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就算我的力量大,也不敢去強行渡過這條河。
當我右腳那邊傳來羁絆之後,我第一時間就反應過來,是被水草絆住了。
我深吸一口氣,潛入水中。
情況果然和我想象的一樣,幾叢像海帶一樣的水草,正緊緊地絆住了我的右腳。
我使勁地用腳蹬了一下,但沒有任何的效果。
“TMD!”
暗罵一聲後,我扭着身子,往水草那邊探去,想要解開那些水草。
下一刻。
我的手剛接觸到那些水草的時候,它們就像是有靈性一樣,竟然死死地纏住了我的左手。
不管我怎麽用力拉扯,都沒有辦法掙脫。
這水草帶來的危險,已經遠遠超出了我的預料。
如果真的沒有辦法掙脫,我遲早要因爲缺氧窒息而亡。
我連忙從靴子裏抽出軍刀,往水草上面割去。
但這是在水裏,我的動作受到很大地影響,而且水流不斷地沖擊着我的身體。
再加上水草上面似乎很滑,我第一次用軍刀不但沒有割斷,甚至連右手也被水草纏住。
“糟了!”
我深知此時的情況有多糟糕,但雙手和一隻腳被捆綁住,一時之間,我做不出任何有用的動作。
而就在此時,那水草裏,突然有一條綠色的小蛇,朝我遊了過來。
這小蛇不是竹葉青,但長得非常像竹葉青,隻不過蛇身上的顔色,除了青色,還有一些紅色和白色。
正常情況來說,蛇的顔色越鮮豔,它所具備的毒性就越強烈。
眼看着那條蛇吐着蛇信飛快地朝我遊來,我急地像是熱鍋上地螞蟻。
“必須要崩斷這水草!”
我那唯一沒有被限制的左腳,使勁地在水裏瞪着。
我甚至還用腳去踩那幾叢水草。
不過早有了防備的我,在左腳被纏住的前一秒鍾,利用水流帶來的沖擊力,将腳抽了出來。
而此時,那蛇已經距離我不到十厘米了。
可以說,它就在我的眼前晃悠着。
我搖擺着頭,想借此引動周圍的水将蛇沖走。
效果雖然不明顯,但還是有一些的,那蛇被沖到我肚子上面。
我甚至能看清楚,蛇嘴裏那兩顆尖銳的毒牙。
“該怎麽辦?”
我正着急的時候,突然,水流又湍急了幾分,那蛇又被沖到了我的臉上。
我隻能眼睜睜地看着它,從衣領鑽進了我的衣服了。
早知道這樣,我就不會在入水的時候,将用衣服做成的面罩取下來。
但這種時候,說這種話,一點兒用都沒有。
我能感受到,那條蛇從我的胸膛上在慢慢地往下遊動。
沒過多久,它就穿過了我的肚子,遊到我的大腿内側。
也幾乎是同時,我的大腿就想是被蚊子咬了一口一樣。
我清楚地知道,不是蚊子,是那條蛇。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那條蛇并沒有咬破我的皮膚,畢竟我吃過了韌體果實。
又是一下。
那條蛇像是爲自己的失敗而懊惱一樣,連咬幾口,但都沒能成功。
知道了這一點,我強忍着心裏的不安,不再去理會,而是将目光重新放到了那幾叢水草上面。
而此時,我才發現,我的左腳沒能被限制,更多的原因是水草的數量不夠了。
那幾叢水草,束縛住我的雙手和右腳,已經是極限了。
如果再分出一些去束縛我的左腳,那麽我就有能力将雙手和右腳抽出來。
于是,我突發奇想,反而是将左腳往水草那邊伸過去。
但這一次,我并沒有用全力去掙脫,而是一點兒一點兒地增加力氣。
這,似乎給水草造成了一些錯覺。
它以爲再多來一點兒幫手,就能徹底将我的左腳束縛住。
慢慢地,捆綁住我雙手的水草越來越少。
當我有種預感的時候,我四肢同時法力,打了水草一個措手不及。
我的雙手和雙腳,全部從水草裏抽了出來。
好不容易做到了這一點,我也不敢停留,雙腿使勁地蹬,拉開了和水草的距離。
“TMD!”
我又罵了聲,雖然成功掙脫出來,但我的損失也不小。
那把從吳跟手上奪過來的尼泊爾軍刀,也沒來得及收起,被水流沖走。
我又伸出一隻手探進褲子裏面,将那條依舊堅持不懈還在咬我的小蛇,給抓住拿了出來。
“去死!”
我心裏惱怒的不行,手一用力,将那條蛇捏成了肉醬,被水流沖走。
做完這一切的我,才開始往上浮。
等再次呼吸到新鮮空氣的時候,我五髒六腑都輕松得不行。
“杜遠!是杜遠!”
柳夜瑤見到我露頭,大聲喊叫起來。
剛剛我潛入水中消失的那段時間,她擔心的不行。
如果不是高征攔着,柳夜瑤早已經跳到河裏來尋找我了。
“放心,我沒事!”
我大喊了一聲,不再說話,又往對岸遊過去。
此時,三十多米寬的河,我才剛遊出了不到五米,還有很長一段距離。
越往河中間遊去,水流的速度越來越快。
到了最中間的時候,連我都沒有辦法抵擋,整個人都被往下遊的方向沖了不少。
我的兩條手臂,就像是螺旋槳一樣,不斷地在水裏噗通,這才能勉強保持住前進的速度。
又過了十幾分鍾,當我距離對岸還有兩三米的時候,我突然聽見柳夜瑤傳來的呼喊聲。
“杜遠!快跑!快跑!”
我楞了下,看着站在對面高台上的柳夜瑤,雖然心中有些疑惑,但我知道柳夜瑤不會有的放肆,亂說什麽。
我立馬就放棄了抵抗,任由我的身體在水流的沖擊下往下面沖去。
而等我剛被沖走的一瞬間,在我原來的位置,其實也就一米不到,一張血盆大口從水裏面冒了出來。
口裏,那一排排尖銳的牙齒,看的人頭皮發麻。
是一條鳄魚!
我來不及去想爲什麽這種環境裏會出現鳄魚,雙手用力地拍打着水流,讓自己往下遊遊地速度越快一些。
而那條鳄魚,在第一次襲擊失敗之後,卻是不再掩飾自己的動作,朝着我追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