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回事?
突如其來的變故,令得我心中一怔!
稍後,不等我想出個所以然來,那根無形的細線沖到了我的心神外。
就在這時,我心神外赤金色的光芒閃現,那個赤金色的皇冠似乎感應到了我心神遭受攻擊,陡然出現。
隻是,出乎我預料的是,赤金色皇冠并不像曾經那般,将那根細線吸進去,而是稍縱即逝!
與此同時,失去赤金色皇冠的阻擋,那根細線暢通無阻,輕而易舉地進入了我的心神,仿佛一座橋梁一般,将我與蘇小青的心神連在了一起。
我心神一顫,爾後一個幻象在我的腦海裏浮現。
幻象中,白霧彌漫,蘇小青白衣飄飄,青絲飛舞,盤膝端坐,閉着雙眼,表情莊重而慈祥,整個人給人一種明淨、聖潔、睿智的感覺。
稍後,幻象陡然一變,白霧散盡,蘇小青的身後突然出現了一棵綠色的大樹。
菩提樹?
盡管幻象出現,但我心神并未失守,而是擁有意識,一下便認出那棵綠色的大樹便是菩提樹。
菩提樹本名畢缽羅樹,這種樹爲常綠喬木,葉子呈卵形,莖幹黃白色,花隐于花托中,樹籽可作念珠。
“難道她真的跟佛有緣?”
看到幻想中突然出現的菩提樹,我想到蘇小青時常說自己跟佛門有緣,忍不住暗問自己。
根據我所知,菩提樹與佛教淵源頗深,據傳說2500多年前,佛祖釋迦牟尼原是古印度北部的迦毗羅衛王國的王子喬答摩?悉達多,他年青時爲擺脫生老病死輪回之苦,解救受苦受難的衆生,毅然放棄繼承王位和舒适的王族生活,出家修行,尋求人生的真谛。經過多年的修行,終于有一次在菩提樹下靜坐了7天7夜,在天将拂曉,啓明星升起的時候,獲得大徹大悟,終成佛陀。
除此之外,唐朝初年,禅宗六祖慧能寫了一首關于菩提樹的詩,流傳甚廣,“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後世許多人都認爲世界上根本沒有什麽菩提樹,奠定了佛家理論“四大皆空”。
“老家夥曾說,佛宗第一強者菩提無音通過《阿彌陀經》參悟出了無上絕學——難道當初欲要收蘇小青爲徒的人便是菩提無音?”我又想起蘇小青曾前往南藏,偶遇佛宗高人要收她爲徒,并送了她一本《阿彌陀經》。
下一刻。
不等我想出個所以然來,幻象再次一變!
在我的感應中,将自己與蘇小青連在一起的那根細線,突然變成了一根綠色的木藤,木藤的尾部正好跟菩提樹連在一起。
随着木藤出現,端坐在菩提樹下的蘇小青,突然緩緩睜開了眼睛,緩緩站了起來。
菩提樹下,她那張原本明淨、聖潔、睿智的臉上突然綻放出了笑容。
那笑容,就好像一夜春風刮來,千樹萬樹梨花盛開。
那笑容,和她當曰與我一同在生曰宴會上許願時如出一轍,充斥着喜悅與幸福。
呆了。
幻象中,看到曾讓我認爲是這世間最美麗風景的笑容,我整個人呆了。
他就像是中邪了一般,呆呆地看着蘇小青。
看着她那笑意盎然的俏臉,看着她那随風飄舞的青絲,看着她那靈動的大眼睛……
看着,看着,我的心神突然失守,整個人像是丢失了靈魂一般,在木藤的拉拽下,邁步走向了蘇小青。
眼看我走來,蘇小青身上那股明淨、聖潔、睿智的氣質蕩然無存,俏臉突然爬上了一律绯紅,低着頭,磨着衣角,不敢去看我。
這一刻,她似乎從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變成了初戀的小女生。
“我,你來找我幹什麽?”
稍後,就當我在幻象中走到蘇小青的身前時,蘇小青擡起頭,俏臉通紅、眼眸波光閃動地看着我,羞澀地問道。
沒有回答,我像是完全迷失在了幻象之中,凝視着蘇小青的那絕美的臉龐,輕聲道:“蘇小青,我喜歡你。”
“你……你說什麽?”幻象中,蘇小青一驚,小心肝一陣狂跳。
“我喜歡你。”我重複道。
蘇小青俏臉通紅,卻幸福地笑着:“喜歡誰?”
“喜歡你。”
“大聲點,我聽不見!”蘇小青故意轉身,回眸看着我,一臉壞笑。
“蘇小青,我喜歡你!”我沖着蘇小青的背影大聲表白。
“我還是聽不見。”蘇小青像是狐狸一般狡猾地笑着,扮着鬼臉。
“你故意的!”我郁悶道。
“我聽不見,我就是聽不見,有本事你來抓我啊,咯咯……”
蘇小青一邊倒退着跑,一邊得意洋洋地說着,留下了一串銀鈴般的笑聲,然後躲在菩提樹後。
“你别跑!”
我縱身一彈,急速掠到蘇小青身旁,不等蘇小青躲開,便一把抓住蘇小青的白嫩小手,一把将蘇小青拉入懷中。
“啊——”
蘇小青發出一聲驚呼,渾身僵硬。
隻是,很快的,驚呼聲戛然而止,蘇小青的嘴巴被我的嘴巴堵上。
幻想之中,菩提樹下,我與蘇小青擁抱在一起,像是熱戀中的情侶,盡情地吻着。
石桌之上,蘇小青像是小鳥依人一般,依偎在我的懷中,臉上彌漫着幸福的笑意。
“情絲已現,何時才能斬斷?”
翺翔山莊後面的山頭上,一道白色的身影看到這一幕,微微皺着眉頭,暗問自己。
“大哥哥和小青姐在幹什麽?”
别墅二樓卧室窗前,司徒清芳看到我與蘇小青緊緊地依偎在一起,驚得瞪大了眼睛。
驚呼出,幻象散。
我猛然驚醒!
怎麽回事?
回想着剛才在幻想中所發生的一切,我下意識地低頭看向蘇小青,暗問自己。
“如果能一夢不醒就好了。”
蘇醒的蘇小青心中如是想着,卻緊閉着雙眼,假裝尚未醒來,貪婪地享受着依偎我的感覺。
夜已深。
白啓光駕駛着那輛東海市委負責接待的專車,進入了一個高檔的小區。
将車停在一個漆黑隐蔽的角落後,白啓光面色陰沉地走下車,走到樓洞口,摁響了頂樓東側住戶的門鈴,然後待房子主人拿起話筒後,用一種毋庸置疑的口吻道:“開門。”
“好。”
聽筒之中傳出一個稍顯不安的聲音,旋即樓洞門打開,白啓光推門而入,穿過大堂,走到電梯間,乘坐電梯上頂樓。
“叮咚——”
約莫一分鍾後,伴随着一聲脆響,電梯門打開,白啓光一眼便看到了站在電梯門外的蘇琴,皺眉道:“進去說。”
話音落下,白啓光不等蘇琴回話,便與蘇琴擦肩而過,徑直走向房間。
看到白啓光皺眉的舉動,察覺到白啓光語氣中的陰沉,蘇琴臉上的不安更濃,卻沒敢說什麽,而是像跟屁蟲一樣,緊緊跟在白啓光身後。
“砰——”
房門關上,白啓光停下腳步,轉過身,不悅地看着蘇琴:“誰讓你在電梯門外等我的?”
“我……”
蘇琴無言以對,因爲白啓光特殊的身份,爲了避免被人發現她和白啓光的關系,一直以來,她與白啓光私下見面都會小心翼翼。
“蘇琴,這些年,我一直讓你跟着我,很大程度上是因爲你知分寸,懂進退,可是你今天是怎麽回事?”見蘇琴不說話,白啓光又厲聲問道。
晚上,他與妻子王薇洽談過後,因爲心情煩躁睡不着,獨自一人呆在套房的書房裏,接到了蘇琴的短信——蘇琴想與他見面。
他很幹脆地回複了短信,從今往後将和蘇琴徹底斷絕關系。
原本,他以爲回複了短信之後,蘇琴會識趣地從他的生活中消失,卻未曾想到蘇琴一如反常地直接給他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