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巨山頂的山洞,文森特正和馬東坐在一起。
馬東好像很害怕文森特的樣子。
但山洞裏卻多了一個人,正是圖巴。
自從跟我回來後,他就失蹤了。
我當時由于要救人,沒心思管那麽多,沒想到圖巴又出現了。
“啊!杜哥,你可算回來了。”馬東驚喜的叫道。
我點了點頭,又看了看文森特,說:“工程師來了,咱們實施計劃吧?”
文森特沒有說話,微微點頭。
“這個,杜哥,那土着人不會,不會殺了我吧?”
程利斌膽戰心驚的問道。
“他們不敢,如果你死了,我會讓整個嘎嘛部給你陪葬,放心的去吧。”
我說完,推了一把程利斌。
圖巴全程枯坐在山洞裏,一句話也沒說,但現在我也沒時間安慰他。
帶着程利斌順流而下,很快就到了土着人的河對岸。
我對着嘎嘛部放了一槍,整個部落瞬間大亂。
那族長帶着大量的高手到了河灘上來,對我怒目而視。
“杜遠,你還來殺人嗎?真當我嘎嘛部拿你沒辦法?”族長怒問。
“别誤會,如果我真的要殺人,就不會放空槍了。看到我旁邊這個人沒?他就是我派來的工程師了,以後你們部落裏要提供他的住宿夥食,還有提供鐵礦,再提供大量的工匠聽他調遣。”
我在河對岸大聲說道。
那族長沉默了幾秒鍾後,終于壓着怒火回道:“好吧,放他過來。”
“他過不來,你派人用獨木舟接他過去。”我大聲說道。
不一會兒,兩名土着人劃着獨木舟,來到了我的面前。
他們看到我的時候,兩條腿在打擺子,看來吓的不輕。
我滿意的點點頭,對旁邊同樣兩腿打擺子的程利斌,說道:“去吧,早點完工,早點回家,盡量加快進度,但也别在嘎嘛部太嚣張,否則蠻子一怒,會不計後果的殺了你。”
程利斌無奈之下,隻能跳上獨木舟。
文森特就在我後方五十米的大樹上,監視着嘎嘛部的一舉一動。
此時,他從樹上跳了下來,問:“我們輪流過來監視他們嗎?”
“不用,等十天半個月來一次就行了,諒這群蠻子也不敢亂來。”我說道。
文森特沒有說話,而是把陰沉的目光看向對岸。
程利斌一上岸,就戰戰兢兢的走到了大船旁邊,對每個土着人都客客氣氣的,生怕被殺。
看他的樣子,完全放不開手腳啊!
于是,我向着河對岸大喊:“程利斌,正常修船就行了,不要害怕,我們是你堅強的後盾。”
我此話一出,對岸的程利斌總算恢複了一些,開始和一名土着人交代着什麽。
那土着人同樣戰戰兢兢的聽取程利斌的意見,不時把恐懼的目光看向我和文森特。
“差不多了,咱們回。”
我說完,帶頭朝上遊走去。
文森特看了眼我的背影,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同樣跟了上來。
但他的冷笑,又如何能瞞的住我?
畢竟我具備了視線拐彎的能力。
現在的文森特當然會和我緊密合作,但我知道,大船造好之日,就是我和他反目成仇之時。
因爲文森特在荒島上做了很多壞事,回到文明社會肯定要被槍斃。
所以我判斷出,他在大船造好之前,肯定會想辦法把所有知情人士殺光,隻留下他的自己人。
一說到自己人,我突然想到了克裏斯。
沒想到他這麽能忍,以他的實力,哪怕變成獨眼,同樣是個難纏的對手,隻希望他在造船期間不要出來搗亂。
回到山洞裏,柳夜瑤撲進我懷裏,馬東也向我問好。
唯獨圖巴,他依舊郁郁寡歡,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我也能理解,畢竟他全家都被土着人殺了,而且是當着他的面被殺的。
這種深仇大恨,隻怕普通人已經精神崩潰了。
“圖巴!出去走走吧!”
我來到圖巴面前,看着他憔悴的臉。
圖巴沒有說話,站起來跟在我後面。
到了山洞前面,我舉目望去,在數百公裏之外,一條火線正在朝此處蔓延。
不過以這火勢的速度,估計要很久才能燒到這裏來。
“圖巴!我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麽,但現在不是時候。在大船造好之前,你不要亂動,到時我肯定親自幫你抓住兇手,任由你處置。”
我對圖巴說道。
圖巴嘴巴終于開口了:“杜哥,我無話可說,這個仇我一定要報的,多謝你的好意。”
我注意到,圖巴說這話的時候,對我沒有絲毫的感激。
估計他……認爲我隻是随口說說而已。
“哎!你……好自爲知吧!”
我說完,又回到了山洞裏。
柳夜瑤和我坐山洞裏面,文森特則坐在山頂,用狙擊槍監視山腳。
而馬東和圖巴住在山洞外面,給我和柳夜瑤騰出空間來。
……
時間忽忽,轉眼就過了十天。
是時候去監視一下大船的進度了。
我走到文森特面前,說:“差不多了,這一次由我去,而你幫我保護一下山上的人。”
文森特點點頭,說:“放心吧,應該的。”
回家這條主線,将我和文森特這兩個各懷鬼胎的人,緊緊的綁在了一起。
但我和他心裏都清楚,大船造好後,我和他難免一戰。
我花了半天時間,來到了嘎嘛部的對岸。
隻見此時的程利斌,正坐在甲闆上。
大船上面,亂搭亂建的瓜棚,全部被拆除了。
一群土着人正拿着工具,在大船上敲敲打打。
而大船的外面,還塗了一層東西,有點像石灰。
程利斌正在船上指揮,但很放不開手腳。
那些在船上工作的土着人,不時用眼睛瞪他。
我歎了口氣,如果照這樣下去,隻怕等明年都修不好船,我必須再給土着人施加點壓力。
想到這裏,我把狙擊槍擡了起來,慢慢尋找目标。
終于,我看到了部落中間,有一台巨大的床弩。
于是,我将狙擊鏡校準,聚焦,射擊。
砰……
床弩被我打廢。
嘎嘛部裏瞬間一陣大亂,有些土着人直接抱頭趴在地上。
過了一會兒,土着人中走出來一名身份不低的首領,用憤怒的目光看向我的位置。
“杜遠,我們已經答應幫你修舟了,你還想怎麽樣?”
那首領大聲質問道,但底氣不足。
“沒别的意思,我隻是想告訴你們,要絕對服從工程師的命令,不要趁我不在的時候威脅他。否則,他放不開手腳,大船的修複就遙遙無期了。”
我在一棵樹上回應道。
“杜遠,你别太放肆,我們嘎嘛部隻是在幫助你,你還想讓高貴的工匠成爲他的奴隸?”
那名首領繼續說道,但身子卻縮在土着人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