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透過窗戶射進房間,映照在我平靜的臉上。
隻是,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越是表現得平靜越危險!
不知過了多久,我察覺到蘇小青進入了别墅,從思索中回過神,心中暗暗好奇蘇小青爲什麽會來找自己的同時,轉身走出書房。
很快的,蘇小青進入了别墅主建築大廳,與我碰了個正着。
“怎麽了?”我主動開口問道:“是不是又覺得有哪個地方不舒服?”
“沒……沒有。”
愕然聽到我關心的話語,蘇小青的耳畔沒來由回蕩起了剛才蘇琴冷漠的話語,兩者截然的反差,令得蘇小青心頭一顫,鼻子一酸,淚水再次在眼眶湧現,她強忍着淚水,輕輕搖了搖頭。
“我已經查到對方的信息了,我不會饒過他們的。”我上前幾步,凝視着蘇小青那張傷心欲絕的臉龐,正色道。
“董浩,謝謝你願意爲我出頭。”
蘇小青聞言,如夢初醒,雙眼泛紅、視線模糊地看着我,先是輕聲道謝,然後話鋒一轉,又道:“其實,我已經沒事了,要不這件事情就算了吧?”
“爲什麽突然之間這樣說?”我一愣,在我的記憶中,蘇小青屬于直性子,有仇報仇從不含糊。
“我知道,那個女人叫關琪,是白家大少白天河的未婚妻。我也知道,你和白天河争鬥已久,對方一直都想抓你的把柄。”
蘇小青一臉真誠地看着我,吐露心聲道:“我不希望你出事,更不希望你因爲幫我違背法律和炎黃組織的規定,被對方當成把柄對付你。如果真是那樣,我一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
蘇小青的話像是潤物細無聲一般擊中了我心中某塊柔軟的地方,我一臉恍惚地看着蘇小青。
腦海裏不禁浮現出蘇小青在東湖會所,爲自己打抱不平的一幕。
也想起了,蘇小青爲自己出頭辱罵白天河的一幕。更想起了,蘇小青在生日宴會上,給了自己一個驚喜,然後開心得像個孩子的一幕。
往事如煙,思緒萬千,直到這一刻,我才發現,蘇小青其實在不知不覺中爲自己做了很多。
“答應我,好麽?”眼看我不說話,蘇小青再次開口,像是在懇求。
“你幫我的時候什麽都不怕,我怎麽能在幫你的時候瞻前顧後?”我情不自禁地上前一步,伸出手,幫着蘇小青整理額前淩亂的秀發,苦笑道。
“可是……”蘇小青急了。
我輕輕歎了口氣,打斷了蘇小青的話:“放心吧,我會在不違背法律和炎黃組織規定的前提下,讓他們這輩子後悔投胎做人!”
“呃……”
“這是我對你的承諾!”
我再次開口,聲音不大,卻異常堅定。
夕陽西下,黃昏降臨,位于黃浦江畔的紅頂俱樂部東海分館樓下的停車場裏,停滿了轎車,有價值幾百萬的豪車,也有價值二三十萬卻挂着特殊牌照、放着通行證的中檔轎車。
當夕陽最後一縷光芒徹底消失在地平線的時候,一輛挂有東海市府牌照的紅旗轎車,抵達樓下停車場,停在了最中間那個預留的停車位上。
汽車停下,一身墨藍色西裝的白天河了拎着公文包從車中走下,在保安滿是敬畏的目光中,走向了讓所有纨绔們做夢都想踏入的紅鼎俱樂部東海分館。
“會長,東海的會員都到齊了,關會長在您的房間等您。”會館負責人得知白天河要來,早已在門口等候多時,見白天河走來,連忙迎上,鞠躬彙報道。
白天河微微颔首,步入會館,通過那部專用的電梯直達頂樓。
會館的頂樓由一個可以容納近百人的宴會廳和一間套房組成,前者是紅鼎俱樂部人員用來聚會用的,後者則是白天河在會館的住所,套房裏三間、外三間,客廳、書房、卧室、洗浴間、健身房及餐廳應有盡有。
“你來了。”
套房的客廳裏,身穿皮衣、皮褲的關琪翹着二郎腿坐在沙發上,見白天河進門,當下站起身,一臉微笑地迎接白天河。
“嗯。”白天河點了點頭,将公文包遞給關琪,問道:“早上的交通事故是怎麽回事?”
“伍師傅開車不小心追尾,對方是葉家那個野種身邊的女人,就是那個當初對你出言不遜的女人,叫蘇小青。”
提到蘇小青,關琪幸災樂禍地笑道:“我見那小賤人不依不饒,再一聯想當曰對你不敬,就暗中使用了催情術,讓她當衆出醜,卻沒想到她子宮大出血,差點去見了閻王爺。”
“我聽說交警将伍師傅帶走了?”白天河又問。
“嗯。”關琪眸子裏閃過一絲怒意,“說起這個我就來氣,馮明他是欺負我們關家沒人麽?”
“他早就和葉家野種穿一條褲子了,否則葉家野種也不可能成爲東海黑夜的主宰。”
白天河輕輕揉了揉太陽穴,不屑地說着,然後想到當初白啓光的叮囑,又提醒關琪道:“那個野種瑕疵必報,你差點讓他身邊的女人子宮大出血身亡,想必他不會善罷甘休的,你盡快返回美洲聯盟,暫避他的鋒芒。”
“他不就是擁有媲美先天大成的實力麽?”關琪不以爲然道:“我也邁入先天大成境界了,他根本動不了我一根寒毛!”
“哦?”
白天河微微一怔,然後又道:“他不光是先天大成武者,而且還是一名先天入門境術士。”
“術武雙修?”
因爲白天河暗中指派鬼宗門術士端門去擊殺我是暗中進行的,紅鼎俱樂部成員并不知情,而因爲關琪閉關的緣故,白天河和關傑均沒有将此事告訴關琪。
在這樣一種情形下,關琪并不知道我術武雙修的信息,此時聽到白天河一說,當下驚得不輕。
身爲蘭花門傳人的她,很清楚術武雙修有多麽困難,更不要說武學、術法修爲全部達到先天境界!
“嗯。”
白天河點頭,道:“前段時間,你閉關的時候,我暗中讓關叔身邊那個術士端峰去對付那個野種,結果被那個野種反殺!”
“難道他敢違背炎黃組織的規定對我下手?”雖然我術武雙修這個消息讓關琪有些無法接受,但她不相信我敢這麽做。
“爲了以防萬一,還是暫時離開吧。”
“好吧。”
關琪有些憋屈地答應下來,之後又不甘心道:“難道我們就被這個野種踩着鼻子上臉?要不我回去暗中聯系一下,找兩個先天巅峰的高手潛入華夏,直接送他去閻王殿!”
“不用。”白天河擺了擺手。
“你怕被炎黃組織發現?放心,我讓其他人聯系,就算被炎黃組織發現,也查不到我們頭上。”
關琪一臉自信道:“隻要查不到我們頭上,不要說炎黃組織,就算是葉子文,他也不能對我們做什麽吧?”
“我不是擔心被發現,而是這個野種暫時活着對我們有利。”白天河笑了笑道。
“爲什麽?”關琪不解。
“一個月前,葉子文的老婆秦蘭跑到東海來,跟那個野種見了一面,據說雙方撕破了臉皮。而在過去一個月當中,那個野種暗中掌控的東海幫對南青洪發動攻勢,因爲葉子文從中作梗,葉家陣營一些人大開綠燈。”
白天河眸子裏精光閃爍,冷笑道:“原本那個野種就不被葉家承認,不受待見,如今葉子文竟然動用葉家陣營的能量幫他涉黑,這肯定會引起葉家乃至整個葉家陣營的人強烈不滿,甚至會引發内讧!屆時,上面不可能坐視不管!”
“你是想讓他害得葉子文失去競争紅色權力巅峰的機會,引發葉家陣營内讧,然後再送他去見閻王爺?”關琪一點就透。
“嗯。”
白天河眼中閃過一道陰冷的光芒,對他而言,下跪之恥,沒齒難忘,他遲遲沒有報複,固然有白啓光警告的因素,更重要是他覺得時機還不成熟。
“那就讓他再多蹦跶幾天。”關琪笑了笑,然後媚意湧動道:“我今晚留下來陪你,幫你洗身伐髓。”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