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頭,接着又搖了搖頭,說:“男女之間,并不是除了愛就是恨,說實話,現在當個路人都覺得他倆煩。”
說着,我看了看她,莫名的一笑,說道:“走吧,咱們先找個地方落腳,休息好了之後再找出路。”
柳夜瑤是個心直口快,心若白紙的女孩子。
在她的心目中,男女之間除了愛就是恨,根本不可能有第三種模糊的感情。
所以對于我的這種做法,她是無法理解的。
而正是因爲她的這種性格,讓我感到安全和放心。
因爲這樣的女孩子,是不會再背後捅人的。
剛走了沒多遠,身後傳來張燕的叫聲:“杜遠,杜遠,你等一下。”
說着話,随着一陣陣“”腳踩樹葉的聲響,張燕來到我面前。
此時她的婚紗已經破爛不堪,被刮破了無數道扣子,也沾滿了污泥和枯葉,而且婚紗下擺上沾滿了食人花那令人惡心的粘液。
我冷冷的看着她,問道:“還有事嗎?”
張燕說到:“杜遠,我知道你恨我們,但是現在大家同處一條船上,我想咱們能否先将以前的仇恨暫時擱下,一起逃出去。”
“呵呵。”
我冷笑着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然後指了指古令波,說:“這個時候,你最應該找的是自己的老公,而不是我這個外人吧。”
張燕臉色一變,沖我說道:“杜遠,我知道你恨我們,我知道我和古令波的結合傷害了你,對不起,其實我一直深愛着你的。隻是媽媽逼着我結婚,我也沒辦法,請你原諒我。我知道你也放不下我。杜遠,求求你帶上我們,好嗎?”
記憶中,這是張燕第一次向我道歉,也是第一次以這種語氣對我說話。
和她相戀的兩年中,一直以來都是我以這種語氣給她說話的。
可是在這種時候,聽到她的這番解釋,我卻沒有絲毫的快感,反而覺得有些惡心,就像是吃了一個蒼蠅一樣惡心。
看着張燕,我冷笑道:“要走就一起走,但是别指望我能爲你做什麽,我沒那個閑心,更沒那個義務。”
說完我低下頭,卻發現柳夜瑤偷偷沖我豎了下大拇指。
身後,張燕沖古令波點了點頭。
古令波這才如兔子一般的跑過來,沖我的背影說道:“杜遠,好兄弟,如果咱們能活着回去,我一定好好地報答你。”
我幾乎惡心的要吐了出來。
張燕沖古令波使了個眼色,二人手挽手,跟在杜遠和柳夜瑤身後,既不敢跟的太緊,又不敢離的太遠。
古令波小聲對張燕說:“不要掉隊,這段時間和他保持好關系,畢竟得靠他我們才可能活下來。”
張燕點點頭說:“我知道,他以前就喜歡看什麽荒野求生,我估計他對這方面有辦法。”
說着,她貼近古令波的耳朵說:“接下來的日子裏,我可能要跟他故意親密些,你别吃醋。”
“這我還不清楚嘛,放心吧。”古令波說道。
張燕點點頭,繼續說:“我了解他這個人,雖然表面上看起來窩窩囊囊的,但是内心實際很有主見,我們不要惹着他。對了,我們倆最好不要分開,更不要單獨跟他在一起。”
古令波點點頭,二人快走幾步跟上去。
至于她們倆說的話,柳夜瑤和我一句都沒聽到,可是我卻能想得到。
張燕和古令波了解我,我又何嘗不了解他們倆呢。
我仔細觀察了一下,現在我們所處的密林是一座不高的丘陵,丘陵上面怪石嶙峋,根本沒有路可尋。
我們是沿着太陽的方向走的,按照時間計算,現在應該是到了下午時分了,所以我們行進的方向是西方。
一直朝西走,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走出這片密林。
更不知道,密林之外迎接我們的将是什麽。
“前面有個山洞。”
我指着不遠處掩映在灌木叢中的洞口,對柳夜瑤說道。
誰知話音剛剛落下,我們倆的肚子竟然同時“咕噜噜”響了起來。
柳夜瑤和我相視一眼,二人同時笑了。
兩天時間過去,早就該餓了。
四個人相繼走進山洞,我将柳夜瑤扶着坐在一塊大石頭上,讓她在洞壁上靠好。
而張燕和古令波則很自然的坐在了柳夜瑤的對面。
“你們不餓?”我沖古令波問道。
張燕和古令波同時點頭,張燕說;“早就餓了,你們有吃的嗎?”
“呵呵。”
我心中一笑,果然張燕還是和以前一樣,第一個想到的總是自己,第一個想到的便是從别人那裏索取。
我看着古令波說道:“走吧,跟我一起去找吃的。”
一邊說着,我一邊将那把瑞士軍刀拿出來,然後又做了一個簡易火把遞給古令波。
古令波看了看張燕,隻見張燕沖他使了個眼色,搖了搖頭。
古令波立刻不好意思的笑着說:“杜遠,我們倆走了,留她們兩個女人在這裏不安全,要不你自己去吧,我在這裏保護她們。”
接着,張燕适時說道:“嗯,杜遠,如果就我兩個女人在這裏,來到什麽老虎獅子的可怎麽辦?”
我掃了一眼古令波和張燕,在我面前玩這種小把戲,真拿我當三歲孩子了。
這時,柳夜瑤說道:“老虎獅子?呵呵,如果真來了老虎獅子,别說是他了,就是我們四個恐怕都不夠,管個屁用。”
這話我聽着感到心裏一陣舒暢。
但争執,是這時最不需要的。
所以我冷哼了一聲,看了一眼柳夜瑤,然後撿起火把一個人走了出去。
因爲随着太陽的落山,方向将很難辨别,所以我一個人也沒敢走遠,而且每走幾步我都會用軍刀在大樹上刻下一個大大的醒目的标記,以防迷路。
這時,我才覺得當年無論張燕怎麽罵我,我都堅持看貝爺的節目是多麽明智的選擇。
貝爺的節目中,告訴我在原始森林中如何變比方向,如果尋找水源,如果尋找食物,又如何保護自己。
因爲在密林中,除了活下來之外,其餘的一切都是扯淡!
我沿着密林向前走到一處平坦的地方,拿軍刀削下幾根柔軟又結識的枝條,将枝條劈成細篾,又砍下一段小臂粗的灌木,将那細篾穿在灌木上,做了一個簡易的套子用來套獵物。
這種做法是我小時候跟表哥學的,表哥是個獵人,總是用細鐵絲紮套子用來套野兔,每次都能抓住好多。
我同樣的方法做了五個套子,然後在周邊方圓五十幾米的地方将套子砸進土裏,這才走到一邊去尋找其它可吃的東西。
“哎喲。”
我大叫一聲,一下子摔倒在地。
腳踩到了一個圓咕隆咚的東西,我揉了揉被摔的疼痛不已的膝蓋,回頭一看,隻見地上有幾個拳頭大小紅色的野果,而且這野果的殼很硬,就像石頭一樣硬。
我頓時臉上大喜,沒想到在這裏竟然遇到了火焰果。
火焰果外殼堅硬,内裏卻汁多肉少,完全可以當水喝。
想到這兒,我立刻上前摘了好多放在一起,等着套子套到獵物後,一起帶走。
我剛要再去摘果子,隻聽身後傳來一陣陣動物的嘶鳴聲,随着嘶鳴有一處灌木叢的葉子在亂晃。
套子套住獵物了!
我手持軍刀立刻向着那個地方跑去,結果就在我剛剛将要抵達的時候,卻發現被套子套住的一隻野兔旁邊,還有一條通體黢黑,皮毛發亮,獠牙外漏的野狗。
野狗這時已經咬住了兔子的脖子,正在用力的撕扯着。
看到我跑過來,野狗立刻停止對兔子的撕扯,反而擡頭盯着我,似乎它自從出生一直到現在還沒見過人這種,所以看向我的眼神裏,充滿了疑問和警惕。
而我則同樣是第一次見到活的野狗,以前見到的野狗都是在貝爺的電視節目裏。
但是我對于跟野狗搏鬥的技巧卻耳熟能詳。
所以我沒有急着進攻,而是一步步的後退,後退到一定的安全距離之後,我彎腰撿起一塊石頭砸向野狗。
野狗頓時驚醒,“嗷”的一聲厲嘯,兩條後腿一用力,騰空而起沖我撲過來。
我趁勢沖着野狗撲來的方向沖了上去,雙眼緊盯着野狗的身體劃出的抛物線,腦海裏飛速計算着我和它相會的時機。
而我手中的軍刀則已經攤開,刀刃向上,準備在相會的那一刻劃破它的脖子。
但是我卻低估了這隻野狗的智慧,它縱身飛起之後,在其中的一棵樹上竟然彈了一下腿,立刻改變了攻擊的方向。
這一下,我和它前進的方向恰恰形成了一個九十度的角。
眼見野狗的嘴已經張到最大,上下四顆散發着寒光的獠牙已經無限接近我的手腕,我隻得身體向後一仰,同時雙臂向下緊縮,險險的躲過這淩厲的一擊。
野狗一擊未果,四肢剛剛着地便立即轉身,奔跑着向我沖過來。
而我還沒來得及起身,隻能下意識的朝旁邊一滾,手中軍刀沖着野狗的腹部刺去。
野狗顯然沒有料到這一招,但是它的嘴也已經貼上了我的右臂,就在我的軍刀刺進它腹部的時候,它的獠牙也狠狠的在我的右臂上咬了下去。
“啊”我疼得大叫一聲。
同時野狗也因疼痛慘叫着,飛速向後跳開。
我強忍着疼痛起身,雙腳用力一蹬,身體前傾将野狗撲倒在地,騎在它身上緊緊的按住它的腦袋。
野狗的力量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我沒想到它的脖子竟然有那麽大的勁,我兩隻手摁着它的頭竟然有些感到吃力。
可我卻絲毫不敢放松,就這樣堅持着,彼此消耗着體力。
可我一邊堅持一邊尋找反擊的機會。
果然沒一會,野狗累得直喘粗氣,我趁機松開右手快速抓起軍刀,高高的擡起一下子刺進了野狗的一隻眼睛裏。
“呲”
幾縷散發着腥臭味的鮮血噴到了我的臉上,而我手中的動作卻絲毫不敢停下,右手握住軍刀在它的眼窩裏用力的攪動着,直到野狗的慘叫聲徹底消失,再也不動彈。
我感到渾身虛脫了,一下子趴在了野狗的身上。
“杜遠,杜遠,你怎麽樣了。”
這時,柳夜瑤的聲音傳進了我的耳朵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