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咚!
望着趙天軍遞來的儲存器,白天河喉結一陣蠕動,身子微微顫栗,那感覺仿佛趙天軍給他的是拉開環的手雷,随時會将他炸得粉身碎骨。
“如果白主任不想看的話,就走吧?”趙天軍見狀,忽然覺得這樣戲耍白天河沒什麽意思,打算帶着白天河離開。
沒有回答,白天河情緒激動地抓住了儲存器。
稍後,在趙天軍的注視中,白天河紅着眼,喘着粗氣,飛快地打開了辦公用的電腦,顫抖着插上了儲存器。
那感覺就像是輸急眼的賭棍一般,想親眼目睹最後的結果!
很快的,電腦打開,白天河顫抖着點開了儲存器,赫然看到三個視頻文件,名字是:白天河勾結境外勢力證據。
看到視頻文件的名字,白天河渾身劇烈一顫,然後下意識地點開了視頻。
視頻打開,電腦屏幕上出現了白天河辦公室的畫面,畫面中,白天河拿着手機,表情激動而憤怒地撥着電話。
“嗡~”
看到這一幕,聯想到自己當曰沖動之下給陳費廉打電話的事情,白天河眼前一黑,差點暈了過去!
“你好,陳少,我是白天河。”
“你好,白大少,不知你這麽晚打電話給我做什麽?”
……
稍後,不等白天河從驚駭中回過神,白天河當曰與陳費廉的通話,通過音響響起,清晰地傳入了白天河的耳中。
“怎……怎麽會這樣?”
聆聽着當曰的對話,望着屏幕裏的自己,白天河問着自己。
沒有答案。
白天河像是傻了一般,呆呆地看着電腦畫面,直到視頻結束。
“白主任,還需要看其他兩段視頻嗎?”趙天軍見狀,走到辦公桌前問道。
“呼……呼……”
白天河完全無視了趙天軍的話,像是輸光家底不甘心的賭徒一般,又點開了第二段視頻。
如同第一段視頻一樣,第二段視頻依然是他與陳費廉打電話的場景,發生在昨天。
很快,第二段視頻結束,白天河又鬼使神差地點開了第三段視頻。
畫面閃現,白天河瞪大通紅的雙眼,赫然看到兩名身穿黑衣,長相幾乎一模一樣的青年跪倒在地上。
“是誰讓你們來暗殺我的?”
視頻裏傳出了第一個聲音,聲音令白天河感到很熟悉,是我的。
面對我的詢問,畫面中石寒、石青二人沉默不語,而且一臉頑抗地仰着頭,目光充滿了憤怒與不屑。
“我這裏有白家大少白天河和青洪幫大少陳費廉的通話視頻,你們說不說其實都沒有關系。”
依然沒有回答。
“想必你們都聽說過炎黃組織的審訊手段,他們可以有很多種辦法讓你們開口。”
我的聲音再次響起,“據說炎黃組織的首領炎可以通過神仙般的手段搜索的罪犯的記憶,嗯,相當于強行撕裂罪犯的靈魂,從龐大的記憶庫中尋找想要的信息。”
“我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如果你們依然選擇沉默,那我現在就将你們交給炎黃組織,讓炎黃組織審訊你們。”
“不……不要,我說,我說。”畫面中,石青被吓住了,準備‘招供’。
“石青,閉嘴!”石寒怒喝,唱起了黑臉。
“哥,難道你要承受靈魂煎熬之苦嗎?”
石青一臉膽戰心驚,道:“你說得沒錯,是白家白天河聯系陳少派人殺你,然後陳少派我們潛伏到華夏對你實施暗殺……”
“滴答……”
聽到這裏,白天河驚得渾身汗毛乍起,冷汗像是不要錢似地從額頭滲出,沿着蒼白的臉龐滑落,滴落在鍵盤上,聲音清脆。
電腦前,他沒有伸手去擦汗水,而是像瞬間被抽光了力氣一般,癱軟在椅子上,一動不動,臉上寫滿了驚恐!
而勾結境外勢力,是華夏官場成員最不能做的兩件事情之一,是雷區,觸之必死!
就在白天河心中充斥着恐懼的同時,趙天軍卻是笑了,似是在嘲笑白天河不自量力,又感到有趣,尤其是最後一段視頻,簡直就是神來之筆!
他也不得不承認,我爲了力求‘供詞’的真實姓,刻意讓石寒、石青二人頑固抵抗,可謂是費盡了心思。
“白主任,爲了維護你的形象,我建議你自己起來跟我走,你覺得呢?”微笑過後,趙天軍拔掉儲存器,問道。
沒有反應,白天河像是丢失了靈魂一般,雙眼無神地盯着天花闆,不斷地重複着一句話:“爲什麽會這樣?爲什麽會這樣??”
唰!
仿佛爲了回答白天河似的,趙天軍不再猶豫,一把抓住白天河的脖子,像是拎小雞一般将白天河拎起,大步走向門口。
看到這一幕,王鍾下意識地想阻攔,但想到趙天軍的身份和實力,又放棄了這個愚昧的念頭。
與此同時,遭受緻命一擊的白天河似乎還沒從打擊中緩過勁來,并未反抗。
嘎吱!
稍後,辦公室門被拉開,趙天軍面無表情地拎着白天河走出。
“唰唰唰……”
走廊裏,不少辦公人員在走動,突然聽到白天河辦公室門被打開的聲音,好奇地将目光投了過去。
“嘩啦——”
下一刻。
文件灑落的聲音響起。
那些辦公人員像是看到了這世間最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一臉活見鬼地看着前方的一幕,心中完全被一個疑惑充斥:白……白主任怎麽了?
沒有答案。
趙天軍像是拎着一條死狗一樣拎着白天河,與他們擦肩而過。
畫面定格。
這一刻。
他們努力地想把臉色蒼白、雙目無神的白天河和那個意氣風發、不可一世的白主任、白家大少、紅鼎俱樂部會長聯系在一起。
可是,無論他們如何努力,兩道身影都無法重疊。
天堂地獄一念間。
“放……放開我!”
走着,走着,趙天軍手中的白天河,似乎察覺到了那一道道吃驚的目光,猛然從打擊中回過神,一邊掙紮,一邊對着趙天軍吼道。
唰!
沒有回答,趙天軍直接松開了白天河。
砰!
白天河猝不及防,直接摔在地上,來了個狗吃屎,好不狼狽。
“呃……”
看到這一幕,走廊裏那些人先是回過神,爾後均是一臉驚駭地看着趙天軍,那感覺仿佛在問:一個人到底需要多麽牛掰的資本,才敢這樣對待白天河?
察覺到那一道道驚駭的目光,趙天軍不由暗暗歎了口氣,對他而言,如果不是我挖了這個坑徹底将白天河埋了,就算他對白家有情緒,也絕對不能這樣對待白天河。
“趙……趙天軍……”
就在趙天軍歎氣的同時,地面上,白天河一骨碌從地上爬起,怒目瞪着趙天軍。
趙天軍完全無視白天河的怒意,冷笑着打斷白天河的話:“白主任,我剛才說了,爲了顧及你的臉面,讓你自己走,結果你不走,我隻好帶着你走了。至于剛才,是你讓我放開你的。”
“你……”白天河伸手指着趙天軍,差點沒暈過去。
“走吧,白主任。”
趙天軍笑眯眯地做出一個請的手勢,姿态雖然恭敬,但白天河很清楚,如果他不跟着趙天軍走的話,趙天軍絕對會強行帶走他。
明白這一切的同時,白天河沒有自讨沒趣地在手下面前丢人,而是表情猙獰地跟在趙天軍的身後。
辦公室門口,王鍾看到這一幕後,心中一動,轉身返回辦公室,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喂。”
“林師傅,白總在您身邊嗎?”
“在,怎麽了?”
電話那頭,身爲白啓光司機兼報表的林通一邊駕駛着汽車,一邊皺眉問道。
“白少出事了,我要跟白總通話。”王鍾深知事情緊急,沒有廢話,直奔主題。
“呃……好!”
林通先是一驚,然後連忙答應下來,減慢車速,将手機遞給後排閉目養神的白啓光,道:“白總,王鍾說白少出事了,要跟您通話。”
“唰!”
耳畔響起保镖林通的話,白啓光猛然睜開雙眼,表情一變,一把接過手機,眉頭緊皺道:“天河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