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你就會見到他。”
炎黃組織成員說罷,便擡起手腕,利用通訊器向趙天軍彙報道:“主任,罪犯關琪已經帶到了辦事處,請指示!”
“直接帶到地下二層,先關起來。”
趙天軍用一種毋庸置疑的口吻道,他一開始便站在我那邊,如今白天河铛锒入獄,白家差點被牽連,形式一邊倒,他自然更加堅定不移地繼續自己的選擇。
“是!”炎黃組織成員第一時間回應,然後切斷通話,對關琪道:“走吧,我帶你去見你的未婚夫。”
或許是因爲剛才聽到了聽筒中趙天軍的命令,或許是因爲眼前炎黃組織成員的表情實在太淡定了,關琪心中開始有些動搖了。
夕陽下,她皺着眉頭,跟着那名炎黃組織成員走向辦公樓,越走越覺得心慌,那感覺仿佛前方是十八層地獄!
雖然沒有十八層地獄那麽誇張,但炎黃組織東海辦事處辦公樓下面的兩層監獄,對于犯事的武者而言,與地獄區别不大。
進入地下2層監獄,看到完全仿照美洲聯盟重型監獄建造的牢房,關琪沒來由地覺得有些頭皮發麻。
“你未婚夫就在你腳下。”
就在關琪有些心慌意亂的同時,那名炎黃組織成員開口了。
“呃……”
關琪聞言,先是一怔,爾後連忙朝腳下看去,赫然通過腳下一個個相當于拇指那般大小的空洞看到了牢房的場景。
順着她的目光可以看到,曾經不可一世的白家大少、紅鼎俱樂部會長白天河,穿着一套囚服,蜷縮在牢房的一角,表情呆澀、目光空洞,宛如一個活死人。
“嗡~”
眸子裏呈現出這一幕,關琪隻覺得眼前一黑,耳朵一陣嗡鳴,腦海空白一片,渾身僵硬在了原地!
雖然白天河此時的形象完全無法與曾經那個驕傲、自負的白家大少聯系在一起,但身爲白天河未婚妻的她,還是一眼便認出腳下那個落魄的囚犯就是白天河!
雖然她無法相信、接受白天河雇兇殺人會暴露,但眼前的事實告訴他,如果白天河沒有被抓到把柄,是絕對不會被關押在這裏的!
“白……白天河!”
幾秒鍾後,關琪情不自禁地開口呼喚白天河。
牢房裏,白天河聽到關琪那熟悉的聲音,原本蜷縮的身子微微一顫,下意識地擡頭看向上方。
嗯?
當看到關琪那熟悉的身影時,白天河的瞳孔陡然放大,原本空洞的眸子裏出現了一縷光澤。
隻是,那光澤稍縱即逝,頃刻間,他的雙眼又恢複了之前的空洞,并收回了目光,仿佛與關琪形同陌路人。
“爲什麽?爲什麽會是這樣??”
眼看白天河收回目光,關琪像是受到莫大刺激一般,扯着尖銳的嗓子,瘋狂地大吼了起來。
爲什麽??
沒有答案,當曰她與白天河在紅鼎俱樂部東海分館不可一世的話語,宛如魔咒一般在她耳畔回蕩。
“他不就是擁有媲美先天大成的實力麽?我也邁入先天大成境界了,他根本動不了我一根寒毛!”
“難道他敢違背炎黃組織的規定對我下手?”
“難道我們就被這個野種踩着鼻子上臉?要不我回去暗中聯系一下,找兩個先天巅峰的高手潛入華夏,直接送他去閻王殿!”
“你怕被炎黃組織發現?放心,我讓其他人聯系,就算被炎黃組織發現,也查不到我們頭上。隻要查不到我們頭上,不要說炎黃組織,就算是葉子文,他也不能對我們做什麽!”
“那就讓他再多蹦跶幾天。今晚我留下來陪你,幫你洗身伐髓。”
想着,想着,關琪癱軟在地,步了白天河的後塵,臉上寫滿了絕望。
作繭自縛!
夜幕下,被譽爲東海最難入住的太陽神大酒店燈火通明,酒店樓下的停車場裏停滿了各種車。
單論價格,那些汽車不要說在東海,就算在一些小縣城都不入流,但那些汽車的車牌和放置在擋風玻璃角的通行證,足以讓一些身家數億的土豪們心存敬畏。
這也是爲何明明隻有四星級的太陽神大酒店會被稱爲東海最難入住的酒店的原因——它是東海市府旗下專門用來負責接待的酒店!
“茲~”
九點鍾的時候,一輛最新款的奧迪a8在緊急刹車後,穩穩地停在了太陽神酒店門口,輪胎與地面摩擦的聲音格外的刺耳。
聽到刺耳的摩擦聲,眼看那輛奧迪a8在進入酒店道路後嚴重超速行駛,門口的保安原本要上前指責、質問,但無意間瞥到了置放在擋風玻璃角落的通行證,吓得連忙停下腳步。
與此同時,汽車車門打開,不等司機下車拉開車門,一名身穿米色外套的婦人,率先推開車門,面色冷峻地從車中走下,快步走向酒店。
吧嗒!吧嗒!
婦人在行走過程中,腳下的高跟鞋撞擊在地面上,聲音清脆,配上她那高貴、強大的氣場和冷峻的表情,讓保安不敢直視。
不光是保安,酒店的迎賓小姐、大堂經理見到婦人進入大廳後,也是不敢直視婦人的目光。
“您好,請問您是住宿還是……”
稍後,大堂經理出于職責,還是硬着頭皮迎上,欠着身子,露出一臉職業笑容地問道。
“我找白啓光。”
婦人面無表情地吐出五個字,吓得大堂經理頓時将到嘴邊的話咽回了肚子裏!
身爲大堂經理,她不但知道今天酒店最尊貴的客人是帶着嶺南商務團前來東海與市委、市政斧洽談長江三角洲、珠江三角洲兩個經濟區合作的白啓光,而且還知道白啓光是嶺南省的一把手,還是沖擊紅色權力巅峰最有力的争奪者!
在這樣一種情形下,婦人直呼白啓光的名字,怎能不讓她震驚?
“您好,請出示您的證件,我們驗明您的身份後,會打電話請示白總的秘書……”震驚過後,大堂經理掙紮了一下,最終還是選擇按照規矩辦事。
隻是,不等她的話說完,婦人便停下腳步,皺着眉頭,目光如刀一般盯着大堂經理,冷冷地吐出一個字:“滾!”
“呃……”
低沉的一個“滾”字宛如一道晴天霹雷在大堂經理的耳畔炸響,她像是被石化了一般,呆呆地站在了原地,吓得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個。
因爲直覺和理智告訴她,敢直呼白啓光名字的人,随便一句話便可以讓她卷上鋪蓋從這裏滾出去!
吧嗒!吧嗒!
稍後,在大堂經理心驚膽戰的心情中,在周圍那些酒店工作人員目瞪口呆的表情中,夫人面色冷漠地走向電梯。
這一次,她沒有遭到任何人的阻攔!
一分鍾後,婦人乘坐電梯來到酒店頂樓。
“叮咚——”
伴随着一聲清響,電梯門打開,婦人冷着臉從電梯裏走出。
“夫人。”
豪華套房門口,白啓光的保镖兼司機林通,看到身穿米黃色外套的婦人後,先是一怔,然後快步迎上,鞠躬問好。
“把門打開。”
婦人像是将林通的問好當成了放屁,與林通擦肩而過,留下一句冷冰冰的話語。
“是,夫人!”
感受到婦人那滔天的怒意,林通想也沒想,便答應了下來,然後在未給白啓光請示的前提下,快步走到豪華套房門口,掏出房卡,放在房門的感應器上。
“茲~”
輕響傳出,房門打開,婦人一臉冰冷地走入房間,房間裏像是着火了一般,煙霧彌漫,一股嗆人的煙味撲面而來。
套房的客廳裏,白啓光臉色難看地坐在沙發上,手中夾着一隻香煙,香煙燃燒了大半,殘留着白色的煙灰。
似乎,香煙點着之後,他并沒有吸。
而在他身前的煙灰缸裏,已經塞滿了煙頭!
“白啓光,你倒是坐得夠穩啊?”婦人徑直走到白啓光身前,怒氣沖天道。
白啓光掐滅煙頭,皺眉看着婦人:“你怎麽來了?”
“你說我怎麽來了?天河都被抓進大牢了,我這個當媽的能不來嗎??”
聽到白啓光的問話,身爲某個能源系統一把手的王薇,一改往曰沉着、冷靜的作風,像是潑婦一般,情緒激動地低吼了起來。
白啓光沉默。
“爲什麽不救天河?你告訴我,這是爲什麽??”
眼看白啓光沉默,王薇一下沖到白啓光身前,雙手抓着白啓光的衣服領子,扯着嗓子,質問道。
對王薇而言,她這輩子最大的驕傲不是混到了某能源系統國企的一把手,也不是成爲白家大媳婦,成爲白家唯一一個有資格坐主桌的三代女姓成員,而是培養出了白天河這個白家第四代接班人!
在這樣一種情形下,得知白天河不但丢掉仕途,而且還要受到幾十年的牢獄懲罰,這如何能讓她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