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完這話,目光朝這群人身上掃了一眼。
李強整理了一下自己破爛的衣衫,理所當然的上前一步。
李強認爲這群人當中,隻有他和我去過白人營地,這個頭兒非他莫屬了。
要放在以前,他不會有這種想法。
但自從和許豔待一起後,經不住許豔對他的誇贊,自信心又回到了李強身上。
“楚勁,以後你就是頭兒了,約束他們的行爲,誰要是敢不聽話,回頭你告訴我,我要他人頭落地。”
我嚴肅的說道。
亂世用重典,我不得不加重語氣。
“是!”
楚勁趕緊上前一步。
“杜哥,可是,我我我!”
李強結結巴巴的也上前一步。
“嗯?有疑問?”
我用殺氣騰騰的目光看了李強一眼。
“沒,沒有了。”李強又縮了回去。
“那就好!”
說完,我快速的滑下了山坡,在一個小時後追上了馬東。
這回又把馬東吓了一跳,肉眼可見,他的褲裆處全部濕了。
“馬東,這次夜瑤叫我回去,到底有什麽緊要的事情?”我問道。
“柳姐不肯說,不過以我的估計,應該和那幾個新來的有關系,柳姐不讓他們出去打獵,但他們非要出去,說想給大家做點貢獻,依我說嘛!這一次……柳姐做的可能稍微有點欠缺……”
在我逼視的目光中,馬東把後半截話吞了回去。
很快,我們就來到了希望谷的邊緣處,柳夜瑤似乎正在給他們開會。
我在外面工作了一周時間,臉上早就被熏的烏漆抹黑,普通人第一眼都沒認出我來。
于是,我也擠在了人群中,看柳夜瑤在說什麽。
“柳姐,我們對杜老大很尊敬,但沒有食物,你總不能限制我們出去打獵吧?”
說話的人,正是我從白人營地裏救回來的陳凱。
柳夜瑤約束人的能力還是有限,再加上男人天生瞧不起女人,所以大多數男人都臉露不悅。
“不行!我不能讓你們去冒險。”柳夜瑤堅定的說道。
“多謝柳姐的關心了,但完全沒必要。”
陳凱繼續說道。
而且他的眼神動作,已經有些放肆起來,絲毫沒把柳夜瑤放在眼裏。
“誰說沒必要?杜大哥不在,柳姐就是這裏的帶頭人。”
說話的是我救回來的林小雨。
“嗯!是啊!”
劉詩雨這小丫頭,也站在了柳夜瑤這邊。
此時,另外一個人開口了,他也是我從白人營地裏交換回來的。
“柳姐,無論你今天說什麽,我們今天必須出去打獵,因爲老子要吃肉,不能讓我們天天吃野果吧,長期下去,我嘴裏都淡出鳥來了。”
這家夥個子雖然不高,但身材敦實猶如炮彈。
柳夜瑤小臉繃的緊緊的:“不行,這是杜遠臨走時交代過的,難道你們要違背杜遠的意思?”
一聽這話,整個人群沉默起來。
我心裏稍微有些欣慰,看來我人雖然不在了,但餘威依舊在震懾着他們。
畢竟這群新人,都見識過我的手段。
“不是我對杜老大不敬,杜老大已經離開七天了,他也許沒有算到食物危機,不可能讓咱們全部活活餓死吧!”
那長的像炮彈的家夥,繼續說道。
陳凱眼珠一轉,也添油加醋:“我覺得吧,高征大哥在營地裏也有話語權,這個時候,我們不應該問一下他的意見嗎?”
刷……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高征的臉上。
此時,馬東在後面悄悄問道:“杜哥,現在還不出去嗎?”
“不急,再看看。”
我小聲說道,因爲我要把所有人的變化看在眼裏。
高征臉上露出爲難之色。
“各位,我已經雙腿殘廢了,夜瑤有自己的苦衷,因爲她要執行我杜遠兄弟的命令,雖然杜遠兄弟的命令,可能,已經過時了吧,不打獵我們都得挨餓。”
聽了高征的話,我的眼睛眯了起來,打量了一下其他幾人。
陳凱正含笑對高征點頭。
還有那個長的像炮彈的人,也對高征露出笑容。
許豔更是上前一步,将手指搭在高征的肩膀上。
這一下,不僅是新來的了,就連原住民們也開始說話了。
“柳姐,我們确實要出去打獵了,不能什麽事都靠杜哥吧?”
“是啊小柳,小杜他畢竟是一個人,你作爲他的女朋友,就應該爲他着想,讓陳凱這孩子去外面打獵。”
就連陳阿姨也開口了。
“還是不行,總之不能讓你們出去打獵,其他人可以。”
柳夜瑤始終是個小女人,現在已經亂了陣腳。
陳凱和旁邊的炮彈兄對視一眼,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爲什麽?爲什麽不讓我們出去打獵?”
陳凱奇怪的問道。
躲在人群中的我,心裏咯噔一聲,暗叫要糟。
柳夜瑤這番話說出來,陳凱肯定就會猜出來,我已經看出他們的卧底身份了。
我不能再掩藏了,大步走到了中間位置。
“啊!杜哥,杜哥回來咯,太好啦。”
“小杜,你可回來啦。”
“杜大哥,杜大哥,是我啊,我是詩雨啊!”
“杜大哥,我給你摘了好多果子等你回來呢。”
一群人興奮的看着我,女孩們的眼睛亮晶晶的,男人們的目光中充滿了尊敬。
陳凱和那炮彈,則悄悄的退後兩步,臉上帶着尴尬的笑。
許豔更是不經意的将雙手,從高征的肩膀上收回來,然後用魅惑的眼神盯着我。
“阿遠,你總算回來了。”
柳夜瑤走到我面前,一副找到主心骨的樣子。
“他們非要出去打獵,不聽我的話。”
柳夜瑤由女主人,瞬間變成了在我面前告狀的小孩。
我輕輕拍了她的肩膀,表示安慰。
高征坐在椅子上,把頭微微低着,但臉上卻帶着一種說不出來的矜持,也沒有向我問好,甚至連一句關心的話都沒有。
“杜老大,你回來的正是時候啊,這個柳姐擔心我們的安全,不讓我們出去打獵,但是,我們的食物快吃光了啊,作爲營地裏的男人,我覺得我有責任幫大家準備食物。”
陳凱硬着頭皮走到我面前,但再也沒有剛才那麽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