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這個答案實在太過震撼姓了,我一下從沙發上彈了起來,滿腦子都是不可思議,“她怎麽可能是白啓光的私生女??”
“蘇琴說,她表面因爲小青親生父親的死一直沒有結婚,都是騙人的。實際上,在過去這些年之中,她一直是白啓光的情人,而小青是她和白啓光的孩子。”
蘇若欣稍顯惱怒地說着,然後又歎了口氣,“而剛才小青反應那麽大,應該證明這件事情是真的。”
我聞言,隻覺得心中有些莫名的發堵,這件事情帶給我的影響遠遠超過歐陽風清的挑戰!
“小青自小就和她母親關系不好,如今又得知這樣的身世,心中肯定十分難過。”蘇若欣的語氣之中充滿了擔憂,“她一直不接我電話,我生怕她想不開做傻事……”
“我現在給她打電話,然後去找她。”我情不自禁地打斷了蘇若欣的話。
我立刻撥通蘇小青的電話。
“是不是歐陽風清去下戰書了?”蘇小青不但第一時間接通了電話,而且開口便問自己生死戰的事情,語氣中流露着無法掩飾的擔憂。
聽到蘇小青的話,感受着蘇小青語氣中的擔憂,再一聯想蘇小青在遭受重大打擊的情形下如此關心自己的事情,我心中沒來由一暖,爾後又覺得堵得厲害,情不自禁地道:“你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
唰!
蘇小青聞言,臉色陡然一變,渾身劇烈一震,手一抖,手機差點從她手中滑落。
“我知道,這件事情對你而言是一個沉重的打擊,你心中肯定會非常難過,但我覺得你應該說出來,告訴你若欣姐和清芳,或者說告訴我,這樣你會好受一些。”
眼看蘇小青沉默,我似乎能夠想象到蘇小青難過的模樣似的,隻覺得心中微微一痛,柔聲道。
“對……對不起。”
電話那頭,蘇小青渾身僵硬,臉色蒼白,眼圈泛紅,聲音顫抖道:“我也是剛剛得知這件事情,我……我不知道該怎麽跟你們說。”
“你是擔心我們在意你的身世?”我心中一動。
“嗯。”
蘇小青無力地蹲在地上,咬着嘴唇,輕聲回應。
“你想多了,無論你是誰的女兒,若欣都是你堂姐,清芳都是你最好的姐妹,她們是不會在意的……”我柔聲安慰道。
蘇小青紅着眼,流着淚,情不自禁地打斷我的話:“我擔心你在意。”
“我?”
我一怔,心中湧現出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我沒有去想那種感覺到底是什麽,而是解釋道:“你怎麽那麽傻。你是今天才知道身世真相的。你和白啓光隻有父女之名,卻無父女之實,我怎麽可能會在意?我難道不明白這其中的區别嗎?你真的當我是白癡了!”
“你……你真的不在意?”蘇小青突然變得激動了起來,以至于呼吸都有些急促了,心跳也是陡然加快。
“不在意。”我給出很幹脆的答複。
“呼~”
得到我的肯定答複,蘇小青長長松了口氣,像是被人從深淵拉了上來,“謝……謝謝你,董浩。”
“這麽客氣幹什麽?”我苦笑。
再次聽到我的話,再一聯想之前自己情不自禁地說怕我在意,蘇小青原本蒼白的俏臉上不但恢複了幾分血色,還爬上了一縷淡淡的绯紅。
稍後,她爲了避免尴尬,故意轉移話題道:“對了,歐陽風清是不是已經去找你下戰書了?”
“他沒有來,而是派人來的。”
我說着,想到戰書裏最後一段話,稍作猶豫,又道:“歐陽風清在戰書裏說看在你的面子上要饒我一命……”
“我……我跟他沒有任何關系!我們隻見過一面!他想追求我,所以自作多情想用這種方式獲取我的好感!”
愕然聽到我的話,蘇小青的情緒再次變得激動了起來,那感覺生怕我會誤會她與歐陽風清的關系。
“原來如此。”我恍然大悟。
“你……你應戰了?”
眼看我沒有懷疑、生氣,蘇小青松了口氣,然後又想到了什麽,滿是緊張地問道。
“嗯。”
看着身旁的戰書,想着葉子文爲自己所做的一切,我忍不住閉上雙眼,輕聲道:“我不想讓他被人戳脊梁骨說,他的兒子是懦夫。”
東海武當武館,是華夏最大的武館之一。清晨,晨輝傾灑在東海武當武館,歐陽風清身穿一身藏藍色的道袍,頭戴一頂道冠,在武館大院那片樹林的後面,以手爲劍,練習着武當的鎮派絕學‘太乙劍法’。
晨輝下,歐陽風清劍随身走,以身帶劍,身藏八卦,步踏九宮,行如蛟龍出水,靜若靈貓捕鼠,身影如風,讓人無法捕捉。
忽然,歐陽風清身形一閃,宛如一陣清風,急速從一棵碗口粗的大樹旁掠過。
“呼!”
電石火花間,歐陽風清暮然回首,化手爲劍,對着身旁的大樹,反手斬出一記手劍!
——黃龍攬尾!
這一下,歐陽風清看似随意,卻用的是太乙玄門劍法最後一式黃龍攬尾。
“啪——”
手劍斬出,勁力迸發。全部轟入了碗口粗的大樹之中。
“咔嚓——”
脆響傳出,樹幹斷裂,轟然倒塌,濺起一片塵土。
“啪啪!”
看到這一幕,身爲武館館主的張昊一邊鼓掌一邊朝着歐陽風清走來,滿是羨慕道:“小師弟已将太乙玄門劍法練到形與意合,意與氣合,氣與神合的地步,實在讓師兄我大開眼界。”
“按照父親所說,我隻是将這門劍法練透而已。遠遠未練到極緻。”
面對張昊的羨慕。歐陽風清微笑着回應,“練到極緻,以武演道,明劍理。盡劍性。才能達到人劍合一。”
“以小師弟的資質,隻要勤加練習,日後必定會将這門絕學練到極緻。”張昊送上一記馬屁。
歐陽風清微笑着享受了張昊的馬屁,自傲道:“那是自然。”
“剛才小師弟化手爲劍使用這門絕學,便有如此威力,若是使用鎮派法器太乙玄劍的話,想必那個姓葉的小子連一招都接不下吧?”張昊繼續恭維道。
歐陽風清自傲一笑,沒有回答,卻此時無聲勝有聲。
“小師弟,您看我們什麽時候出發前往翺翔山莊?”
拍過馬屁後,張昊問起了正事,按照戰書裏的約定,原本歐陽風清要與我在武當武館的大院進行生死戰,但我将地點改到翺翔山莊,那麽歐陽風清必須在約定的九點鍾之前趕到翺翔山莊,否則等于直接認輸了。
“去跟我父親打聲招呼便走,早去早了事。”歐陽風清擺了擺手,那感覺仿佛不是要進行殘酷的生死戰,而是去做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十分鍾後,歐陽風清在張昊的陪同下返回後院的一棟别墅之中。
别墅大廳裏,冥想修煉一夜的歐陽龍身穿道袍、頭戴道冠,坐在沙發上等候多時。
“爸,大長老!”
進入别墅大廳,歐陽風清和張昊不約而同地鞠躬問好,其中歐陽風清一臉鎮定自若,而張昊則是情不自禁地将目光投向了放在歐陽龍身前茶幾上的太乙玄劍。
作爲武當派的鎮派法器之一,太乙玄劍據說是武當祖師張三豐的佩劍,劍柄呈墨綠色,上面镂刻着精美的花紋。
“風清,你收拾一下,我們便動身前往翺翔山莊,免得因爲遲到被葉子文那私生子誤認爲我們認輸了。”歐陽龍微微颔首,做出指示。
歐陽風清聞言,一愣:“爸,您也要去?”
“嗯。”
“爸,以我的實力,手持太乙玄劍與那小子比武,根本不懼他的術法,結果沒有任何懸念,您直接在武館等我消息便好,犯不着再跑一趟。”歐陽風清建議道。
“我跟你去。”
歐陽龍搖了搖頭,道:“自從你我抵達東海之後,炎黃組織的人便陰魂不散地散布在武館外,監視着我們的一舉一動。而葉家在世俗是第一豪門,我擔心炎黃組織的人會去拉偏架,對你不利。”
“炎黃組織東海負責人趙天軍隻是先天巅峰的實力而已,他若拉偏架,我就連他一同斬了!”歐陽風清面色陰冷,殺氣騰騰道。
“不得放肆!炎黃拳乃華夏武學界最知名的絕學之一,練習者皆能輕松做到越級挑戰,那趙天軍雖然隻是先天巅峰境界,但論真正實力,完全不亞于一般的先天大圓滿。”
歐陽龍眉頭一挑,道:“退一步講,你就算能夠斬殺趙天軍,也不得那麽做,否則會引來大禍!”
“如果您去了,那趙天軍依然拉偏架呢?”歐陽風清有些憋屈地問。
歐陽龍自傲一笑:“我已跨入半步罡氣境大半年,早已穩固境界不說,極有希望在未來突破,成爲罡氣境強者,就算給趙天軍十個膽子,他也不敢當着我的面拉偏架!”
“小師弟,大長老所說極是。”
張昊連忙點頭附和道:“炎黃組織雖然代表華夏管理武學界,但武者一旦成爲罡氣境絕世強者,不但不用再畏懼炎黃組織。甚至可以連規則也不用遵守。隻要不做出禍國殃民的事情,炎黃組織那幫老家夥大多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掌門曾說,隻要我成爲罡氣境強者,便将這把太乙玄劍賜給我。”
歐陽風清聞言,兩眼發光,爾後上前幾步,一把抓起純陽之氣環繞的太乙玄劍,一臉不可一世道:“總有一天,我會成爲罡氣境強者!今天,我就用葉子文私生子的鮮血磨劍!”
“呃……”
耳畔響起歐陽風清的話。張昊一臉驚愕。似乎他做夢也沒有想到,武當掌門竟然許諾要将太乙玄劍賜給歐陽風清。
歐陽龍含笑不語,兒子是他一手教出來的,在他看來。以兒子的資質。隻要刻苦修煉。達到罡氣境是早晚的事情。
翺翔山莊,最中間那棟别墅小院裏,我一如既往地盤膝坐在玉石上。将鬼魅葫蘆置放在身前,利用九星聚靈陣吸引方圓的天地元氣,進行着冥想修煉。
火狐懶洋洋地趴在我身旁,而蘇若欣、蘇小青、司徒清芳和蘇逸翔四人均是站在主建築門口,靜靜地看着我,不敢上前打擾我修煉。
其中,蘇逸翔昨晚得知我要與歐陽風清進行生死戰後,便立即從學校返回了翺翔山莊。
“嗡……嗡……”
幾分鍾後,蘇若欣察覺到口袋裏我的手機震動了起來,蘇若欣拿着手機,快步走向我。
唰!
當蘇若欣即将走近的時候,我陡然睜開雙眼,眉目之間閃爍着淡淡的金光,意念力種子若隐若現,讓他看上去宛如神靈一般,給人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
“何姐的電話。”蘇若欣見狀,先是一怔,然後将手機遞給了我。
我接過手機,直接摁下接聽鍵。
“我通過各方面渠道打聽,得知歐陽龍已成功突破半步罡氣境,是武當僅次于張天師的強者。而他的兒子歐陽風清身爲武當年輕一輩的領軍人物,實力不俗,不到二十歲便踏入了先天大成境,并将太乙玄門劍法練透了,論實力,不亞于一般的先天巅峰境武者。”
電話接通,何莉立即将自己打探到的消息告訴了我,然後做出判斷道:“以你術武雙修的實力,既然能夠擊殺黑龍衛石寒、石青二人,那麽擊殺歐陽風清不在話下。但有一個前提。”
“什麽?”我問。
“歐陽風清不使用太乙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