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神過後,葉赫又問道,或許是因爲牽扯到靈珠的緣故,他的語氣不再像之前那般嚴肅。
葉子文如實講述了之前相認的經過。
聽完葉子文的彙報,葉赫沉默片刻,又問:“那,你們相認了?”
“還沒有。”葉子文輕輕歎了口氣,表情極爲複雜:“原本我打算先和他接觸,等到時機成熟再相認,卻未想到昨天我們的關系提前暴露了。”
“你的意思是他沒有認你?”葉赫心中一動。
“嗯。”
葉子文輕輕應了一聲。表情稍顯失落,更多的則是自責、内疚。
“呼~”
得知兩人尚未相認,葉赫沒來由地松了口氣,在他看來,普通人突然冒出一個私生子不是什麽大事,但對沖擊紅色權力巅峰的葉子文而言,突然出現一個私生子,那會引發很多事情。
“子文,我知道你與那個靈珠感情深厚,你也一直沒有忘記她。甚至,就算現在,你對她的感情也遠遠超出小玲。”
葉赫沉冇吟片刻,又道:“因爲這份感情,當你得知你們有孩子後,喜悅、激動乃至内疚,這都是人之常情,我都能理解。”
葉子文默不作聲。
“外界流傳你動手擊毀炎黃組織東海負責人呂瀚江的丹田,廢除他的功夫,事後還出言威脅關傑,這些都是真的麽?”眼看葉子文不吭聲,葉赫話鋒一轉,問出了心中最擔憂的事情。
“是真的。”葉子文如實答複。
“你……”
因爲,知道這種事情不可能無中生有,葉赫多少有些心理準備,但聽到葉子文的回答,依然氣得不輕,“你怎麽能這麽沖動呢?難道你不知道這樣做的後果麽?”
“我是故意的。”葉子文語出驚人。
“什……什麽?”
再次聽到葉子文的話,葉赫直接驚得站了起來,滿臉不敢置信,“你說你是故意的??”
“嗯。”
“你……你爲什麽要這樣做?”
“我想讓所有人知道,董浩,是我葉子文的兒子!”
葉子文再次開口,語氣斬釘截鐵,似乎一點也不爲自己的所作所爲後悔,“在過去二十年裏,我沒有盡到一個做父親的責任,如今,既然他出現了,我不會讓他受半點委屈!”
“咝~”
葉赫氣得嘴角一抽,忍不住低吼道:“就算你因爲心裏内疚,想彌補他,也不能用這種魯莽的方式啊?”
“魯莽?”
葉子文眸子裏殺機一閃而過,“小浩中了他們的詭計,九死一生。事後因爲相信法律和炎黃組織的公正性,同意配合呂瀚江三人調查,結果三人欲要将小浩殺人滅口——我沒有宰了呂瀚江已經很克制了!”
咯噔!
感受到葉子文言語之中的殺意,葉赫心中一顫,似乎除揣摩到了葉子文的心理。
“既然你說那小子是中了詭計被污蔑的,有證據麽?”葉赫皺眉問道,他知道這一點将決定這件事情的最終走向。
葉子文沉默不語。
他知道,如果有證據的話。邢偉絕對不敢冒着得罪自己和葉家的風險徇私枉法。
在這樣一種情形下,翻案的希望隻有一個:司徒清芳等人清醒過來,爲我作證。
而這将不知道等到什麽時候。
“難道一點證據都沒有?”
葉子文的沉默讓葉赫心中的擔憂呈直線上升,他的眉頭死死地擰在了一起,腦海裏閃過這件事情未來走勢的種種可能性,忍不住問道:“那你打算怎麽辦?”
“當我得知小浩是我和靈珠的孩子後,我曾許下誓言:今後,我會傾我所有,盡我所能,不讓小浩受半點委屈!”葉子文間接地給出答複,“他們想通過污蔑陷害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弄死我兒子,我絕不可能讓他們得逞!”
“子文,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你應該能看得出來,這是某些人挖好的坑,就等着你跳呢,一旦你跳進去,不但影響到你的仕途,還會對我們葉家造成不可估量的影響——屆時,我們不但要得罪炎黃組織,還會導緻人心不穩,甚至有可能失去一些中立派的支持!”
葉赫的臉色十分難看,他知道,葉子文是鐵了心,于是苦口婆心道:“子文,你已經錯了一次了,不能再繼續錯下去了。”
“爸,您說得沒錯,二十年前,我已經錯過一次了,這一次,我不能再犯同樣的錯誤!”話音落下,葉子文忍不住閉上了眼睛,表情稍顯痛苦,二十年前,如果不是葉家老太爺出面相勸,他不會按照葉家的意願,抛棄靈珠與秦家女人聯姻,一腳踏入仕途。
“你……你真的要爲了救一個二十年未謀面的年輕人,将葉家和整個集團的心血毀于一旦?”葉赫氣得渾身都在發抖,這份代價實在太昂貴了!
“爸,小浩不是别人,是我兒子!他被人冤枉陷害,讓我爲了仕途,讓他含冤而死,我真的做不到。”
葉子文擡起頭,眼圈泛紅地看着天花闆,輕聲道:“對不起,爸,葉家沒有我,還有其他人可以替代,但小浩隻有我這一個父親,而且他沒有母親。”
“唉……”
葉赫聞言,沉默良久,無力地歎了口氣,“既然你意已決,那我不再勸你了。我去找你爺爺商量。但前提是,從今往後,你将失去葉家的一切支持,甚至有可能退出政界。”
“爸,你告訴爺爺,除了救出小浩,還必須讓某些人付出代價。”葉子文聞言,臉上沒有一點懊悔,有的隻是怒意,“如果爺爺不答應,我親自出手!”
“……子文,你不要亂來!”
愕然聽到葉子文的話,葉赫吓了一跳,深知葉子文實力的他很清楚,如果葉子文憑借一身武學修爲展開報複的話,華夏絕對會大亂!
沒有回答,葉子文直接挂斷了電話,然後徑直走到房間門口。
嘎吱!
伴随着一聲輕響,房門被葉子文打開,一身紅色披風的何莉站在房間門口——她剛與邪帝通完電話,本來想告訴葉子文點什麽,結果來到門口聽到了葉子文與葉赫的對話。
“我……”
何莉欲言又止,目光閃爍不定。
葉子文以爲何莉想解釋并非偷聽,當下打斷:“雖然邢偉答應我,在沒有徹底定案之前,不會讓小浩受傷害,但我不放心,你去暗中保護他。”
“好。”
何莉輕輕點了點頭,猶豫了一下,還是将到嘴邊的話說了出來,“我師父說了,小浩是龍不是蟲,白家人會把腸子悔青的!”
第二天八點鍾的時候,通往東海國際會議中心的主幹道被封鎖,會議中心門口拉起了警戒線,保安和武警把守着會議中心各個出入口、停車場,與隐藏在暗處的炎黃組織成員,一同負責會場的安保工作。
會議中心入口處,早已抵達的記者彙聚一堂,紛紛等待着參會人員的抵達。
“主任,所有準備工作都就緒了。”
會議中心七樓東海廳隔壁的一間會客廳裏,一名佩戴工作牌的會場工作人員快步走入,滿臉恭敬地向白天河彙報道。
“我去看看。”
聽到屬下的彙報,白天河微微颔首,起身走出會客廳。
如同那名工作人員所彙報的一樣,能夠容納三千人的東海廳已經被布置成了會場,主席台上擺好了鮮花,每個座位前的桌子上都擺有姓名卡、礦泉水,燈光、音響已調試完畢。
“主任,您看還有什麽需要補充的嗎?”
眼看白天河親自來視察,市辦公廳一名年近五十的副主任第一時間迎上,滿是恭敬地向剛剛三十歲卻擔任東海市大總管的白天河問道。
唰!
聽到那名副主任的話,其他那些工作人員也紛紛将目光投向了白天河,目光極爲尊敬,甚至可以用敬畏來形容。
敬畏,是因爲他們都知道這位年紀輕輕的大管家,是此次會議準備小組的副組長,負責會議準備工作,而在他們的記憶中,這位年輕領導工作作風嚴謹,喜歡追求完美對下屬的要求極爲嚴格,甚至用苛刻來形容。
敬畏,更是因爲他們知道這位被某些特殊圈子稱呼爲白家大少的青年,已經被内定爲白家第四代接班人日後要掌舵白家,成爲華夏最有權勢的人之一!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