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天軍阻止了記錄員要爲白天河上手铐、腳铐的舉動,畢竟白天河隻是個手無寸雞之力的普通人,根本沒有危險可言。
白天河聞言,臉色稍微好轉了一些。
“白天河,接下來,由我對你進行審訊,你最好如實回答,因爲你的認罪态度将影響到最後的判決輕重。”
趙天軍面無表情道:“根據那三段視頻證明,你和美洲聯盟最大的地下勢力青洪組織負責人兒子陳費廉勾結,雇兇暗殺翺翔集團董事長董浩未果,你有沒有異議?”
“我身爲公職人員怎麽可能認識境外地下勢力的頭目?”
白天河冷冷地反問,他已恢複了冷靜,深知無論如何都不能承認,更不能認罪,否則的話,就算白家不惜一代價救他都是徒勞的。
而他隻要咬死不承認的話,白家得知這個消息後,多半會想辦法處理這件事情。
“如果你不認識青洪幫老大兒子陳費廉的話,你怎麽會在辦公室裏和他通話?”似乎早已想到了白天河會頑固抵抗,趙天軍并沒有動怒。
“我是被人陷害的,視頻畫面裏的人根本就不是我!”白天河予以否認。
“不是你是誰?”
“現代科技這麽發達,陷害我的人完全可以利用ps等技術改頭換面,栽贓陷害我!”白天河振振有詞道。
“白天河,事到如今你還想抵賴?”
趙天軍譏諷地笑了起來,“根據市辦公廳的内部視頻可以确定你在通話前進入了辦公室。而根據警方和炎黃組織信息工作人員的鑒定,視頻裏的人就是你!”
“我說了,不是我,我不知道青洪幫是什麽,也不認識你說的陳費廉。”白天河死挺。
“白天河,我之前提醒過你,你的态度将會影響最後的判決輕重,我再問你一遍,你有沒有勾結青洪幫老大兒子陳費廉,雇兇暗殺翺翔集團董事長我?”趙天軍重複地問道。
“沒有!”白天河很幹脆地搖頭。
“滴滴……”
這一次,不等趙天軍再說什麽,審訊桌上的無線電響了起來。
“怎麽了?”趙天軍拿起無線電接通。
“主任,白天河的父親白啓光來了,他要求見您。”一名手下彙報道。
“你帶他來審訊室。”
趙天軍稍作沉吟,做出指示,然後切斷通話,冷笑地看着白天河,道:“你之所以否認所做的一切,是因爲你覺得隻要你不認罪,有白家出面救你,就算證據确鑿,炎黃組織也無法給你定罪,是吧?”
“關于這件事情之前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白天河依然選擇裝傻,眉目之間卻流露出了幾分喜色。
趙天軍見狀,譏諷一笑,不再多說。
“砰砰——”
很快,審訊室的門被人敲響。
記錄員聞聲,扭頭看向趙天軍,見趙天軍點頭,起身去開門。
嘎吱!
随着一聲輕響,審訊室的門打開,白啓光出現在了趙天軍和白天河的視線裏。
刹那間。
一種叫做激動的情緒在白天河的臉上湧現,他激動地從老虎凳上站了起來,欲要開口,結果被白啓光狠狠瞪了一眼,又将到嘴邊的話咽回了肚子裏。
“趙主任,您好。”白啓光微笑着上前,主動與趙天軍打招呼不說,還伸出了手。
“您好,白總。”趙天軍站起身,不動聲色地與白啓光握手。
“趙主任,我剛才聽到了白天河的事情,來這裏呢,并非是想幹預你們正常辦案。”握手結束,白啓光又道。
“白總的意思是?”趙天軍問。
“按照相關規定,我身爲白天河的父親,應該回避此次案件。”
白啓光斟酌了一番,道:“但作爲當父親的,我不相信我的兒子會做出這種事情。畢竟,他從小接受了良好的教育和家訓,畢業後又接受了組織的教育,成爲一名幹部。無論從任何角度來說,他都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白總,我能夠理解您的心情。從某種意義上說,我也不相信白天河會做出這種荒唐的事情!”
趙天軍打着官腔道:“但凡事都要講證據,尤其是案子更是憑證據說話,根據現有證據證明,他的确勾結境外勢力青洪幫,雇傭武者暗殺翺翔集團董事長我先生未果。”
“這樣吧,趙主任,能否讓我和他單獨談談?”白啓光說出了此行目的。
“白總,您之前也說了,按照規定,白天河現在是嫌犯,而您是他的父親,應該回避。”趙天軍間接給出答複。
“這個是當然。”
白啓光聞言,連連點頭,道:“我隻是想親自問問他,讓他親口告訴我。如果他真的知法犯法,無論組織做出什麽決定,我都第一個支持!”
“抱歉,白總,這是違規行爲,我無法答應您。”趙天軍再次拒絕。
“趙主任,就五分鍾,怎麽樣?”白啓光的眼眸之中湧現了一絲怒意,但掩飾得很好,繼續放低姿态,與趙天軍商量。
“既然白總執意要這麽做,我可以通融。”
趙天軍故作爲難地考慮了一會,道:“但事後我會主動向上級領導承認錯誤,請求處罰。”
“你……”
白啓光聞言,氣得渾身一抖!
要知道,他是白家第三代掌舵者,與葉子文一樣,是沖擊權力巅峰最有力的人選之一!
炎黃組織就算再特殊,但趙天軍也隻是東海的負責人而已,論級别、身份根本無法與他相提并論!
原本,他以爲就算炎黃組織和白家因上次翺翔山莊案件出現了一點小矛盾,但事情都過去了,隻要他放低姿态給趙天軍說說好話,趙天軍會讓他與白天河單獨交談,誰知道趙天軍再三推脫不說,居然要将此事上報,這怎能不讓他生氣?
“趙主任,何必要把事情做得這麽絕呢?”
白啓光變臉了,一方面他被趙天軍的态度氣得不輕,更爲重要的是,他必須讓白天河知道這次事情的嚴重姓,堅決不能牽扯到白家!
“哎呦喂,白總,您這是威脅啊?”
面對白啓光的怒火,尚未等到趙天軍開口回答,一個悅耳的聲音響起,語氣卻充滿了譏諷與戲虐。
何莉和我已經出現在了審訊室門口。
唰!
白啓光、白天河父子臉色均是一變!
白啓光驚訝之餘,還有幾分擔憂,擔憂剛才的事情被宣揚出去!
而原本因爲白啓光出現有些激動的白天河,看到我瞬間被我激怒,滿是恨意地瞪着我,恨不得立刻上前将我挫骨揚灰!
“俗話說,清者自清,濁者自濁,白總,您這又是何必呢?”見白啓光不說話,何莉幸災樂禍地刺激道。
“對不起,小姐,我并不認識你,也不知道你在說什麽。”盡管心中怒火滔天,但白啓光還是強行壓制住了怒意,居高臨下地看着何莉。
“您身爲嶺南一把手,高高在上,怎麽會認識我這樣的小人物呢?”
何莉“咯咯”笑道:“我記得當初翺翔山莊案件發生後,董浩被關押在這裏,葉子文不但沒有要求見面,而且壓根就沒來這裏。而這次,某人的兒子剛被帶到這裏,他就迫不及待地趕了過來,這是做賊心虛,還是想仗勢欺人啊?”
“咝~”
白啓光聞言,氣得臉色鐵青,直吸涼氣。
“閉嘴,你個賤人!”
白天河看到我之後,便怒氣沖天,隻是礙于白啓光在場沒有發作,此時眼看何莉對白啓光冷嘲熱諷,當下怒吼一聲。
“趙主任,身爲受害者,我認爲,如果這起案子因爲某些因素不能秉公辦理,炎黃組織會因此失去公信力。”眼看白天河辱罵何莉,我微微眯起眼睛,正色道:“而我也會前往京城炎黃組織總部,繼續上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