航海的大船有多不容易,特别是在這個工業基礎爲0的荒島上。
所有來自文明社會的人當中,隻有周順東無所謂。
他在這邊算是找對了自己的專業,因爲荒島上有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食材。
這些食材在文明社會裏,哪一個不賣幾千上萬甚至幾十萬,可是在這裏卻随手可取。
他正好把自己的廚藝打磨到巅峰。
“來呀,來呀,開飯啦,開飯啦。”
周順東用勺子敲着鍋,發出哐哐哐的聲音。
每當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不僅是我,所有人的口腔裏面都會分泌出口水來。
“嘿嘿嘿,小杜哥,今天我給你們做的是,金皮烤全羊,五香蛋焖小鹿肉,紅焖野豬蹄,幹煸肥腸,辣味帝王蟹,還有竹筒爛肉,開水蔬菜,妙脆青瓜,以及紅棗蓮花鲫魚湯。”
周大廚說完,他的兩個徒弟趕緊端着各種各樣的美食上了桌子。
在絕望之餘,好像隻有周大廚能讓我們快樂起來。
一群人回到了小島上,開始啊嗚啊嗚地吃起來。
我品嘗了竹筒爛肉。
說是爛肉,其實就是把肥瘦肉洗幹淨,生切,再用各種香料腌制好,直接放進竹筒裏用來焖。
這麽做不僅鎖住了生肉的鮮味,香料的氣味也沒有跑掉。
這肉焖的又爛又軟又香,我差點把舌頭都咬掉了。
不過我認爲最好吃的,還是開水蔬菜。
也許是因爲最近吃肉吃多的原因,我對這素菜非常着迷。
開水并不是真正的開水,而是把野雞肉剁成蛾粉,灑到開水裏面,熬成雞湯。
再将蔬菜放到裏面煮軟,喝一口開水,口舌生津,可以先吃開水蔬菜用來開胃,爲吃後面的肉食打好堅實基礎。
“對了,周大廚,你不是說要給我們釀造啤酒嗎?好了嗎?”張前忍不住問道。
“你懂得什麽,釀啤酒哪有那麽簡單的,我隻是找到了大麥的替代品,正在發芽。等麥芽長好以後,我還要用酵母花,也就是啤酒花進行發酵。這個過程可能長達半個月呀,大家有點耐心。”
“不過這個荒島上,什麽東西都是純天然的,沒有添加任何的化學物質。告訴你吧,半個月後,你們會喝到最純正的啤酒。”
聽了周大廚的話,衆人臉上總算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沒有大船,回不了家,我們隻能苦中作樂。
就在此時,我突然神色一動,把目光看向了某條石縫。
“你們先吃着,我去拉泡屎。”
我對旁邊的張前說道。
張前臉色一黑……
我假裝無意的向那條石縫靠攏過去,在快要接近石縫的時候,腳步一動,徑直跳進了石縫裏。
隻見石縫裏面,正躲着一名土着人。
可是,他和嘎嘛部的土着人有所區别,皮膚非常的白皙,而且嘴唇上還塗了口紅,是黑色的口紅,眼睛上也塗了眼影,把自己打扮的像個鬼一樣。
“嗯?”
我毫不客氣的走了過去。
這土着人陰毒的看着我,他二話不說,甩手就向我扔了個東西過來。
那東西在半空中身子一扭,竟然一口咬在了我的手臂上。
可惜的是,我手臂的皮膚堅硬如鐵,這東西牙齒打劃,落在地上就扭動了起來。
我低頭一看,這赫然是一條黑色的小蛇。
它不僅全身漆黑,就連嘴巴裏面也是黑的。
“黑曼巴?”
我一眼就認出了這蛇的來厲。
“TMD,說,是誰派你來的?”
我掐住了這土着人的脖子。
然而,這土着竟然嘴巴一張,向我吐了一口老痰過來。
“咦!”
我趕緊身子一側。
老痰落在了石頭上,竟然滋滋滋的冒起了青煙。
“雜碎!”
我一把扭斷了土着人的脖子。
隻見他身體一偏,全身冒出陣陣惡臭的白煙。
在我震驚的目光中,這土着人竟然化爲了一攤血水,隻剩下牙齒和骨頭。
“什麽鬼?這麽會用毒嗎?”
我看了看那口老痰,它已經把石頭腐蝕出了一個小缺口,端的厲害無比。
可是,嘎嘛族裏面,好像沒有會用毒的人啊?
而且他也不像嘎嘛部的人,因爲他的皮膚太白皙。
我腦中靈光一閃,似乎想到了什麽。
這個土着人的皮膚,倒是和虎女的皮膚相似,都是一種膚色。
但他的皮膚顯得稍微粗糙一點,而虎女的皮膚則是光潔柔嫩,好像掐一把就能出水一樣。
“算了!死都死了!”
我甩了甩手,又回到了餐具旁。
但由于剛才的經曆,我已經沒心情吃東西了,隻能看着張前把猶如老痰般濃稠的鲫魚湯喝下去,又看着圖巴,将豬蹄裏猶如鼻涕般亮晶晶的肉筋抽出來吃掉。
就在此時,邊緣處有人在怪叫。
“你看看那是誰,那不是咱們大小姐嗎?”一名北海人喊道。
“嗨呀,真的是她啊!”
我也站起來,朝下遊的位置看去。
隻見一個瘦成皮包骨的女人,身上披了張虎皮,手裏拄着拐杖,慢慢朝這邊走來。
“大小姐,你最近還好嗎?”
程利斌忍不住打了聲招呼,畢竟都是北海人,看着她長大的,骨頭斷了連着筋呢。
但木清君一句話也沒說。
她快走到餐桌旁邊的時候,直接将棍子一丢,撲向了桌子上的金皮烤全羊,然後将羊肉撕下來,悶口悶口的往嘴裏塞,猶如餓死鬼投胎。
馮保國大怒,抄起棍子就準備打。
但我卻伸手一攔,阻止了馮保國。
木清君的形象要多難看有多難看,她原本就瘦,經過這幾個月的野外毒打,臉上更是瘦出了骷髅形狀。
她吃了五六口肉,突然捂着自己的喉嚨,眼睛瞪的滾圓,這是噎着了。
柳夜瑤歎了口氣,将鲫魚湯拿過來,給她灌了進去。
“咳咳咳咳咳咳……”
木清君又劇烈的咳嗽起來,吓的所有人退出十米遠。
“不好,這個女人,感染血蟲病了,她感染了。”
馮保國第一個反應過來。
“咳咳咳咳,不,不是,是嗆到了,沒,我沒感染,沒感染血蟲病。”
木清君趕緊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