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利斌那艘船上立馬傳來了怒罵聲。
“狗R的張前,快接老子過去。”
“啊啊啊,我不想死啊!”
“張前雜碎,你他麽的良心被狗吃了嗎?你還是不是人?”
“杜哥,求求你了,快接我們上其他船吧。”
一群人又哭喊了起來。
我長歎了一口氣,看了看離我隻有十多米的小船。
這群人,還是要救的。
于是,我對着最前面,楊海波的船喊道:“老楊,把你們的船靠過去,你的船負責接收人,我的船負責接收中央齒。”
一聽此話,楊海波臉色一變。
“杜哥,不如這樣吧,我們這艘船接收中央齒,你們的船接收人,因爲我們的船人數太多了,接收中央齒合适一點。”楊海波說道。
他船上的其他人也紛紛附合。
“是啊杜哥,就照楊工的話做吧。”
“楊工是目前僅在的工程師了,沒有他,咱們也修不好大船啊!”
我的臉色一變再變,隻能和稀泥道。
“現在先不讨論這些,咱們兩艘船同時靠過去吧,行不行?”我隔船喊道。
“不行,杜哥,你還是把那艘船的人接收過去吧,等你把人接收完了,我們自然會靠過去接中央齒的,最好快點做決定,否則船要沉了。”楊海波大聲說道。
我的拳頭慢慢握緊了。
這個死撲街,關鍵時刻和我對着幹。
可目前爲止,楊海波是唯一沒有被感染的工程師。
如果我現在處理掉他,萬一程利斌真的感染了血蟲病,那就沒有工程師了。
“老楊啊!咱們不要再争了,一起靠過去行嗎?”我問。
“不不不,杜哥您先靠過去,隻要你接收了所有的人,我就會接收中央齒。”
楊海波才不上當,依舊在堅持。
此時,張前忍不住了,他直接抄起了大弓,瞄準了楊海波的船。
啾……
箭矢射進了楊海波的大船裏,頓時一陣雞飛狗跳。
“TMD,誰放的箭?”
“杜哥,是不是你?”
“杜哥,你要想清楚,楊工是僅存的工程師了,你要是把他射死了,咱們全部都回不了家。”
楊海波那群人大聲喊道。
我趕緊把張前拉了回來。
“不要沖動,現在不是武力相向的時候,咱們去把人接收過來吧!”
我歎了口氣,說道。
于是,我們這艘船慢慢靠近程利斌的船。
他們的船已經沉了小半,所有人拿着容器,拼命的把水朝甲闆外面舀,以此來減緩沉船速度。
見到我的船靠近後,程利斌一個助跑,直接就跳到了我這邊的甲闆上。
“大家快跳過來。”
我在黑暗中大喊。
其他人也借着朦胧的光,向着我這艘船跳過來。
有個家夥沒看清路,直接卟嗵一聲落進了水裏。
“啊啊啊,救救,命命命。”
落水的家夥凍的唇青面黑。
我站在甲闆上一看,給圖巴遞了個眼色。
“圖巴,救他上來吧。”
“是。”
就在圖巴準備下水的時候。
突然,一道巨大的水線從遠處沖來。
“不好,是鳄魚嗎?”
“快,快朝船這邊遊過來啊。”
“老鍾,水裏有東西。”
一群人焦急的提醒。
但老鍾卻吓的一個激靈,根本動不了了。
此時,那道巨大的水線終于靠近。
嘩啦一聲,落水者直接就被拖進了水底,連掙紮一下的機會都沒有。
我歎了口氣,看了看其他人的臉色。
所有人都臉如死灰。
“先不管了。”
我又對着楊海波大喊:“楊工,輪到你們去取中央齒了,速度快點,否則要沉船了。”
沒有人往外面舀水,船下沉的速度猛然加快了起來。
楊海波猶豫了一下,說道:“杜哥,這船都快沉了,水裏還有吃人的東西。不如,再麻煩您一下,幫我們把中央齒扛到甲闆上來,再把上面擦拭一下,免得留下寄生蟲的幼體。”
聽了楊海波的話,我眼睛一眯,殺機一現。
其他人則怒罵起來。
“楊海波,你大爺,你TMD不講信用,我們已經把人接收過來了,你們想賴皮嗎?”
“海波啊海波,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我以前怎麽就沒發現你這麽鬼呢?還當你是個老實人。”
“活該被人戴綠帽子。”
有個家夥說漏了嘴,趕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看來我和雪蘭做的那檔子事,已經被年紀大的人察覺到了。
“夠了,别吵了。”
我趕緊阻止了義憤填膺的人群,把目光看向楊海波。
“楊工,我問你,你是不是不準備聽我的話了?”
我語氣冷洌的問道。
“杜哥,你怎麽能這麽說?我們很聽話的,但你要把中央齒給我們放到甲闆上,再确保上面沒有血蟲的幼體,否則把中央齒弄到我的船上,不是害了大家嗎?”
楊海波假意誠懇的說道。
“找死?”
我怒極之下,也不管水裏是什麽怪物,一招水上漂朝楊海波沖去。
然而這次我計算錯誤了。
我在實力下降很多的情況下,水上漂竟然不能發揮作用。
剛跑了六七米,我直接就跌進了河裏。
冰冷的河水讓我全身一個激靈。
“阿遠!”
柳夜瑤大驚,就想跳下甲闆。
但林小雨和劉詩雨趕緊拉住了她。
“杜哥,我去拿繩子,你撐住。”
張前說完,朝底艙跑去。
就在此時,楊海波臉色一變,轉身對着他船上的人喊道:“不好了,杜遠這個家夥,已經六親不認,他是來殺我們的,他想讓我們全部被感染,咱們跑吧。”
楊海波的話起了作用,所有人沖到了底艙,将小船朝上遊開走了。
“啊啊啊啊!”
我用力拍打了一下水,對此卻無可奈何。
就在此時,遠處突然傳來一條水線,有什麽東西在向我遊來。
“杜哥,快,快抓住繩子。”張前将繩子丢了下來。
我心裏一驚,趕緊抓住繩子。
圖巴和張前一用力,将我拉上了甲闆。
而那條水線在我上水的瞬間,正好從我剛才的位置遊過,可謂驚險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