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跟是偶然間發現杜遠和柳夜瑤行蹤的。
他看着杜遠和柳夜瑤忙前忙後搭建帳篷,又親眼目睹後來的一切,這些都讓吳跟恨不得将杜遠碎屍萬段。
畢竟,在吳跟的心裏,柳夜瑤早已是他的禁脔。
“解決了這隻熊,再殺了杜遠,柳夜瑤就是我的了!哼哼,等生米煮成熟飯,柳夜瑤懷了我的孩子,柳家不認也得認,到時候柳家的權勢就歸我了!”
這一刻,什麽養育之恩全部被吳跟抛到九霄雲外,他的腦子裏已經浮現出那種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畫面了。
吼吼!
小黑子看着吳跟臉上陶醉的笑容,急吼兩聲,又是一巴掌拍出,而吳跟這次卻沒有再躲,冷笑一聲,順勢一刀直直地插進小黑子的胸口。
嗷!嗷!
伴随着小黑子痛苦悲鳴聲的還有它胸口處如同泉湧般的血流,不止。
“去死吧!”
吳跟的語氣猙獰無比。
然而,就在吳跟準備徹底清除小黑子的時候,一股極度危險的兆頭從他的心中冒出,這一刻,吳跟從頭到腳的汗毛聳立起來。
無數次在生死間徘徊後獲得的直覺,讓吳跟幾乎是出于本能地趴在地上,然後順勢滾了兩圈,可沒等站起來,一道淩厲的刀光閃過,擦着吳跟的頭皮而過,火辣辣地疼。
“反應倒是快!”
我看着倒在地上無力哀嚎的小黑子,怒火洶湧,趁着吳跟狼狽打滾之時,宛若一頭猛虎又撲了過去。
我是親眼看到吳跟那緻命一刀是如何插進小黑子胸口的,悔恨自己來遲的同時,我也極爲清醒的知道,如果想要救回小黑子,就必須要從吳跟手上奪回那一株神奇的植物。
砰!砰!砰!
我暴怒之下的每一腳,卻是都被吳跟躲過,踩在地上,腳下的泥土頓時凹陷不隻十厘米。
看到又一腳踩空,我腦中靈光一閃,右手緊握住的尼泊爾軍刀就像是飛镖一樣被我扔了出去。
吳跟顯然是沒有料到我有這一手。
但那種生死間徘徊所錘煉出的直覺讓他下意識地擡起手臂。
噗嗤!
尖銳利刃砍斷血肉的聲音響起,吳跟的手掌齊腕而斷。
“啊!”
俗話說,十指連心,而手掌被砍下的痛苦絲毫不亞于十指齊斷,吳跟慘叫不斷,在地上翻滾着不停。
“吳跟,死吧!”
我平靜地向吳跟走過去,如同死神降臨般,每走一步,吳跟離死亡的距離就越近一步。
“不,啊!你不能殺我!杜遠,看在瑤瑤的面子上,求求你,别殺我!”
吳跟單手撐地,兩條腿使勁地蹬着,想要拉開和我的距離。
“現在想起瑤瑤了!?”
我冷笑着說,表面看似放松大意,心裏卻是警惕不已。
在巨蟒的手上都能活下來,吳跟有多強,我有數。
果不其然,當我又往前走了一步後,吳跟猛然從地上抓起一把枯枝爛葉朝着我的眼睛扔來。
我擡手一甩,而吳跟趁着這個機會,一個鯉魚打滾從地上躍起,然後跌跌撞撞地逃離。
“想跑?”
我笑了笑,沒有追,反而是後退了幾步,撿起了掉在地上的尼泊爾軍刀。
“絕望中獲得一絲希望,然後在希望破滅時死去,這種死法應該最解恨吧?”
漆黑一片,雖然我看不清吳跟的具體位置,但通過聲響還是能判斷出,竭盡全力地将尼泊爾軍刀甩出。
鋒利的尼泊爾軍刀,穿過漆黑的空間,吳跟的身體轟然倒下。
等我走近了,吳跟還沒有死透,時不時還抽動一下,而尼泊爾軍刀則是插穿了他的整個胸膛。
我蹲下來,将軍刀拔出,濺出些許血液。
“恩?怎麽沒有?”
在吳跟的身體上摸索了片刻後,我是又驚又怒。
吳跟的身上居然沒有那一株神奇的植物。
我急急忙忙地再次搜尋,還是沒有,心裏頓時涼了半截,怎麽會沒有,難道那神奇的植物不是吳跟拿走的?又或者是被别人奪走了?
這種可能不是不存在,我越想越懼,如果沒有那神奇的植物,小黑子必死無疑。
“杜遠!杜遠!”
柳夜瑤憂慮的呼喊聲傳來,讓我清醒了不少,我瞥了眼吳跟的屍體,拖着它,快速地跑向帳篷那邊。
“瑤瑤,我沒事,吳跟被我解決了,可那能治療的植物沒有找到!”
我簡單地将情況介紹,又跑到小黑子的身邊查看起它的傷勢。
情況比我想的還要糟糕,小黑子胸口處還是血流不止,我趕緊拿手壓上去,眼見着小黑子的呼吸越來越微弱,我忍不住難過。
“啊!”
小跑到我身邊的柳夜瑤驚呼出手,誘人的紅唇微張,我卻沒有心情去欣賞這些。
沒有那神奇的植物,連神奇果子都沒有,這兩者要是有任何一個,小黑子的生命都能挽回。
“怎麽會沒有呢?我親眼看見吳跟拔走的!”
柳夜瑤淚流不止,梨花帶雨。
被這麽一提醒,我突然想起柳夜瑤被治療時的情景,一拍額頭,恍然大悟。
“對,是吳跟拿走的!那植物能治療,隻要能進入治療範圍,就是無差别治療,吳跟既然想要殺我,肯定不會随身帶着!他一定是藏起來了!”
那植物如此重要,吳跟藏的位置肯定非常安全切隐蔽,而且不會離我們這裏太遠。
小黑子隻要能進入治療範圍,就能逐漸鎖定它的具體位置。
情況緊急,小黑子能撐得時間不多了,顧不得和柳夜瑤解釋太多,我連忙抱起小黑子。
可往哪個方向去尋找?我沒有頭緒。
周圍一片漆黑,在我的眼裏都差不多了,我一咬牙,不管了,看命!
在直覺的指引下,我抱着小黑子,一頭紮進了漆黑的夜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