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到那一股令人嘔吐的腐爛味,我眉頭緊緊皺起。
“我暈了多久?”
我低聲自問道,手往臉上一摸,傷口已經痊愈了,新長出來的血肉嫩滑無比,也沒了癢癢的感覺。
而我的胡須則是又長又多。
“恩,以胡子長出來的長度,大概有四五天了吧!?”
我從地上站起來,拿起黑色砍刀,趕緊挑起腐爛的野狗屍體,往洞外扔出。
來回幾次,将野狗屍體扔出去後,洞裏的臭味少了很多,雖然還有一些,不過至少能勉強忍受了。
再次回到洞裏坐下,我檢查起自己的身體來。
除了強烈的饑餓,傷勢已經痊愈。
我看着兩條手臂上恢複成金色的條紋,心裏慶幸不已。
在那種危險的時刻,如果不是這兩條金色條紋湧現出來的洪流,重新給了我力量,十有八九我要死在那頭‘松鼠’的嘴下。
“所以,這金色條紋能在危險的情況下,給予我力量,不過代價是昏迷幾天?”
我心裏暗暗琢磨着。
我又仔細盯着金色條紋看了一會兒,又猛然地發現,條紋上,頭顱的位置,上面的凸起好像又長了一點點。
我回憶着身上剛出現這金色條紋的時候,驚歎道,“難不成我每使用一次條紋的力量,這凸起的角就會越長一點?”
“可要是我使用多了,會發生什麽情況!?”
此時的我,無比渴望能回到地下世界去問問白色巨蟒。
琢磨了好久一會兒,因爲饑餓,肚子發出來的咕咕叫,才将我從沉思中拉了回來。
“算了,别想這麽多了,總有機會去問問白色巨蟒的!還是先去找點吃的,别沒死在野獸的嘴下,反而是将自己給餓死了!”
我的心情并沒有受到影響,反而還能打趣自己。
走出山洞,外面的天色是灰蒙蒙地一片。
“出來這麽多天了,柳夜瑤肯定擔心死我了吧!?”
我皺着眉頭想道,卻沒有立即回去的打算。
水源近在咫尺,最起碼要确定水源的位置,并且找到一條稍微安全的通向水源的道路,這才說得過去吧!
我在外面尋找了一會兒,獵殺了一頭野兔,又找了幾個火焰果,回到山洞裏烤熟吃了後,又休息了一會兒,等天色完全亮起來之後,再次踏上了尋找水源的道路。
幾天前,我走過的那條路肯定是不行,那裏有食人樹,過去肯定是送死。
所以,我必須要繞一下。
我之前聽到過流水的聲音,想了一會兒确定了河流的大概位置後,我避開食人樹的方向,從另一端趕了過去。
大概走了半個小時,流水的聲音越來越明顯,我心中隐隐激動起來。
如果真的有河流,那它離希望谷的距離并不算遠,我們完全能接受。
終于,在穿過一片茂密的森林後,我看到了一條寬闊的河流。
這條河流最起碼有百米寬,河水清澈而又湍急,一眼能看到底下的鵝卵石,時不時還有魚在河面上跳躍。
我快速地将周圍的情況打量一圈,河流的兩邊是平坦且寬廣的河灘,過後就是兩邊的森林。
“河岸邊應該不會有什麽危險,就看河裏了!”
我暗自想道,邁出腳步,向河那邊走去。
就在此時,一聲呱叫從我腳下傳來。
我低頭看去,隻見一隻醜陋的癞蛤蟆正貼在我的腳踝處,它瞪着一雙綠油油的眼眸看着我。
“這蛤蟆好醜!”我笑着嘀咕了句。
可下一秒,我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隻見那蛤蟆伸出它長長的舌頭,将我整個腳踝都都給纏住。
緊接着,它的舌頭裏突然生出許多的肉刺,看起來猙獰卻不厲害,可這些肉刺就像釘子一般,竟然是直接紮進了我的靴子裏。
我腳踝上的皮膚,傳來陣陣刺痛而又灼燒的感覺。
“滾!”
我怒罵一聲,另一隻腳踩在蛤蟆身上,稍微用力,将它壓成了肉醬。
它纏着我腳踝的舌頭,自然也就松了開來。
我順勢一腳将已成了肉醬的蛤蟆踢開,低下頭,見到靴子上密密麻麻的小破洞,說不出的郁悶。
在荒島上,皮靴是很重要的物資,有一雙合适的皮靴,能避免很多來自厚重枯葉下的毒蟲。
但整個希望谷裏的皮靴本就不多了,合适我的更少。
“TMD!這雙靴子廢了!以後難不成要打光腳了?”
我怒罵了聲,将靴子脫下來。
而我的腳踝上,雖然沒有破皮出血,但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小紅點。
“這是一區的蛤蟆麽?這麽厲害?”
我腹诽了句,确定自己沒問題後,穿上靴子繼續往河邊走,隻是更加小心謹慎了一些。
後響起一道道蛤蟆聲,我扭頭望去,全身汗毛悚然起立。
在我的身後,隻見河灘上鋪滿了一層和泥土般的棕色,都是數不清的癞蛤蟆。
“這麽多嗎?”我心中一驚。
話音未落,一隻隻癞蛤蟆後腿瞪起,朝着我飛來。
在半空中,口裏的舌頭就像是彈簧一樣彈了出來,長的駭人,最短的都有三四米,長的幾乎要突破了七八米。
很難想象,小小的蛤蟆嘴裏,竟然能藏這麽長的舌頭。
我從背後取下黑色砍刀,單手握着,砍向那一條條的蛤蟆舌頭。
咔!咔!
我每一次揮刀,都能砍下來一大片,但蛤蟆的數量還是太多了,我砍不完的。
甚至,許多蛤蟆的舌頭都纏住了我的黑色砍刀。
單個蛤蟆的力量對我來說微不足道,可積少成多下來,蛤蟆們的力量并不小,我的揮刀已經收到了非常大的影響。
“TMD!”
面對殺不盡的蛤蟆,我也是有些無可奈何,也不知道它們爲什麽要對自己發起進攻。
我此時深深明白,這些蛤蟆殺是永遠也不可能殺完的。
我拽着黑色砍刀,撒腿就朝着森林裏跑,沒必要和蛤蟆們糾纏。
而蛤蟆們見我離開河灘,除了少部分來不及收回舌頭的蛤蟆,其他的都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