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夜瑤态度堅決,就和那一次她不顧危險帶着重傷的我離開時,一模一樣。
可現在的情況不同,外出尋找去島岸的路,連我都不知道會遇見什麽危險,我肯定不會讓柳夜瑤一起去。
庇護所,還是要完全得多。
“杜遠,你要是不帶我走,萬一高征對我……”
柳夜瑤開始試圖說服我。
我哂笑道,“高征又不是古令波,你呆在這裏不會有事!”
“可古令波也在這裏!”柳夜瑤繼續說。
“古令波是被囚禁在這裏,你要是不放心他,我現在就去把他宰了!”
我起身就準備去解決古令波。
柳夜瑤卻一把抓住我的胳膊,眼眸微紅。
“杜遠,你是不是嫌棄我是個累贅,帶我一起去會拖累你?”
我連忙解釋,将柳夜瑤摟住,“怎麽會,疼你都來不及,怎麽會嫌棄你?”
殊不知,被我摟在懷中的柳夜瑤,眼中閃過得逞的光芒。
她靠在我的肩膀上,對我耳朵輕輕吹氣。
“杜遠,帶我一起吧,我不想呆在這裏每天爲你擔心受怕,我要和你一起面對危險,我就算死,也要和你死在一起!”
柳夜瑤這深情款款的話語,讓我的心頭猛然顫了一顫。
我沉默許久,終于點了頭。
“好!”
第二天。
高征和庇護所裏所有的女人,都來送我和柳夜瑤。
“杜遠,你是不是再考慮一下,柳夜瑤在這裏,我就算拼了命也會保住她安全的,要是你不放心我……”
高征欲言又止。
我在他胸口錘了一拳頭,“老高,說什麽呢,感情你覺得你在我的心裏就這幅形象?”
高征說:“那你還?”
我笑道:“和你沒關系,是她不放心我,别說了!”
高征見我這麽說,不再勸了,但又指着小黑子說,“那怎麽把它也帶着?”
我調侃道,“那你可是瞧不起熊了。再說,小黑子雖然不大,可好歹也是一身肥肉,萬一哪一天你們餓的眼睛發光了,把它殺了吃,恩,紅燒熊掌的味道還是很不錯的!”
本來一直扭扭捏捏不想離開庇護所的小黑子,似乎聽懂了我的話,趕緊跑到了我身後,拉都拉不開。
高征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他凝重地說:“杜遠,一切小心,就算找不到出去的路也沒事,但你一定要和柳夜瑤安全歸來!”
“當然!”
我給了高征一個自信的眼神,又對庇護所門口的女人們點了點頭,牽着柳夜瑤的手,轉身離開了庇護所。
按照我和高征的計算,我們距離島岸的距離并不遠。
畢竟,當時飛機即将墜落的時候,高征曾經看過底下的情況,隻是沒有看着島嶼而已。
最終,我和高征商量了之後,決定向西邊探索。
從庇護所出來,我們翻過了幾座小山。
走了整整一天時間,天色差不多完全要黑了,不再适合趕路,于是我就找了個相對安全的小山洞,簡單地搭建了庇護所,準備休息。
“杜遠,都走一天了,你估計我們還要走多久?”
柳夜瑤揉着她那潔白的玉足,皺着眉頭問道。
我正在将今天抓到的野兔剝皮清洗,頭也沒回,“快了吧!”
其實,我哪有數?
但既然柳夜瑤問了,我隻能給出一個安慰性的回答。
柳夜瑤不再問了,坐在帳篷裏,靜靜地等待着我烤兔子。
洞口的位置,被我用一些大石頭和樹枝給封了起來,所以就算點火,也不用太擔心。
“真香,可惜沒有調味料!”
看着野兔肉被火烤的油啧啧的樣子,我忍不住吸了一口,覺得差不多了,拿下來,扔了一隻整的給小黑子,又掰了一隻兔腿遞給柳夜瑤。
“哎,小兔子不但可愛,吃起來也香!”
我調侃了一句,柳夜瑤翻了個白眼。
本來就隻有兩隻野兔,我們很快就吃完了。
此時夜色正濃,我将小黑子趕到靠近洞口的位置,惡狠狠地說:“你睡這裏,晚上有危險,第一時間提醒我們!”
小黑子聽懂了,肥大的頭顱點了點。
白天趕了一天路,我也有些累,鑽進帳篷裏,和柳夜瑤說了幾句話便昏沉睡去。
我做了一個夢。
在夢裏,我們成功得救,回到了人類社會,而我和柳夜瑤也成功步入婚姻殿堂。
婚禮上,就在交換結婚戒指之時,突然出現了一條巨蟒。
巨蟒?
我一下就被驚醒了,坐了起來,後背的衣服被冷汗全部浸濕。
“怎麽了?”
柳夜瑤被我吵醒,一隻手揉着眼睛,另外一隻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我搖搖頭,勉強地擠出一分笑容,說道,“可能是太累了,做了個噩夢,沒事,你趕緊睡吧!”
柳夜瑤睡意正濃,聽見我這麽說之後,輕聲安慰了我兩句後躺下,呼吸聲均勻。
而我躺下之後,卻再也睡不着了。
“爲什麽會做這樣的噩夢?是巨蟒留給我的心理陰影太大了?”我心裏想着。
流落到這個荒島以來,我經曆的危險數不勝數。
而巨蟒那一次,則是最危險的,蛇口逃生。
尤其是巨蟒帶給我的威脅感,實在太強了。
外面的天色似乎快要亮了,我閉上眼睛,強迫自己睡着,明天還有一天的路要走,不養好精神怎麽行。
我又迷迷糊糊地快要睡着。
就在此時,我突然聽到一陣細細碎碎的聲音。
我再次驚醒,仔細地用耳朵聽,那聲音越來越大,而且愈發尖銳刺耳,就好像三月的貓用爪子在撓牆壁一般。
“瑤瑤,快醒醒!”
我将柳夜瑤喊醒,在她還迷迷糊糊的時候,又問:“你有沒有聽到什麽聲音?”
聽到我的話,柳夜瑤的睡意頓時消失地無影無蹤。
她安靜地聽了一會兒,搖頭,“杜遠,你是不是聽錯了?很安靜啊?”
我楞了下,很确定地說道,“我肯定沒有聽錯!”
我又走出帳篷,走到小黑子面前,将它搖醒,問:“你聽到什麽聲音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